黎初雪身殘志堅，晃晃悠悠站起來。
像是鬼屋裡的喪屍角色，走一步哆嗦三步。
嘴裡還念叨著，「給我來一口，就一口。」
然後身體支撐不住，就在即將用臉和地面來了個貼貼的時候，應鈺行迅速站起接住了她。
就是手裡還拿著筷子。
給她放到椅子上，「你手還抬得起來嗎？」
黎初雪看了看一桌子香噴噴的菜，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雙眼無神，「抬不起來了。」
「張嘴。」應鈺行從桌上拿起屬於黎初雪的那雙筷子，給她夾了塊糖醋排骨。
「啊——唔，(嚼嚼嚼)二師兄你人(嚼嚼嚼)真好。」
「哼，知道就……」
「我以後再也不在背後說你壞話了，再來一塊。」
應鈺行攥緊手中的筷子，想像成是某人的脖子。
「我有時候真挺感謝你教我的那句話，不然真應付不來今天這種情況。」
「哪句？」
「去你奶奶的。」
「？」
最後還是貼心小寧甯把筷子拿過來給黎初雪餵的飯。
不然她怕應鈺行手中的筷子會直接插在黎初雪嘴裡。
……
吃完飯留下梵星收拾，琉月帶著五人去到另一個山頭。
黎初雪被應鈺行扛在肩上，謝景要接手好幾次他都不給，非要扛著。
「我警告你應鈺行，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別怪我吐你一身。」
「吐唄，反正這身衣服回去也得洗。」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應鈺行肩膀正好頂在黎初雪胃上。
每走一步都是對她剛吃飽的胃的一種折磨。
她已經想吐好幾次了。
但是一想那是自己憑本事吃進去的東西，不能便宜了應鈺行這個狗東西，又生生忍住了。
好不容易到地，應鈺行作勢要把她拋出去，嚇得謝景趕緊張開手要接住。
最後還是給她輕輕放在地上。
面前是一棟被高大的松樹環繞，規整的五層樓閣。
朱紅雕花窗戶，屋頂覆蓋琉璃瓦。
閣門很厚實，由檀木製成，門上嵌著銅釘和門環。
正上方橫匾寫著：藏書閣。
琉月走到門前伸手抬起門環，然後輕輕落下，站在門口等著。
不一會門開了，後面沒人。
「還自動門呢，這麼高級。」黎初雪大大咧咧評價。
謝景趕緊捂住黎初雪的嘴，「莫要冒犯前輩。」
黎初雪被捂住嘴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謝景把她抱起來，幾人跟著琉月進入內里。
藏書閣裡面四面八方沒有一處是沒有書的。
還是鏤空頂，一抬頭就能看見最上面的一層，顯得書更多了。
樓梯貼著邊，一層放著幾張普通木桌子和幾把椅子。
不過上面都落了灰，應該是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
琉月朝虛空行禮，「前輩，我來拿碎雲訣然後讓幾個孩子在這裡研讀些時間。」
一道聲音驀地從四面八方傳來，分不清遠近，但能聽出是個老爺爺的聲音，「嗯。」
琉月再次行禮，接著飛到頂層。
不知怎麼搗鼓的，反正是有個暗格彈出來，從裡面拿出了一本書下來。
「這是咱們宗的獨門功法：碎雲訣，你們可以拿留影石記錄下來或者直接抄寫回去研讀，原本還要放回在藏書閣。」
「是。」
四人拖著一個黎初雪跑到一張桌子前。
應鈺行用了個清穢訣將表面灰塵清除後，才把黎初雪放到椅子上。
「我這裡只有一顆留影石，就算記錄下來，下次也只能看一次就碎了。」
夏觀燁上次下山見街邊有人賣留影石，覺得新鮮就買下來了，現在後悔買少了。
『你能錄像嗎？』
【可以嘟！】
『一直能看那種？』
黎初雪保險點還是問清楚，怕系統不靠譜整個看一次就銷毀的事出來。
或者得完成什麼任務才給看多長時間，那還不如留影石呢。
【能的能的，錄像拍照功能一應俱全。】
『怎麼弄。』
【宿主的眼睛就是攝像頭，你看哪我錄哪。】
『行。』
黎初雪掙扎著起身，「我記性好，給我康康。」
寧甯將碎雲訣拿到黎初雪眼前，看完一頁給她翻一頁。
『錄好了嗎？』
【ok了老鐵。】
「行，看完了，咱們走吧。」
琉月聞言想黎初雪看去，「你記住了？」
「是，師父。」
黎初雪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回去我將功法默寫出來給師兄妹。」
琉月也沒質疑，直接拿過功法，放回暗格，然後將機關復原，「走吧。」
再次對虛空行禮，「前輩，告辭。」
除了黎初雪不能行禮外，其他四人學著琉月的樣子也對著虛空行禮。
「嗯。」
黎初雪出來還是被謝景抱出來的。
出門後，應鈺行將腦袋湊到她跟前，「你真記住了？」
「說話就說話，你能離我遠點嗎？我有巨物恐懼症，害怕大傻逼。」
應鈺行雖然不能全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聽這意思，大抵不是什麼好話。
「去你奶奶的，我不問了。」
黎初雪被氣得咬牙切齒。
如果手能動，這會兒一定往他湊過來的臉上印上她的獨家印記，巴掌印。
「學這一句用一輩子是吧。」
「那你再教我兩句，下次還能用你身上。」
【你到底教了應鈺行什麼鬼東西啊！】
『你聽他放屁，那壓根不是我教的！』
【那他怎麼學會的，嗯？嗯？】
『可能是我罵他的時候被偷學了吧。』
【那不還是你教的嗎！】
……
回去路上，琉月好像是良心發現了，沒再讓他們進行什麼魔鬼訓練，說好的下午揮劍也沒讓揮。
直接放幾人回去了。
臨進屋，在謝景懷裡躺著的黎初雪還非得嘴欠問一句，「師父，下午不揮劍了？」
「下午接著揮劍讓你在旁邊看著偷懶嗎？」琉月哼哼兩聲，「你是我制定修煉計劃路上這幾十年中唯一的坎，我回去得重新研究研究，等著吧，你跑不了。」
榮升為琉月職業生涯唯一一道坎的黎初雪一個激靈，催著謝景快帶她進屋。
再多看一眼就會爆炸。
見秦初雪進屋，琉月也往另一邊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去路上心裡還在想著黎初雪。
嘴裡嘟囔，「初雪這孩子已經在宗門養了幾個月，飯是頓頓沒少吃，但是身體還是虛成那個樣子，這身體之前得虧空成什麼樣？」
想到這，都要給琉月心疼死了。
「不過確實得重新制定計劃，單獨為初雪制定一份。」
一開始說揮劍一萬下就是嚇嚇小孩，謝景剛來時也才揮了三千下劍。
但在她的心中覺得黎初雪這些日子身體養的差不多了。
怎麼也應該跟寧甯一樣，揮劍五百下左右。
要知道寧甯比黎初雪年齡小，五百下已經是往低估了。
沒想到兩百下就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琉月唉聲嘆氣一陣，不知怎麼的又給自己哄好了。
「沒關係，我在制定計劃這方面非常有天賦，用過的孩子都說好。」
為黎初雪制定個訓練計劃而已，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在琉月手底下享福多年的應鈺行只能總結出六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