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鈺行擺弄著手裡的茶盞繼續開口。
「在我母親的幫助下,應林成功擊殺妖獸,他戰鬥時就發現這符籙帶來的力量,後續結伴探索時話里話外打探我母親是從哪裡得到的符籙。」
「我母親從小一門心思扎在畫符上,沒有什麼心機,應林問她就如實說了出來。」
「秘境關閉後應林找到我母親,向她發出繼續探索其他秘境的邀約,我母親欣然同意。」
「兩人在一次次秘境中並肩戰鬥,應林負責賣弄他那點劍法,我母親為他提供符籙支援,應林發現我母親那好東西真不少。」
「結束一次秘境後,應林邀請我母親跟他回家,並表明他是三大家之一應家的嫡系,應家主攻符道,如果我母親跟他回家只管安心研究她的符籙,什麼都不用操心,需要什麼應家都會提供。」
「我母親當時對應林莫名其妙要帶她回家並且提供資源給她畫符這件事持懷疑態度,她問應林為什麼,應林說他愛上我母親了。」
「?」
黎初雪被這個轉折打了個猝不及防,下幾次秘境結伴同行,就……愛上啦?
【原書里有寫的。】
『介麼癲?』
【都萬人迷小說了能有什么正常人。】
「然後我母親欣然接受,跟他回家了。」
「戀愛腦是吧。」
「啊?什麼腦?」
「沒事,你繼續。」
「回去的一段時間,應林確實按照他跟我母親說的那樣,提供資源供她畫符,有時我母親畫符到深夜他還會送些吃食過去。」
「就這麼一來一去倆人確定成為雙修道侶,直到大婚之後,應林一直在逼問轉厄攝靈符的畫制方法,我母親當時已經知道這個符籙不是好東西,她不願說。」
「一開始還會跟應林解釋這個符籙的許多弊端,但應林不管不顧,我母親也稍微知道他的目的了。」
「她當時懷有身孕,那天想去找應林對質,走到主屋卻聽見應林在跟應戾說話,我母親貓起來偷聽,應戾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得到畫制方法。」
「當時我父親還不是家主,他還有一個哥哥,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哥是下任家主,但是應林知道這個符籙轉頭告訴應戾,應戾向他保證只要弄到方法,下任家主一定是他。」
「應林說那個死女人非說轉厄攝靈符不是好東西不願交出畫制方法,他讓應戾再等一段時間,等到我母親放鬆警惕他直接搜魂。」
「我母親在外面聽到這一時不察漏出氣息,被應戾發覺,出去就把我母親逮住了,既然已經被聽到,兩人便不再掩飾。」
「應林跟我母親攤牌從第一次用的時候他就看上這符籙了,本以為把她娶回家就會老老實實將畫制方法說出來,沒想到我母親油鹽不進。」
黎初雪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橋豆麻袋,應林憑什麼認為把你媽娶回家,她就會說出方法。」
「不知道,可能有病吧。」應鈺行向後靠在椅背上繼續講。
「我母親晴天霹靂,問應林他們這麼多年一絲感情都沒有嗎,應林說只要交出畫制方法,他們還是一對神仙眷侶,但要是不交就不能怪他了。」
「我母親死活不鬆口,應戾將她抓起來關進密室,應林負責每日送飯和嚴刑拷打。」
『應林,畜生而已。』
【確實畜生。】
「等到後面腹中胎兒月份漸漸大了,他便用孩子威脅我母親,不交出方法就讓我母親流產,我母親日日以淚洗面,但是寧死不屈。」
「他最後還是沒有讓我母親流產,畢竟是應家血脈。」
「他是怕做完這些事以後斷子絕孫吧。」黎初雪恨恨地咬著嘴裡的竹管。
剛剛上的酸梅湯她讓小二配了個竹管一起送來,當吸管用。
優雅,永不過時。
「我剛出生的時候,應林跟他哥的家主之爭進行的最後階段,雖然沒弄來轉厄攝靈符,但是他在我母親曾經畫符留下的草稿中發現了攝靈符,相當於轉厄攝靈符的一半,只是不能替死。」
「應林他哥見他弄來這種符籙,應戾很喜歡,知道下任家主大概就是應林,於是設計想要合理的殺了他。」
「趁著外出時應林他哥動手了,應林元嬰期被他哥化神期擊中一掌,身受重傷捏碎傳送符直接回到密室。」
「他說他也不要畫制方法了,只要我母親能畫一張轉厄攝靈符,就讓我做光明正大的應家嫡系,一輩子榮華富貴,不畫就弄死我。」
「我母親見他瘋癲樣子知道這次不是威脅,為了我,我母親畫了一張給他。他轉頭貼在了我母親身上。」
「6」
「他想著反正那地方是他哥找到用來殺死他的,肯定不會被人發現,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殺了他哥。」
「貼上符籙後身上傷勢立刻轉移,生龍活虎找他哥去了,元嬰巔峰對上化神期,正常來說毫無勝算,但他憑藉符籙悍不畏死,各種手段頻出,生生給他哥耗死。」
「做完一切回到密室,我母親渾身鮮血,氣絕身亡,他在後山隨便找了處地把她埋了。」
「他順利接任家主之位。」
「我母親死去我也沒有用處了,將外室接入家中抬成平妻,轉年誕下一子,應望越。」
「我在來聽雲宗之前在家中只能靠著餿飯過活,要不是老管家見我可憐,餿飯都吃不上。」
「應望越很小時就對我抱有惡意,經常帶著家中侍衛毆打我,因為他知道應林就算知道也不在乎,他巴不得我早點死,他見到我就想到我那個不服管教的母親。」
「只要我活著一天,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曾經做過的事,靠什麼當上的家主,怎麼殺死他哥。」
「終於應望越嫌我礙眼,攛掇應林將我扔在宗門以東的雲汐城郊外,我被師父帶了回去,他們收到我沒死還當上聽雲宗親傳的消息後,對扔我的事情絕口不提,按時派家中人送些靈石過來。」
「就是,每次送靈石信也會一併出現,一開始我還很在意,現在嘛,無所謂了。」
「要不是知道我母親墳被刨開我也不會情緒波動扔出茶盞,碰巧打碎你的窗戶。」
應鈺行說完再次為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喝著,等著黎初雪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