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鄭姝顏鄭姝婉陪著鄭姝懿在院中散步。
鄭姝懿一直將她們兩個的婚事放在心上,笑著問道:「你們對自己的婚事,可有什麼想法?」
「我們能有什麼想法?都是父親母親做主便是,總歸不會虧待了我們。」鄭姝顏輕聲笑道,父親和母親看中的,必定是好的,何況,她們也只能聽從。
鄭姝懿是真心疼愛她這兩個妹妹,希望她們嫁得如意郎君,後半生能夠幸福。
「女子出嫁,決定了後半生如何?阿姐希望你們,都能夠得償所願。」鄭姝懿握著她們二人的手,真心的祝願道。
「阿姐是太子妃,將來更是皇后娘娘,我們作為您的妹妹,日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鄭姝婉笑著說道。
「二姐說的是。」鄭姝顏嘴角淺笑道。
「嗯。」
離開勛國公府後,兩人坐上馬車,鄭姝懿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便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岳父他們都太過拘謹了,剛剛用膳時,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蕭御衍很不喜歡這樣,一家人用膳,沒必要時時刻刻守著規矩。
「父親母親一向注重規矩,殿下身為太子,自然也該按照規矩行事才算妥當。」鄭姝顏小心的說道,即便知道他不喜歡被規矩束縛著,可身份上的枷鎖,她不敢冒險。
成為太子之後,蕭御衍還是沒有真的適應規規矩矩的日子,滿臉無奈的說道:「成為太子後,一切都應按著規矩來,我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性了。」
「殿下,您……」鄭姝懿臉色一變,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有些不知所措。
蕭御衍察覺到了,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沒事,我就是跟你發發牢騷,別往心裡去。」
蕭御衍攬她入懷,說道:「有你陪著我,不管前面有多難,我都不會怕,我會牽著你的手,與你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蕭御衍握緊她的手,鄭姝懿感受到他的手很暖,而自己的手卻很冰。
「你這手怎麼這麼涼?」蕭御衍擔憂的問道。
「冬日裡總會這樣,等下回宮後便好了。」鄭姝懿雙眸垂下,低聲回道。
蕭御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幫她捂捂手,「以後出來再添件衣服,當心著涼。」
「嗯。」鄭姝懿淺笑著點頭。
二人回了東宮,宣陽公主已在此等候。
到了承乾殿外,太監稟報,「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宣陽公主在殿內。」
「宣陽?她怎麼來了?」蕭御衍微微蹙眉,隱隱有些擔憂。
蕭御衍話音剛落,宣陽公主便踏出了殿,一臉不悅的說道:「二哥這話的意思是,不歡迎宣陽?」
「二哥怎麼會是這個意思?你想多了。」蕭御衍連忙解釋道。
「見過二哥二嫂。」宣陽公主不情不願的行禮,看向鄭姝懿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的打量和挑釁。
鄭姝懿客客氣氣的回禮,「宣陽不必多禮。」
宣陽公主瞧著蕭御衍牽著她的手,兩人這般親密,便陰陽怪氣道:「二哥二嫂新婚燕爾,可真是羨煞旁人,也不知皇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鄭姝懿臉色驚變,下意識想要掙脫開他的手,蕭御衍卻牢牢攥緊她的手,看向宣陽的目光凌厲,冷聲說道:「你若是來故意挑事,二哥就不歡迎了。」
「殿下!」鄭姝懿面上一緊,神色複雜,她很不理解,宣陽為什麼對她這麼大的敵意。
宣陽公主臉色驟變,冷聲質問道:「二哥,你竟然這樣待我?」
「那你還想怎樣?很多事情你不是不明白,甚至你都一清二楚,可你非要故意挑事,你還要二哥如何待你?我知你自幼便與皇兄親近,對皇兄十分依賴,皇兄的離世對你打擊很大,但這不是你肆意生事的藉口。」蕭御衍沉著臉,眼底一片冰涼,皇兄去世,他也很痛苦,可為什麼,自己的親妹妹,卻一點兒都不體諒他?
「二哥,你現在為了她,連我們的兄妹之情都不顧了嗎?」宣陽公主眉眼冰冷,眼底滿是戾氣的瞪著鄭姝顏。
蕭御衍早就忍無可忍,之前他同她解釋過多次,可她依舊執迷不悟,甚至從未放在過心上。
「是誰不顧我們之間的兄妹之情,你一再提起皇兄,無非是想要提醒我,我娶了本該嫁給皇兄的女人,她本該是我們的皇嫂,宣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明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與母后都與你一一細說過,你為何還要肆意生事?皇兄走了,所有人心裡都難過,但我們還是要活下去,這日子也還要繼續過下去。」蕭御衍暴怒,音量抬高,怒不可遏的瞪著她。
「都給本公主退下!」宣陽公主震怒,大聲的喊道。
「是!」宮人們連忙退下,不敢多逗留一秒鐘。
宣陽公主眼神不屑的掃了鄭姝懿一眼,冷嘲道:「原來二哥早就對她動了心思,今日你為了她這般不顧及我的臉面?難道我說錯了嗎?」
「放肆!宣陽,你給我聽清楚了,如今姝兒是孤的太子妃,是孤明媒正娶進東宮的太子妃。今後你若再敢對她不敬,休怪我真的不顧及你我的兄妹之情。」蕭御衍的瞳孔里翻湧著痛苦和苦楚,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一切會發生。
「二哥當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我看你真的是被她給迷惑住了,她就是一個狐媚子,剋死了皇兄,現在又來把你迷的神魂顛倒。」宣陽公主漲紅著臉,不管不顧的攻擊著鄭姝懿。
鄭姝懿聽到這話,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她竟然說是自己剋死了慧仁皇太子?
蕭御衍聽到這話,實在是忍無可忍,走到她面前,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啪—」
宣陽公主一臉驚愕的看著他,「二哥,你竟敢打我?」
「皇兄臨終前,命我好生管教你,身為你的兄長,我自然要好好管教你才是,若你今後,還這般出言不遜,休怪我不留情面。」蕭御衍目光冷峻,眸中滿是對她的失望。
宣陽公主氣得咬牙切齒,左手捂住臉,右手甩袖,走到鄭姝懿身旁時,停了下來,冷聲說道:「鄭姝懿,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