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樹木猛然碎裂,江京墨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一時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見此,安漾連忙湊了過來,用自己的能力拼命地治療著江京墨,淚水也不住地從眼眶裡落下,滴在江京墨的胳膊上。
但也正是在這此刻,江京墨感覺到自身的靈力開始翻湧了起來,並不斷開始衝擊著黃靈境第三重的壁壘,並一舉突破。
等翻騰的靈力平靜下來,江京墨的實力也徹底穩定在了黃靈境第四重。
「你這丫頭還真有趣,在如此險境竟還能突破實力。」
沈書黎端坐在她的肩膀上,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江京墨牙痒痒。
「別廢話,有什麼辦法就趕緊說,要是我死在這你也活不了多久。」
江京墨的聲音里滿是不耐,因為此刻那隻黑岩巨熊正在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年輕人真是暴躁。」沈書黎輕輕嘆了口氣,隨後便再次跳上了江京墨的肩頭,那隻貓爪就那麼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小丫頭,把你的靈台打開,身體借我一用。」
江京墨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黑貓,眸中的警惕之色絲毫不掩。
「你該不會是要奪舍吧?」
黑貓靈性地翻了個白眼,滿臉嫌棄。
「就你現在這點實力還想我奪舍你?快把靈台打開,不然一會兒那熊過來了咱都得死。」
巨大的黑影再次投在江京墨臉上,帶著恐怖的威壓,來不及思考,江京墨只得將自己的靈台打開。
幾乎是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就闖入到了她的靈台之中,將她的神魂瞬間擠到了一邊,等她再看向靈台的時候,沈書黎那張俊臉就出現在了此處。
「真弱。」男人撇撇嘴,一臉嫌棄。
這副欠揍的樣子看得江京墨太陽穴突突直跳,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丟出自己的靈台。
「算了,這些靈力也勉強夠用。」
沈書黎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而在外江京墨的身體也睜開了眼睛。
那雙狐狸眼中是金色的瞳仁,看著眼前的黑岩巨熊,眸色中是滿滿的不屑。
似乎是感受到眼前弱小的小姑娘對自己的蔑視,那黑岩巨熊怒吼一聲,揚起自己的爪子就要再給江京墨來一下,但還沒等它是爪子落下,面前的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黑岩巨熊呆愣了一瞬,那巨大的熊掌就那麼生生停在半空,看起來莫名有些滑稽。
正當黑岩巨熊那不太聰明的腦瓜正在思考江京墨去了哪裡的時候,它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速度真慢啊……」
沈書黎霸控制著江京墨的身體將安漾放在原地,小姑娘的臉上滿是未乾的淚痕。
「去,那邊躲著去。」
那金色的瞳孔輕輕瞥了安漾一眼,安漾便聽話地跑到了遠處的樹後,露出一個小腦袋怯怯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聽到背後的聲音,那黑岩巨熊暴起,轉身又是一掌扇向江京墨,但結果還是像剛才一樣,還沒等碰到她,人就已經不見了,速度之快,令人詫異。
那黑岩巨熊有些呆楞地看著剛剛少女待著的地方,以熊獸那愚笨的腦子根本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但被戲耍的憤怒還是讓它怒吼一聲,開始胡亂地朝周圍拍去。
周圍的樹木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多是攔腰折斷,不過片刻間就摧毀了周圍一片林子,但江京墨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黑岩巨熊根本看不見她的影子。
正當黑岩巨熊煩躁地又要發瘋時,空中輕輕傳來一聲嗤笑,少女的聲音再次淡淡地響起。
「黑岩巨熊,雖為五星靈獸但多用蠻力行事,移動緩慢,頭腦愚笨,性情暴躁,若想攻下他,攻擊最脆弱的位置即可。」
在靈台角落的江京墨神魂聽到這些不禁一愣,總感覺沈書黎這麼說是在教她怎麼擊敗靈獸。
而下一秒,沈書黎便控制著江京墨的身體飛快結了一個手決,很快那飛快結印的雙手中便猛然出現一道金光,直直落在那黑岩巨熊的眼睛處。
只聽那黑岩巨熊吃痛怒吼了一聲,再抬起它的熊頭時,那雙眼睛早已血流如注,根本看不見任何事物。
憤怒下的黑岩巨熊因為分不清方向只能朝周圍漫無目的地攻擊著,而沈書黎則是靈巧地避開了它所有的攻擊,成功來到那黑岩巨熊的身前。
他毫不猶豫劃開了江京墨的手指,凌空用那帶血的手指畫著些什麼,那血色而又繁複的印記便緩緩出現在半空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隨著他口中不斷呢喃著的梵文,那道咒印猛然落到了那黑岩巨熊的胸口處,並沒入其間。
黑岩巨熊痛苦的嚎叫聲頓時充斥在整個林子裡,聲音之大讓躲在一邊的安漾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而隨著這聲音的消失,那巨大的身體也轟然倒下,震起滿地塵埃。
而沈書黎則是已經落到了地面上,那雙金色的瞳孔里滿是冷漠,連帶著江京墨的身體都染上幾分上位者的氣息。
而後,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緩緩看向了秘境的天空,此刻那已泛起魚肚白,天要亮了。
「啊,被窺探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覺得你們也該休息一下了。」
那雙金色的瞳孔輕輕閃了閃,在外面正看著霧鏡的幾人皆是一驚,因為那雙眼睛仿佛透過了霧鏡,正緊緊盯著他們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而也正當沈書黎說完之後,那霧鏡便從那眼瞳處開始碎裂開來,直到整塊霧鏡全都破碎,甚至化為了一堆粉末,輕輕落在了地上。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怎麼辦才好,過了許久,江季聽才皺著眉出聲。
「去再拿塊霧鏡來。」
顧宴舟聽言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也頗為凝重。
對於剛剛在秘境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到了,而且很明顯,剛剛那個人根本不是江京墨。
等顧宴舟走後,江季聽便沒再說話了,只是皺著眉在一旁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對於那個奇怪的咒印,他總覺得莫名的熟悉。
但,到底是哪裡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