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崖之上。🍧♣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楚夜幾人雖然身在領域之外。
卻能通過鳳追,看清領域中所發生的一切。
當看到無相子一劍斬碎三輪烈日之時。
就連鄧天人都被秋水劍的威力震驚住了。
沉默良久之後。
鄧天人不禁開口說道:「天兵本無名,只因天兵的擁有者,不斷的啟發靈性,溝通天地之力,才可以誕生出每一柄天兵獨屬的詭力。」
「而能孕育出天兵詭力的擁有者,必定都有不凡之處。」
「玄州四大天兵之一,驚雷槍的第一任主人,便是驚雷之體。」
「在驚雷之體的孕育之下,驚雷槍誕生詭力,才有今日引動九天之雷的力量。」
「由此可見,秋水劍的第一任主人。」
「亦不尋常。」
聽聞鄧天人所言,丑奴下意識的看了看楚夜。
見楚夜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有關天兵的隱秘,丑奴並沒有對楚夜過多的提及。
可現在鄧天人已經說出來了,丑奴也無法再繼續有所保留。
也開口道:「天兵雖然難得,可在無數的歲月長河中,鍛造出來的天兵亦不下於萬柄。」
「只是,傳承至今,存世的天兵,又有多少?」
「終其原因,就是有許多天兵並未孕育出靈性,無法開啟詭力。」
「這樣的天兵,是可以被毀掉的!」
緊接著,丑奴便發出了一聲輕嘆。
這一聲輕嘆像是在用一種解釋的語態告訴楚夜。
死營手中的天兵,不過是剛剛才鍛造出世。
要想孕育出自己的詭力。
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只是,楚夜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平靜。
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這讓丑奴無法琢磨楚夜到底在想什麼。
領域之內。
火球雖然徹底消散。
可玄州百宗的老古董們此刻也狼狽不堪。
哪怕躲過了火球的攻擊,可火球的餘熱也夠他們難受的了。
有的人不僅頭髮,眉毛被燒光。
還有的人,連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得乾乾淨淨。
不留一絲餘地。
唯有少數的幾人,沒有受到一點波及。
依舊風輕雲淡。
只是,還不等歇上一口氣。
空氣中突然瀰漫的炙熱,讓眾人察覺到了異樣。
抬頭一看。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
領域的頂空,再次出現了三輪烈日。
而且所散發的炙熱,比之前更是暴增了十倍。
領域之中。
玄州百宗的所有人看著這重新凝聚的三輪烈日。
顯得無比驚恐。
先前無相子那一劍如此驚人,卻都沒有斬破領域。
還能讓鳳追重新凝聚三輪烈日。
由此可見,妖王鳳追的力量何其強大。
若是由此惹怒了鳳追,使得鳳追發狠,讓他們全都葬身於領域之中。
他們也無可奈何。
看著重新凝聚的三輪烈日,無相子的臉上也是一片苦澀。
可他卻無力再動用秋水劍了。
先前那一劍,已經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
再來一次,所付出的代價他已經無法承受。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著妖王發難的時候。
領域中,除了驟然暴增的炙熱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動靜。
這讓眾人感到很疑惑。
似乎,鳳追只是想要困住他們。
當三輪烈日再次升起時。
領域中就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平衡……
對於這樣的結果,楚夜並不意外。
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玄州百宗的老古董們被困住的那一刻。
風渡陵中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各宗長老都被困於鳳追的領域之中。
已經無力對付死營的守夜人。
剩下的只能依靠玄州百宗僅存的二十萬修士。
可面對恐怖的死營,玄州百宗的二十萬修士早就被嚇破了膽,根本沒有戀戰之心。
特別是在親眼見過被死營屠戮過後的據點,這些弟子才明白過來。
這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很少有人意識到這一點。
可當死營守夜人駕馭災獸降臨時,這些玄州百宗的修行者才意識到,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戰爭。
而是屠殺。
屬於死營的屠殺。
旱奎的速度和力量,根本就不是這些修士可以匹敵和捕捉的。
當斬仙刀落下的那一刻。
沒有一名修士可以躲開那致命的一刀。
斬仙刀落,必有一顆人頭隨之落地。
斬仙刀,斬仙刀!
從斬仙刀出現在死營的手中時。
斬仙刀三個字再也不是戲稱。
而是真真正正可以斬殺仙人的屠刀。
萬丈高崖之上。
鄧天人看著死營不斷的屠殺玄州百宗的弟子。
眉頭不展。
他雖然通過各宗的稟報,了解過死營守夜人的殺戮手段。
可從未親眼見過。
他不敢相信,玄州百宗數十萬最為精銳的修行者,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難道死營真的有這麼強大?
「並不是死營太過強大,只是玄州百宗的弟子,還沒有適應殺戮。」
楚夜像是看出了鄧天人心中所想,聲音突然在鄧天人的耳旁響起。
鄧天人回身望了望楚夜,還沒有開口,就聽見楚夜繼續道:「死營可以通過殺戮汲取力量,但這並不是他們讓人畏懼的地方。」
「死營真正讓人畏懼的,是他們與殺戮共生。」
「他們從人間走到這裡,墊在腳下的從來不是路,而是白骨屍山。」
「你們安逸得太久了。」
「玄州百宗的四十三萬修士中,又有幾柄劍上染過血呢?」
鄧天人無法反駁楚夜所說的話。
因為這是事實。
玄州百宗的弟子,的確很少經歷過殺戮的洗禮。
可看著玄州百宗的弟子不斷的被屠殺,鄧天人的內心不禁被再次觸動。
畢竟口頭上的交易,和親眼所見。
這是兩種不同的直觀感受。
當看到這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時,鄧天人無法忍受。
「難道,殺戮是唯一的方式嗎?」
說出這句話時,鄧天人的手掌,都不受控制的攥緊。
要不是丑奴一直在鄧天人的身後。
只怕鄧天人早就忍不住對楚夜出手了。
但是溢出來的殺意,還是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
看著在不斷克制自己情緒的鄧天人。
楚夜抬起了纖長的手指,在食指和中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待鄧天人的餘光落在棋子上時,楚夜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一張棋盤,有黑子和白子。」
「我手中拿的是黑子,你當然也可以拿白子。」
「這是你的選擇。」
「我也想有人陪我下一盤棋,就以這九州修士為子。」
「要是黑子和白子都被我拿了,也太無趣了。」
楚夜的話很深奧,可鄧天人聽懂了。
楚夜不僅沒有回答鄧天人的問題。
反而十分霸道的讓鄧天人做出最後的選擇。
到底是選擇楚夜手中的黑子。
還是選擇成為對立的白子。
對立,意味著之前的交易徹底破裂。
而在風渡陵的戰鬥沒有結束前,鄧天人還有做最後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