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陳牧看見維族姑娘的樣子,心底也有點緊張。
「你這兩棵樹苗真不是我給你的那些,這土和我們科研室里專用的培植土壤不一樣。」
維族姑娘一邊好奇的繼續打量著這兩株樹苗,一邊說道。
能一樣嗎,這是在自己後面林場發起來的。
陳牧連忙問道:「你覺得它們能不能符合你們的出苗標準?」
阿娜爾古麗想了想,指著根部連帶的泥土說道:「這兩棵苗能在這樣的土壤環境下生長,應該沒有問題……嗯,問題是你怎麼把它們種出來的。」
「就是剪枝扦插啊!」
陳牧以前在老家幹過插杆育苗的事情,雖然懂得不多,可基本操作還是知道的。
阿娜爾古麗搖搖頭:「雖然說我們這個樹苗的基因優勢就是根部長得快,普通苗需要兩到三個星期生根,它只需要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所以成活率高,可你看看你這兩棵苗的根部,長得多好啊,比我們在所里做實驗的時候發育得還要好。」
陳牧從一開始就覺得活力值有催生的作用。
大概就是活力值用上去以後,出現了類似於「打激素」的情況。
感覺上,沙棘樹的瘋長應該和「變異」沒什麼關係。
他現在只想要確認一下,產出來的樹苗會不會發生基因變異之類的情況。
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試探著問:「這些樹苗不會是基因發生變化了吧?」
阿娜爾古麗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陳牧:「拜託你有點文化行不行,組培的過程是不會讓基因發生改變的,最多只能讓植物發生突變的基因保留下來,通過培養讓它們更好的生長。」
這樣陳牧就有底了,只要掌握著活力值這個大殺器,他就等於自己擁有一個育苗工廠了,可以大規模育苗,賣錢什麼的不在話下。
當然,猥瑣發育很重要,陳牧覺得用活力值弄出來的樹苗還是自用比較好,至於能不能賣出去,要慢慢找合適的途徑了,這個不著急。
阿娜爾古麗問道:「你這兩棵樹苗能不能給我,我想拿回科研所再看看。」
這個當然可以,本來拿過來就是想讓人家專家給看看的。
說真的,就算這兩棵樹苗真發生了什麼基因上的變化,陳牧也可以用一句「不知道」搪塞,這種事情誰也猜不到他一個加油站老闆的身上。
防患於未然,從苗頭小的時候就要掐住,總好過藏著掖著萬一以後把樹苗培育多了才發現問題,到時候就真的想瞞都瞞不住了,只能認命切片。
聊完正事兒,小食攤老闆把東西送上來了。
阿娜爾古麗也不是那種真的就是嬌生慣養的孩子,大概是因為家庭環境比較優渥,再加上又有國外留學的經歷,所以小資的范兒就重了一些,很少像今天這樣貓在街頭吃東西。
當熱騰騰又冒著香氣的食物送上來,她立即就被吸引住了,和陳牧一起大口大口的吃著,完全忘了周圍的環境,還有那些個一直徘徊在她大長腿上的視線。
吃東西的時候,陳牧還在一直問育苗的事情,阿娜爾古麗實在有點被問煩了,忍不住說:「喂,你難得這麼有榮幸請到一位大美女吃飯,就沒點別的事情說嗎?一直這麼聊樹的事情,煩不煩啊?」
陳牧正氣凜然的說:「你在我的眼裡,可不只是美女那麼簡單,你更加是一位業務能力出色的科研專家,我一個小老百姓,能請到您這麼一位大專家吃飯,當然要多問一些有深度的問題,不然可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阿娜爾古麗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說:「好,你想要問專業的事情,那我幫你,回頭你送我回科研所,我給你拿些專業,你自己慢慢看。」
微微一頓,看見陳牧又想張口,她立即瞪大那雙原本已經很大的眼睛,強有力的補充一句:「吃飯的時候請別說話,我不想聊工作上的事情,謝謝。」
陳牧欲言又止,輕嘆一聲後,只能住口。
「呀,好辣……」
阿娜爾古麗才剛說完,吃了一口面,立即就忍不住伸著舌頭輕呼出來。
陳牧仿佛早就準備似的,立即遞上奶茶:「其實剛才我就是想提醒你,你拿錯辣椒醬了。你這個是黃燈籠辣椒醬,我記得你不是說過自己不能吃太辣的嗎?」
阿娜爾古麗喝了一口奶茶,氣道:「你怎麼不早說!」
陳牧抱歉的笑了笑:「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我……」
阿娜爾古麗不想和這人說話了,又喝了幾口奶茶,好讓嘴裡的火辣感好受一點,然後低頭繼續吃東西。
一頓飯吃完,兩個人真的沒再怎麼說話。
就連回科研所的一路,他們也沒說上幾句話。
來到科研所大門前,維族姑娘很快的開門下車,丟下一句「你等著」,然後不動聲色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這才朝著內里走去。
瘦保安還在值班,他看了看維族姑娘的背影,又看了看在車上翻著手機的陳牧,實在有點弄不清楚這兩個人的關係。
沒多大一會兒,維族姑娘就帶著兩名工作人員回來了。
他們拖著一輛小推車,很快從小金杯後面把兩顆小樹苗給拿下來,放上車運走。
維族姑娘拿著一疊書,直接透過車窗扔到的副駕駛座上,對陳牧說:「你想了解組培和育苗方面的東西,就自己把這些書看了吧。」
陳牧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還真是專業書籍,裡面還有一些字跡秀氣的筆記之類,看來真是維族姑娘的獨門秘籍。
「謝謝啊,下次……嗯,下次找你玩。」
本來想說「下次請你吃飯」,幸好某人足夠機敏,反應很快的把後面幾個字硬生生的吞了下來。
維族姑娘瞥了他一眼,說道:「回頭我就仔細研究一下你的樹苗,完了就給你打電話,把具體情況告訴你。」
「好,那我走了。」
陳牧很滿意的揮揮手,靈活的操縱著他的小金杯,迅速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