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小姐的過往【2】

  顧雪瑜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被別人拉起來，和自己站起來，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顧雪瑜懶散的翻了個身：「你想像的到嗎？如今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了的大小姐，曾經也是她們學校的王牌，是全國競賽第十名的好苗子，是繪畫比賽第七名的小太陽。」

  「她那雙手，曾經也能夠熟練地拿起畫筆，創造出許多令人驚嘆的畫作；她也曾無數次站在領獎台上，手中拿著那些象徵著榮譽和成就的獎盃與獎狀...」

  「但就因為她父親的一句不提當年，毀了...」說到這裡，顧雪瑜似乎有些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換了一個措辭「否認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的父親，如同一隻殘暴的野獸，無情地摧毀了她的夢想和愛好。」

  「他砸了她的琴，撕了她的畫，將她所喜愛的事物通通毀了個乾淨...遠遠不止這些。」

  「就這樣呢，曾經遭受校園霸凌也能將身邊的人盡力拉出深淵的人...」顧雪瑜的語氣頓了一下，又笑出了聲。

  「溫柔的大小姐啊，她依舊在推別人出深淵，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放棄自己逃離深淵的機會。」

  「......」薛洋沒再說話，低下了頭「她...真的放棄了？」

  「當然沒有。」隨後發出一陣輕笑，但那笑聲中卻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無奈。

  他似乎在嘲笑這個世界的不公，又仿佛在自嘲自己的無能為力。

  那位大小姐的身影，她孤獨地站在深淵邊緣，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去推動別人遠離苦難，而自己卻毫不猶豫地投身於黑暗之中。

  「平日裡一向乖巧順從的大小姐竟然破天荒地叛逆了一回，她背著她父親去鄰居家借了琴，又偷偷攢錢買了一些繪畫工具，但還是被她父親發現了。」

  「她的父親對於她的不聽話很生氣，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地將她拖拽進了廚房，將她的手按在菜板上，威脅她要是再不聽話就把她的手剁了，只留下考試用的右手。」

  顧雪瑜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輕聲譏諷：「當時的大小姐只有十一歲多，被他的一番話嚇破了膽，哭著喊著求饒，說自己不敢了...直到現在，大小姐拿筆的手也還在抖，她再也拿不起畫筆，彈不了琴了。」

  「那你們呢？那時候的你們又在哪裡？」薛洋不敢相信，那位笑的溫柔的少女竟然會有這樣的過往「你們為什麼不幫...」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顧雪瑜難得語氣失了控，他的眼眶發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們以什麼身份管？我們那時候又有多大？如果我們貿然出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就算我們那時候成年了，管她了，我們難道還要不放她回家嗎？那可是她的父親，親生父親啊！我們跟她關係再好，也沒有辦法時刻陪在她身邊...」顧雪瑜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