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崩潰,試圖…向陽而生?」謝晚棠笑意盈盈的「我不是向日葵,也不是木棉花,我一點也不堅強。」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只要默默的離開就好了…你們也不要傷害我…好不好啊…」
「我不要你拿錢給我看病了,我不治了…我死了都跟你沒關係。」
「不是我狠心,是你真的讓我傷心了太多次了。」
「這個世界好奇怪啊,把好好活著的人往死里逼,然後再告訴想死的人好好活著,搞得所有人都半死不活的,討厭死了…」謝晚棠蜷縮著,輕聲呢喃。
「我討厭你們的自以為是,我討厭你們的自作主張,我討厭你們明明都已經決定好了,還要假惺惺的來問我,更討厭你們,沒有在我出生時,把我掐死。」謝晚棠哭的喘不過氣來,語氣卻由崩潰、暴躁轉化為平靜。
「我自己都放棄我自己了,你們還在挽救什麼啊,彌補嗎?不是吧,你們是那麼自信,那麼自負的人,怎麼會注意到我呢?你們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謝晚棠笑著看向他們「我不需要彌補的,不是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晚,就真的不晚。」
「我曾經也是好驕傲,好自負的一個人呢,但我發現,這些不屬於我,只要我稍微休息一下,它們就會離我而去,所以啊,我放棄了,我認命了,我可不是什么女主公主大小姐,也不是什麼天才鬼才,更不是那些偉大的人物,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老百姓,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的根本不是我,逆天改命也根本不可能,成績不論好壞都要被罵。」謝晚棠聳了聳肩。
「所以啊,我放棄了,我就做個平民,不管餓死也好,被打死也罷,我無欲無求了。」
「如果真的有靈魂,有輪迴,我就做個孤魂野鬼好了,不害人,不嚇人,最後魂飛魄散,好像也不錯…?」謝晚棠笑靨如花。
「你們沒見過我眼裡布滿血絲,蹲下來抱著頭哭的樣子,你們憑什麼說我不懂事?」謝晚棠輕聲哼著祭靈曲「你們總是這樣…用一句話讓我崩潰之後,留我一人黯然神傷。」
「很遺憾,我沒有被誰重視過,沒有被誰著迷過,沒有很好的成績和家庭,也沒有很好的表達能力,所以啊,我就活該被一直拋棄,是嗎?」謝晚棠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果然還是會難受嗎…有朝一日,這些被消磨的感情,會使我變成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嗎?」
「請你們記住,如果我發現你們周圍有任何人能夠代替我,那我一定會先走,我不要被丟下。」謝晚棠笑的有些神經質「那種人很可憐,而我,不做可憐人。」
「我現在不走,只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那個能夠代替我的人,我怕我走了,你們會傷心。」謝晚棠將手邊的白色護腕戴上,遮住一點點尚未痊癒的傷疤「你們應該慶幸,我還感知到得到你們的情緒。」
「我愛看童話書,可能是因為他彌補了我缺失的童年?」
「我很喜歡一句話。」謝晚棠坐在床邊晃悠著小腿,目光呆呆的看著遠方「童話從來不是謊言,它是現實和靈魂的救贖。」
「但很抱歉,也許幾年後的我,連童話都救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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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忘性大的,可我目前的思維實在是不允許我記得住太多…」
「我的思維變得遲鈍,需要依靠提醒才能處理其他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思維遲鈍無法集中注意力,無法同時處理很多事情,變得健忘,上一秒還記得的事情下一秒就忘記了…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提前得老年痴呆了。」
「醫生說這是因為壓力過大,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會讓自己處於一個低負荷狀態,雖然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的但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可是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好像讓我更難生存了呢…不是我的狀態不好,就真的感覺不出來,他們對我的喜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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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了…難過了就自己找個角落蹲著放空自己,我以為那樣做就能驅散負面情緒帶給我的影響,我以為那樣做我就會好起來了…」謝晚棠的聲音有些顫抖,越來越輕「我以為…我能幫別人做些什麼的。」
「我也的確做到了…我把他們推出了抑鬱的深淵,自己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或者說,我根本不想掙脫,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父母…家人…親朋好友…」謝晚棠放任自己沉入沼澤「我在乎過,留戀過,但那是幾年前了…這些感情還不足以讓現在的我停留。」
「我真的太想離開他們,好好休息了…」
「對不起…還有,我真的很高興,生命只有一次…」
「死一次就夠了…我已經夠疼了。」
「我學習是不怕疼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掛瓶扎針吃藥…我真的好厭煩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