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練成
綺羅山城隍廟東跨院。
伴隨一陣嘩啦啦水聲，渾身濕透的李不羨跳出鎖龍井。
他黑著一張臉，一臉陰沉的返回房間。
陳沐的神念投影就坐在鎖龍井邊，滿意的看著李不羨。
「不枉自己折騰一整天。」
「總算看到了這老登那張氣急敗壞的黑臉。」
「值了呀。」
他樂呵呵的剛想返回神像洞天，結果抬眼就看到換了一身乾爽黑衣的李不羨再次出現。
而一個黑皮葫蘆，正綁在對方腰間。
那葫蘆表皮黝黑，銀絲紋路若隱若現，和昨日那葫蘆相比，竟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合著這玩意兒特麼不止一個啊！」
「自己特麼高興早了呀！」
陳沐臉頓時黑成一片。
……
第二天深夜。
陳沐再次出現在鎖龍井邊，盯著李不羨。
他把李不羨的第二個葫蘆，也偷進了神像洞天。
就像是昨日重演。
李不羨先是伸長胳膊在鎖龍井內摸索，接著又跳進井底查看，然後收穫一張比昨天還要難看的臉。
陳沐這次有了教訓，不敢高興太早。
果然，沒多久他就看到換了一身乾爽黑衣的李不羨，再次面無表情的托著個黑皮葫蘆走出房間。
「這老登到底準備了多少葫蘆？」陳沐忍不住咬牙瞪眼。
是搶奪陰魂這事兒本就存在失敗可能，所以提前準備很多葫蘆規避風險？
失算了呀！
「要是只有一個黑皮葫蘆就好啦。」他忍不住一嘆。
只有一個葫蘆，說不定這老登昨晚就已經開始抱頭痛哭。哪像現在這樣，只是臉色難看，而且很快就恢復平淡。
「不過吧……」
「葫蘆多了，也不見的都是壞事。」
「要是我每次都把黑皮葫蘆都給他偷走，這老頭的臉色是不是每次都會這麼難看？」
「一個葫蘆只能讓這老頭不高興一天，很多葫蘆，豈不是就能讓這老頭不高興很多天？」
「哈哈，就這麼幹！」
……
數天後，神像洞天門樓下。
陳沐躺在搖搖椅內，看著水幕上李不羨。
對方在鎖龍井內放了根繩，然後就那麼坐在繩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下黑皮葫蘆看。這個姿態，對方已經保持了一整天。
「老登學聰明了呀。」陳沐樂呵呵搖頭。
「可惜了了，我還想多玩兒幾天呢。」他頗有些遺憾。
這幾天來，隨著他接連偷走數個黑皮葫蘆，李不羨的老臉一天黑過一天。
如今為了防止意外，竟關閉城隍廟，直接蹲進了鎖龍井裡面。
李不羨本身實力不凡，被這麼一個大高手盯著，陳沐也沒法悄無聲息把黑皮葫蘆偷進神像洞天。
「也罷，就這樣吧。」
「本來也沒多大仇怨，折騰五六天也就夠了。」
「可不能逼迫太甚，萬一引來這老傢伙查探，發現自己能脫離神像洞天，那才是真麻煩。」
陳沐不再多看，轉而看向灰牆上秘法經驗。
靈寶樞機篇：8838/10000/四階；
這門秘法是他最近幾天刷經驗的重點。
而隨著專心研究，他發現這門秘法和大多數陰冥秘法不太相同。
陰冥秘法大都需要藉助陰冥力量，在陰靈身軀上塑造神通鬼紋。
采露咒飛焰經就是直接藉助忘川河力量改造自身。他目前最強力手段五龍經，借用的力量則來自天妖燭龍。
鍊氣士秘法不同，它們大多是直接調用法力，按照一定韻律規則編織真意法符。
不管是真意玉牘還是秘法經文，都像是相機底片或者等比例縮小的實體模型。只給予修煉者樣板，剩下的要靠修煉者自己塑造編織。
靈寶樞機篇同樣是單純的牽引神力催生鬼紋，沒有外部力量參與，秘法全部奧秘都在經文之中。
「這似乎才是完整的秘法修煉過程。」
「陰冥秘法的學習方式，似乎取了巧呀。」
「嗯……怎麼有點兒像是天魔靈種被動版本的秘法傳渡？」陳沐心頭不由一動。
天魔靈種能把自身秘法傳給靈種宿主，有主動被動兩種。
主動是陳沐直接賜予完整經驗，被動版本則需要靈種宿主藉助天魔靈種領悟。
但即便是被動版，因為有完整經驗引路，靈種寄生者修煉其對應秘法也會遠超常人。
「陰冥地府里，還有其他天妖雲蜃？」
「難道那些秘法咒訣都是類似天魔咒一樣的誘餌？」
「自己不會中招了吧？」陳沐一個激靈，趕緊檢查自身。
不管是血肉身還是天妖身，里里外外檢查數次，發現確實沒有異樣，這才緩緩放心。
「應該是忘川河原因。」他很快冷靜下來。
「據說忘川河內存有陰冥所有秘密，說不定就存有各種秘法意蘊。」
「如此一來，忘川河有引導修煉的功能也不是不可能。」
而所有陰靈全都出自忘川河，先天就和忘川河有聯繫，能藉助忘川河力量塑造鬼紋也在情理之中。
「陰冥世界，果真神奇。」感嘆一聲，陳沐閉上眼睛，默誦靈寶樞機篇經文。
隨著無形意蘊展開，絲絲縷縷陰靈神力鑽入眉心銀色豎紋。
然後閃爍著銀色光輝，順著好似神經網絡般神通鬼紋湧向全身。
而隨著一股股銀光流轉，本就好似根須般神通鬼紋上，頓時有新的細小枝丫生成。
灰牆上，屬於靈寶樞機篇的經驗數值開始不斷攀升。
……
城隍廟內，鎖龍井中，當空明月把井內照的通明。
某一刻，平靜好似冰面的水面上，一抹波紋憑空生成。黃粱葫蘆好似被一股無形力量拖著，緩緩抬升。
盤膝端坐繩索上的李不羨渾身一震，迅速將葫蘆撈在手中。
輕輕搖動，感受著內里些微液體晃動聲，他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把葫蘆塞子拔開一道小縫，輕微酒香鑽入鼻孔。
李不羨感覺就好似吃了薄荷糖一樣，一股冰爽涼氣直衝腦門，緊繃一整天的精神，終於徹底放鬆。
「總算是成了呀。」
他早就聽說黃粱酒存在失敗率，可沒想到會這麼高。接連損耗五個黃粱葫蘆，這才第一次成功。
「到底還是軍功不足，只得了這銀葫蘆秘法。」
「若換來的是金葫蘆，說不得早就練成。」李不羨嘆氣。
「可就算是銀葫蘆，按鎖龍院說法，成功率也應該有四成。怎麼到了自己這裡，甚至不足兩成？」他頗為不解。
若按著這成功率算下去，自己真能在任期到來前補足冥神九變所需上胎靈神？
「難道是當初賺軍功殺伐太狠，所以霉運纏身？」他憂心忡忡。
「要不，多給城隍老爺誦誦經，讓他保佑我成功？」
聞聽此言，神像洞天內一直關注李不羨的陳沐頓時就給逗樂了。
「別的城隍老爺咱不知道，但多拜一拜我這城隍老爺，我還真就能保佑你成功。」
只要他不動手搗亂，那成功率可不就是能大大提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