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終於明白今日丞相過來所為何事,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太傅最近的確過於放肆了,依仗自己的威勢欺壓官員之女,草菅人命,也可算的上是無惡不作了。
「按照我國例律,不論是哪裡的案子,審結完成之後,都要交到刑部統一覆審核查,難道刑部就沒發現問題?」
就算太傅的手再長,總不至於連刑部都姓容了吧?
「太子有所不知,每日送到刑部的案子雖然不多,但是畢竟是全國各地的,案子大多複雜,覆審的時候需要重新審核證人證言,證物,疏理案情,頗費些時日。」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傅之子的案子還沒排到覆審的日子?」
蒼仲愷點點頭。
若之前只覺得這容家之女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現在卻覺得有些心驚了。
丞相能想通其中關竅,這太子自然也是可以的。
「所以,蒼大人的意思是若今日林小姐事發在先,那就由林小姐之事牽頭,引出容家公子的案子,屆時案卷一拿出來其中模糊的證言證詞就變成了可以辯駁的空間。若容家公子的案子先覆審,那就順水推舟,牽扯出林小姐的事情。可是這容家為何要針對林家?」
容家近日來的確是越發的放肆了,可容家與林家根本沒有矛盾與衝突,何故如此針鋒相對?
「殿下,容家與林家真的沒有衝突嗎?」
雖然不想再提起,每每提起蒼仲愷都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如此荒唐之舉居然是自己做的。
「你的意思是,林家參了太傅一本?可這本就是御史言官之責,若御史都不敢仗義執言,那這朝堂豈不是一片污濁?」
太子是真真動怒了,不過是個三品太傅居然有如此能力,焉能不讓自己心驚。
以前還覺得那莫名其妙的文字是無稽之談,現在看來也未必,若朝堂這般風氣發展下去,恐怕國破家亡也不是很遠。
「所以,蒼大人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無它,只是將這個人交給太子殿下,容大人畢竟是太傅,您的老師,微臣這也算是借花獻佛。至於這人太子要怎麼處置,全憑心意,今兒這事兒,微臣不知。」
說完,蒼仲愷放下手中棋子,起身離開。
太子看著眼前棋局,在看看蒼仲愷送來的人,真是越發的摸不准這位年輕的丞相了。
「你去查查,看看今日丞相所言是否是真的,一定要快,晚上孤就要知道答案。」
太子說完,身邊人影倏地消失不見。
秦川建國不過百年,居然就出現如此惡劣的事情,父皇整日憂心忡忡,朝堂之風糜爛,簡直可惡。
戰士的鮮血還沒幹,屍骨還未寒,這是要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晚上,林晚晚獨坐房中,愁眉不展。
「系統,為什麼接下來的劇情我不記得了?這重複了一百零七次的劇情為什麼我會忘記?難不成這次重來我失憶了?」
「宿主,系統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這樣的紕漏,統統這邊也沒接受到任何新的指令。不過主系統沒有發出警示,我們就先如此,此次升級統統也將這邊的情況稟報過主系統的,所以主系統特意開了權限,若有問題會預警。」
林晚晚放心許多,既然系統已經如此說了,沒有發生預警,就還有走下去的可能。
「不管了,見招拆招吧。」
林晚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現在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不過後面的劇情不記得了,有些東西改變了,這就是好事兒,說不定林家能保下,自己也不用死。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系統看著睜眼未睡卻安靜的什麼話也不說的宿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化解現在沉重壓抑,甚至有些讓人窒息的氛圍。
「說點什麼吧。」
房間就自己一個人,林晚晚也沒用心聲了而是開口直言。
「宿主想統統說什麼呢?」
「不知道,只是睡不著,可就這麼待著未免有些壓抑。你說這容家還有什麼手段對付我呢?而且,容家為什麼要針對我呢?」
「按照統統分析容寄雲是女主角,你是惡毒女配,所以你們二位註定是對立的。」
「你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都是女主,女配的,你知道嗎?其實在自己的人生中被一個人堅定的告知你只是這個世界的NPC,你的出現只是為了促使男女主在一起的,你最終的命運就是死亡,讓男女主感情升溫,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宿主,統統不明白,統統只是個系統,負責監察所有宿主做任務的情況。」
「系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看這世間所有人,皇室宗親也好,販夫走卒也罷,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為什麼努力活著的人要成為別人人生中的NPC?那他們努力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就為了等死?」
自古以來我是誰?從哪兒來?到何處去?就是自古以來備受哲學家關注的問題。
「從前的我閉眼睡覺,睜眼工作,從來不知道為什麼活下去,但是那樣的日子很讓人滿足,好像能吃到好吃的東西,偶爾三五好友聚聚,暢飲一番,就是人生很開心的事情。
父母身體健康,自己有穩定的工作,然後嫁人也好,生子也罷,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雖然也有些迫不得已,但那就是生活,鮮活的,開心的。
不能說雖死無憾,但至少可以說一句盡力而為。
可是現在你告訴我,我活著的意義是為了成就另外人的情感升溫,甚至要用自己的鮮血,生命成就,突然就覺得這日子不過也罷,這條命不要也罷。」
林晚晚看著床頂雕刻的祥雲圖案,吉祥如意,倒是定好的兆頭。
「算了,想想我這一生就算是死了,到了地府也能跟閻王爺好好吹噓吹噓。
別人都是領略祖國大好河山,我是領略時空不同,接受朝代洗禮,可惜呀,就是這洗禮沒有多乾淨,若有機會穿越到正經的古代就好了。
若是男子就好了,君子六藝,我也是心生嚮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