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第一名捕的寂寞
曹少欽有罪嗎？
單從傳聞來看，豈止一句罪大惡極就能形容。
說他是萬惡之源都不過分！
直接死在曹少欽手中的人，沒有一千也得八百。
間接害死的，更是不知凡幾！
不過，傳言終歸只是傳言。
曹楓覺得，自己關押曹少欽之舉，未必能刷出系統獎勵。
果不其然。
將曹少欽丟入牢房後，系統界面並未出現。
「是抓捕方式不對，還是說……曹少欽真的沒罪？」
卡bug失敗，曹楓並未放在心上，他本就是臨時起意，想要測試測試。
成了大賺特賺。
失敗也沒什麼影響。
……
親自為曹少欽打開刑具後，曹楓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替我準備一份手諭，我要離京一段時間，不准任何人跟隨。」
曹少欽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略顯慌亂的說道：「可是卑職哪裡做的不好？請楓少主言明，卑職定當改過！」
曹正淳明顯是要將他當成曹楓的班底培養。
如今被退回去，不說未來的影響有多大。
單單是眼下，督主也會對他心生芥蒂！
既然是曹楓不願接納之人，那曹正淳自然要衡量一下，要不要繼續培養。
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曹少欽可不想成為棄子。
東廠內部的權勢傾軋有多殘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而旦他失去曹正淳的信任，不說別人，雨化田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試問，有機會成為一人之下，誰又願意當萬年老三？
曹少欽的反應，讓曹楓對很多事，有了更深的認知。
堂堂先天大圓滿，都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向一個二流武者卑躬屈膝。
由此可見，權力的魅力有多誘人了啊！
「廠督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曹楓微微一笑，拍著曹少欽的肩膀說道：「不讓人隨行，只是不想暴露身份。」
「我此番出行，即是歷練，也是為了躲避麻煩。」
「繼續留在京城，不僅沒辦法幫到大伯，還會成為他的軟肋、把柄。」
「唯有消失在一些人的視線中，大伯才能放開手腳。」
「替我轉告大伯，不要試圖尋找我的蹤跡，待風波平定之時，我自會歸來。」
說完，丟下若有所思的曹少欽，獨自回到了休息室。
……
「楓兒當真是如此說的？」
曹正淳凝視著曹少欽，神色異常複雜。
有驚詫、有疑惑、有喜悅。
而更多的，卻是欣慰。
有這樣一個懂事，並主動為自己分憂的侄兒，曹正淳感動的險些老淚縱橫。
「稟督主，卑職不敢虛言，一字不差轉述了楓少主的話。」
曹少欽鄭重說道。
同時，心底也感慨萬分。
哪怕是他，也是在覲見督主的路上，才終於想通。
六扇門欺負到北鎮撫司門前，其背後究竟隱藏著咋樣的殺機。
結果，那位從未參與過權勢爭鬥的楓少主，早早就想到了督主面臨的處境，主動選擇離京。
讓督主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少了一份顧慮。
那位楓少主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僅天資卓越，更是大智若妖，且對大勢洞若觀火。
相信只要再給他一些成長時間，這大明境內，怕是將再無任何人，有資格與叔侄二人相抗衡！
能在這樣的主子手下做事，曹少欽也與有榮焉。
「楓兒真是……」
曹正淳心中暖洋洋的，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許久後，忽然站起身，意氣風發的大聲說道：「少欽，楓兒那邊交給你，一切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待楓兒離京後，立刻通知小田，展開反擊！」
「老虎不發威，真當雜家是病貓啊？」
受到曹楓的影響，曹正淳決定不再退讓。
要向皇帝的逼迫，發起反攻！
曹少欽身軀一震，帶著幾分振奮，高聲說道：「卑職定不辱命！」
……
大理寺。
嘭！
只聽一聲悶響中，鐵手的身體，如破帛一般飛出殿外，重重摔落在地。
「鐵游夏，這就是你身為神捕的器量嗎？」
殿門處，郭不敬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冷冷的看著鐵手，沉聲喝問。
「只因人家是曹正淳的侄子，你就為了自己骯髒的心思，對一個剛剛習武半月，從未沾染惡事的人動手。」
「憑什麼？」
「是憑你武功高強，還是身上穿的神捕官袍？」
「如此行徑，與那些倚強凌弱的惡徒有何區別？」
「我六扇門怎會出現你這種敗類！」
殿內的一群人，各個噤若寒蟬。
望著怒髮衝冠的郭不敬，有心想要替鐵手求情，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得知事情經過後，眾人也知鐵手是犯了六扇門的大忌。
更是明白，如果曹楓揪著此事不放的話。
縱使曹正淳將鐵手等人全部斃掉，恪守原則的郭不敬也沒藉口復仇。
因為鐵手一人的私心，險些讓三十多名頂級捕快給他陪葬。
郭不敬不怒才叫怪事。
沒一巴掌當場將鐵手拍死，已經是念在鐵手勞苦功高的份上，特意手下留情了啊。
此時若是有人勸阻，等於是在逼郭不敬清理門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是郭巨俠，也難以免俗啊。」
左側上首位，一名穿著華貴、手拿摺扇的中年男子，饒有興致的注視著郭不敬。
他的眼睛十分特別，令人一見難忘。
跟曹楓的眼睛有的一拼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
跟曹楓猜測的一樣，此時的金九齡，正在考慮要不要推波助瀾。
讓郭不敬親手斃掉自己的得力幹將。
金九齡跟鐵手沒有半點仇怨。
相反，作為六扇門的顧問之一，他還指點過鐵手。
此刻之所以想要坑死鐵手，單純的只是有點無聊！
對事不對人。
金九齡的經歷，普通人根本難以理解。
那種從小凡事第一的寂寞，讓他覺得人生十分的無趣。
總是變著法的給自己找樂子。
眼下就是一個略微有趣的事。
只不過……
「罷了罷了！」
金九齡在思索一番後，終歸沒有動手。
不為別的，只因鐵手在他眼中太弱，還不夠資格成為他的玩具。
「還是陸小雞更有趣一些啊！」
金九齡眼神逐漸飄忽，嘴角浮現一抹淡笑，似乎在回想著什麼有趣的事。
「哦，那個曹楓……也有點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