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瞪眼,「你…」
宋月語氣淡淡,「你不用多說,說話不用也那麼燥。我用的那份水,柴,我會補回來。」
「補回來之後,免得再出現這種情況,起衝突,我就單獨開火了。」
陳學軍來了一句,「宋知青,你剛下鄉就搞特殊不好吧?」
牛一凡附和,「就是,咱們下鄉這麼久了,都是在一起吃飯,一起幹活,大家團結友愛。
你剛到就提出要單獨開火,你這是在破壞大家的集體,破壞團結!」
宋月笑看著幾人,「團結友愛?所以你們團結到集體來攻擊我這個剛下鄉的知青?」
「不過是用的水沒有及時補上,你們就輪流上陣惡語相向?到底是團結還是在下面搞小團體,你們心中應該很清楚。」
「你們不同意我單獨開火也行,一會兒我就去找大隊長過來評評理,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我做的過分,還是你們做的過分。」
老知青們:「……」
陳學軍板著臉,「宋知青,別三番五次拿大隊長來說話,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就算是大隊長來了也是你們有錯。」
朱靜幸災樂禍的看著宋月,「宋知青,犯了錯就得認,別死鴨子嘴硬。」
宋月靜看著說話三人,眼中笑意加深。
嗯…
拿誰開刀好?
講道理說不通了,那就拳頭說話吧…
陳學軍,朱靜,牛一凡被宋月那帶笑的眼看得心裡發毛。
宋月定了人選,就從嘴巴嘴賤的朱靜開始。
她剛要走過去。
「吱呀」一聲。
林和,趙子睿屋門打開了。
林和走了出來。
宋月眉心一跳,出來得還真是時候。
朱靜看到林和,立馬開口,「林知青,你出來的正好,你也是新來的知青,你來評評理。」
「宋知青把水缸裡面的水都用完了,沒去擔水,是不是她的錯?」
林和剛睡醒,有點懵,「水?」
朱靜點點頭,「對啊,半大大水缸的水,全部都被她一個人用完了…」
林和下意識回,「水不是她一個人用的啊,我們都用了,都燒水洗澡了。」
朱靜僵住:「……」
老知青們:「……」
不是宋月一個人用的…五人一起用的。
結果沒人出來幫宋月說話…
朱靜有些尷尬。
她轉頭看向宋月,「宋知青,不是你一個人用的水啊,你這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是你一個人用的水,所以才…」
「呵…」宋月輕笑一聲,「到底是你耳朵聾了,還是你沒長腦子?」
「剛才我說的很清楚,我會把我用的那一份柴,水,還回來。」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一個人用不完那麼大一缸子水。」
陳學軍開口,「宋知青…」
宋月直接打斷陳學軍話,「打住,不想聽廢話。」
「我去擔水。」
「以後劃清界限。」
宋月說完,轉身就去拿擔水的工具和桶。
把水一擔,她就去找大隊長,看不能起房子,搬出去住。
跟這群人在一起,每天勾心鬥角,還不能像先前在城裡,把門一關,像揍渣爹渣媽那樣爽快。
主要是揍這群人,會有成本,就先禮後兵。
揍渣爸渣媽沒成本,沒成本,隨便揍。
宋月拿上東西就要走。
林和跑了過去,「宋知青,你擔什麼水,先前不是說好了你們三個撿柴,我跟趙子睿擔水嗎?」
宋月看都沒看林和一眼,「先前是,現在不是了,各管各。」
林和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
宋月腳步一頓,笑看著林和,「林知青,這樣有意思?」
宋月臉上雖掛著笑,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林和懵了,「?」
宋月淡淡,「五個人都用了水,四個人躲在屋子裡一句話不吭?現在出來說這話有意思?」
「……」林和知道誤會了,他想解釋自己睡著了,還是被趙子睿叫醒的。
解釋話到了嘴邊。
就這種情況下。
宋月肯定不會信他話。
林和把解釋咽了回去,道歉,「對不起。」
「我…」
宋月收回視線,轉身就走。
林和一顆心跌落谷底。
李濤攔住宋月去路,「宋知青,我去吧,那水你擔不起。」
宋月繞開李濤,「不試試怎麼知道擔不起?」
李濤:「……」
宋月挑著桶出了知青點。
一眾人看著她背影,誰也沒說話。
只是…感覺他們好像有點過分了?
朱靜來了一句,「陳知青,宋知青不會借著打水的藉口跑去跟大隊長告狀吧?」
林和冷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噁心。」
朱靜張口反駁,「我可沒有林知青噁心,一個大老爺們兒躲在屋子裡面不吭聲,害得我們誤會宋知青全是用的水。」
「我要不是睡著了,現在有你狗叫的份?」
林和嗤笑,「別狗叫了,因為幾桶水鬧成這樣子,一會兒挑完水,就去找大隊長。」
「我們是來建設的,不是整天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吵架。」
李昕月冒了出來,「林和,你去的時候叫上我。」
林和一聽李昕月這聲音,就知道李昕月是清醒的,沒睡覺。
想到宋月剛才說的,四個人在屋子裡一聲不吭,怒氣值翻倍,
「我叫上你?下輩子,李昕月,我告訴你以後你有啥事,我要是幫你說一句話,我林和兩個字倒過來寫!」
「你就給我記住。」
……
水井距離知青點二十幾步距離。
旁邊有顆大樹。
宋月沒打過水,也沒見過人打水…
嘗試了幾次,都是打一點上來,要不就是漂浮在上面。
有點頭疼。
想不到她居然有天會被打水為難住,腦瓜子嗡嗡的。
宋月準備把桶立起來,扔下去試試。
身後傳來熟悉聲音,「水桶要倒立起來扔下去,打的水才多。」
宋月心神一跳,「!」
她回頭一看。
陸淮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後。
還有周也也在。
「嗨!」周也笑眯眯打著招呼,「宋同志,好巧,又見面了。」
宋月點頭打招呼,「陸同志,周同志。」
「怎麼是你來擔水?」陸淮看著宋月手上的桶,眉頭一皺,「知青點的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