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問，「支書，有多差？」
李建國：「宋知青你到了就知道了。」
宋月：「……」
這話跟沒說有啥區別。
聊天完。
拐了個彎。
到了地方。
幾個棚子…圍起來的院子。
院子裡養著牛…那味道，簡直一言難盡。
所以…
這就是傳說中的牛蓬…
宋月不敢想陸淮，周也居然住在這兒！
她停在院門口，不往裡去。
李建國出聲，「宋知青…」
宋月回神，收起凌亂思緒，緩吐出四字，「是挺差的。」
李建國，大隊長：「……」
宋月走進院子，咳嗽聲從破敗，房門緊閉的屋子裡面傳出，「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越來越大…隱約間還聽到有人在焦急說話聲。
陸淮走到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警惕質問，「誰？」
「陸淮。」
聲音落下。
房內的咳嗽聲漸漸小了下去。
宋月皺起了眉頭，這消下去的咳嗽聲是在故意遮掩，捂住咳嗽。
不是好轉跡象。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一衣著破爛，神色疲憊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第一眼看到陸淮，第二眼看到支書，大隊長。
第三眼看到宋月…
他渾身一顫，眼底露出不可置信，震驚…
這！！！！
宋月朝雲行之看了過去。
剛看過去。
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看過去的視線。
她仔細一看，是陸淮。
陸淮開口，「支書，大隊長聽到老頭咳得厲害，怕出事，讓宋知青過來看看。」
宋！
那女娃子模樣像她，還姓宋！
肯定是她！
雲行之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把情緒隱藏起來，歸於平靜。
陸淮見雲行之控制好後，側目掃了一眼支書，大隊長一眼，
「支書，大隊長，是這樣吧？」
支書應聲，「嗯。」
大隊長點了點頭，「是。」
大隊長轉頭看了一眼宋月，「這位是宋知青，會醫，她來看。」
雲行之再次看向宋月。
宋月也看向雲行之，兩人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宋月禮貌性的微笑打招呼。
雲行之激動得身子又輕微顫抖了一下。
他努力克制住，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好。
雲行之把身後門推開了些，又後退進屋，
「大隊長，支書，宋知青，你們進來吧。」
支書李建國回頭看著宋月，「宋知青，你要看病，你走前面。」
「好。」
宋月應聲，走在前面進了屋。
支書，大隊長跟在宋月身後。
陸淮，周也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宋月走進屋子，直接愣住。
她以為這間房子裡面就住著咳嗽的人和雲行之。
走進去，才知道裡面呆了，一，二，三，四…加上雲行之整整七個人！！！
兩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個跟雲行之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正守在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身邊。
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她看著他們。
他們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老頭看到宋月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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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
他一激動，又劇烈咳嗽起來。
宋月收回視線上前，對著守在老頭身邊的中年男人說了一句，
「這位同志，借用一下你的位置。」
雲行鈞連忙把位置讓開，「好好好。」
宋月從挎包里拿出毛巾摺疊成長條，放在瘸了兩條腿，用石頭墊起來的桌子上。
她指了指毛巾，「老人家，手放在這上面來。」
雲老爺子照做。
手放上去。
宋月診脈，順帶問了一句，，「咳嗽有多久了？」
老人家沒說話。
守著的雲行鈞開了口，「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宋月點頭，沒再說話。
一眾人也都沒說話，目光都匯聚在宋月身上，目不轉睛的盯著。
雲老爺子一雙眼直直看著宋月，腦子裡只有一個字。
像！
跟她真像！
是不是那丫頭？
宋月專心號脈，根本沒注意雲老爺子看她的目光。
半響後。
宋月又問，「從咳嗽到現在都沒吃過藥？」
雲行鈞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吃過。」
他們平日裡出下牛蓬，身後都有人跟著。
出村想都別想，更別說去抓藥了。
宋月又問，「有沒有出現痰裡帶血的情況？」
「這個…」雲行鈞一陣遲疑，隨後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宋月蹙眉，「有還是沒有，沒有應該這個選項。」
雲行鈞毫不遲疑，「沒有。」
宋月目光落在雲老爺子面上，「老人家你自己說。」
雲老爺子搖了搖頭，「沒有。」
「確定沒有？」宋月收回手，肅然看著雲老爺子， 「這是關乎性命的事。」
雲老爺子語氣淡淡，「知青同志，我是罪｜人，死不死都沒那麼重要。」
支書眉頭一蹙，「雲公超，上面讓你來是來改造的，上面也關心著你們有沒有洗心革面。
上面注意到你們的變化，改變，這才讓知青同志來給你看病。」
「如果你們變化比現在更大，搬出這裡也說不一定。」
在場七人：「！！！」
搬出這裡？
這…
七人內心多少都有些激動起伏~支書。突然能來說這話，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支書板著臉，「雲公超，你別辜負了上面對你的期望。」
雲老爺子肅然回應，「我們肯定不負上面期望！」
支書對雲老爺子的回應十分滿意，「好好回答宋知青的話。」
「宋知青，有。」雲老爺子轉頭看向宋月，「有你說的那種情況。」
雲行鈞，雲行之等六人聽到雲老爺子有出現咳出血的跡象，臉色都變得蒼白，難看起來。
宋月問，「有幾次。」
雲老爺子想了想才回答，「有個兩三次吧。」
「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五天前。」
「嗯。」宋月從挎包里拿出筆和本子，「老人家，你這應該是老毛病了，拖久了加上生活環境的問題。」
「根治估計難，只能慢慢調理，長期服藥改善。」
雲老爺子點頭，「好。」
宋月把本子放到桌上，「我開個藥方子，你們到時候按藥方子去拿藥，熬藥。」
「服藥兩天咳嗽減輕，會有好轉。」
說話同時。
宋月下筆開始寫藥方。
雲行之出聲問，「知青同志，能掛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