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嫿,只是要你一個腎,又不是要你的命!」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給?」
男人抓著女人的手壓在路燈上,夜色濃郁,路燈得光落在三人身上。
蕭白嫿梨花帶雨,如泣如訴:「宗儕,我已經給了她兩顆腎了,你為什麼還要我給?」
「你不是還有九十八顆嗎?」
「只要再給一顆就好,一顆就好!」
男人說到這裡,放輕語氣:「她得到的是你的腎,而你……得到的是我的心。」
宗儕慢慢鬆開手,下移,掐住她的柳腰,俯首堵住她的唇,好一會才停下。
蕭白嫿紅著臉,抬眸看他,纖細白嫩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剖開胸膛,挖出一顆血淋淋的腎臟,捧著遞給了宗儕:「宗儕,我給你,你……趕快去救白月吧。」
說到這裡,她咬著唇,強忍內心難受,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拿著自己的腎臟去救別人,還是一個女人,而……這女人還是他的初戀。
「我就知道白白你最懂事了。」宗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隨手接過她手裡血淋淋的腎臟,丟在地上道:「白白,你直接現場挖給白月,會更新鮮,她會好的更快。
她好了之後,我就能一心一意陪著你。」
蕭白嫿點頭,兩人牽著手,坐上十八米長的豪華版勞斯萊斯,去了醫院。
路燈下蹲著的財意,瞪著左手裡,似乎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據說是腎臟的東西。
剛剛那隊在她頭上訴說著『甜言蜜語』的癲公癲婆嘴裡得到的信息。
她伸頭幾口吃掉右手上,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麵包,顫抖的伸出黑黢黢的指腹,碰了下鼓動的腎臟……溫熱的。
鮮活的血還在上面流動著。
她抽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讓她扭曲著一張臉,確認了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穿越了。
穿越到她看的狗血文里,名字簡單粗暴——«那些年追過的狗血文»
書里的主角不是在掏心掏肺的路上,就是在當散財童子的路上,再不然就是在草菅人命的路上……反正沒幾個正常的。
問她為什麼一點都不驚慌?想來誰被餓的快死,跟個乞丐一樣翻垃圾桶來維持狗命時……也不會害怕這些生死之外的小事。
這麼說來,她前些天碰到的那些SB,應該也是主角。
她一開始也沒想當乞丐,可是她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就是個睡在垃圾堆里的乞丐。
這具身體的記憶也告訴她,她就是個乞丐。
沒有身份證明,她就是個黑戶,自然也找不到工作。
加上不是本人的心虛,她也不敢去找警察辦身份證。
等會警察問她,為什麼之前十九年不找他們辦理身份證,她沒辦法解釋。
為了維持性命,她選擇了一個喧鬧的街頭,天橋上賣藝。
一日掙得碎銀幾兩。
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出現了,說她年紀輕輕,有手有腳,不去工作,在這裡騙錢。
她真的是謝了,TM的賣藝,怎麼就是騙錢了?怎麼就是騙錢了啊?
——偏偏!
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信了,把她一日的碎銀,也就是賣藝錢——搶了!
搶了不說,還把她唯一的,裝錢裝飯的碗給踩扁了。
一個有著兩個破洞的鐵碗!
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對她的碗啊?
——行吧!
街頭賣藝不行,她去撿破爛總行了。
一個垃圾桶,一個垃圾桶的翻,耗時一天,收集到夠吃一頓飯的瓶瓶罐罐。
就在這時!
一個天殺的顛公出現了,刻薄的嘴裡道:「邱柔柔,你寧願撿垃圾救你媽媽!」
「都不願意接受我的錢!」
「我一把火燒了,我看你怎麼撿垃圾!」
「看你求不求我!」
男人抬手,身邊保鏢一樣的人,手舉著火把,一把火燒了她辛辛苦苦撿的瓶瓶罐罐。
邱柔柔崩潰的哭吼著,搖著頭,秀髮飄飛:「顧秦宇,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我告訴你!」
「你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顧秦宇眼裡冒火:「呵,女人,你成功惹怒我了!」
話落,拽著她的手,上了二十五米寬,三米長的鑲鑽飛機,一行人消失在財意面前。
財意目瞪口呆的望著升空的鑲鑽飛機……
猛地破口大罵:「你們TM是不是有病啊!」
「放火不滅火的嗎?!」
瓶瓶罐罐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溫度灼人。
財意氣急敗壞的找著可阻止火勢的物品,忍著被火焰灼傷的疼痛,扯著嗓子在那裡喊『著火了』『著火了』。
路人甲乙丙丁趕來,報了火警,及時撲滅了,差點波及綠化帶的火勢。
財意經此一遭,也放棄了撿破爛的想法,選擇翻垃圾桶。
她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了。
唯一吃過的食物還是消防小哥哥送給她的。
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兩日未食的財意,餓的頭暈眼花時,幸運的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一塊麵包。
麵包上面有撕扯過的痕跡,她也不在意,她現在的重點是能不能活下來。
她尋了個明亮的路燈,蹲下吃著麵包。
癲公癲婆出現了,她們的對話也讓她確定——她穿書了!
回過神來,她看著血淋淋的腎臟,靈光乍現。
這個腎臟上交給國家,能讓她吃上國家飯嗎?
畢竟!
這可是,不需要匹配,沒有任何排斥性的腎臟。
——還不止一顆!
蕭白嫿的心肝脾肺腎,600顆。
問為什麼不是五百顆?
因為人的腎臟是兩顆,«那些年追過的狗血文»里的女主角之一,蕭白嫿比較厲害,200顆。
宗儕600顆,白月600顆,三個人加起來1700多,反正他們自己亂丟,還不如物盡其用。
他們動不動就是掏心掏肺,挖肝挖腎的,甚至上一秒掏的,下一秒就在地上被踩成渣渣。
財意不理解,忍著生剖之痛,又棄如敝履的操作,但她尊重,畢竟疼的又不是她。
就是……不知道上交這麼多,能不能讓她吃上國家飯?
她記得這段劇情線,有一個國家級的大人物死了,死在宗家醫院。
財意詢問路人,來到宗家醫院。
世界上只有癲公癲婆不知道對方的信息,路人甲乙丙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月,也就是女配,目前正在宗家醫院治療。
腎臟移植那天,宗家醫院全部醫生都被宗儕,帶到了她的手術室。
大人物因此死亡。
大人物已經麻醉,進了手術室,就等醫生開刀移植。
作者可能為了凸顯宗儕對白月的特殊,特地寫了。
宗儕一腳踢開手術室的門,瞪著手持手術刀的醫生,怒吼:「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趕緊去給白月手術!」
「她要是死了,你們全都得陪葬!」
話落,宗儕讓保鏢抓走了醫生和護士,帶到了白月手術室。
大人物一個人躺在那裡,無人問津。
白月手術由203名醫生持刀,507名護士照顧看守。
白月曆時一天,成功移植。
大人物的醫生提了一嘴,回去完成手術。
宗儕揪著他衣領,聲音深冷:「白月還沒死,你得在這裡守著。」
醫生不敢言語,只得陪著其他醫生和護士守著。
大人物在白月醒來的那天……死去。
一場手術710名醫生護士,也不知道手術室是怎麼站下這麼多人的。
可能這個世界不需要邏輯。
顛公的醫院,就更不需要邏輯了。
財意看著空無一人的醫院,給干沉默了。
她知道白月手術室很多醫生護士,但——你TM連門口保安都給拽走,合理嗎?
保安是去手術室電擊嗎?
她前面還想著問問保安,大人物在哪層樓,哪間手術室。
得嘞,只能自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