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眼神看向單渝微,意味深長道:「在媽媽身邊長大的孩子到底只跟媽媽親啊。」
陸澤承臉色一變,其他幾個人也眸色輕閃,帶著幾分的不可置信。
陸澤承扯著嘴唇:「爺爺多慮了,睿睿也跟我很親。」
言罷,將睿睿抱起來,頭也不回的拉著單渝微離開。
陸老爺子臉色難看,眯著眼睛在後面,盯著一家三口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到門口,確定後面不會看見了,陸澤承才將睿睿放下。
扭過頭,就瞧見單渝微臉色沉靜,有些冷凝的平靜,讓人心頭起陣陣的寒意。
陸澤承眉頭輕蹙,問道:「怎麼了?」
「陸澤承,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單渝微輕笑。
他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陸澤衍的別墅,睿睿已經睡了,陸澤衍出去和朋友瘋玩兒去了。
單渝微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陸澤承的面前。
「想跟我談什麼?」陸澤承瞥了一眼冒著煙的水杯,向後靠了靠。
研究稱,這種大開大合的姿態,是一個成功人士自信的表現,所以,陸澤承就是一個極為自信的人。
單渝微深吸一口氣,和一個律師談判,總讓人非常有壓力。
「陸澤承,你的想法能跟我說說嗎?」單渝微揚眉,輕輕問道。
陸澤承一頭霧水:「什麼想法?」
「你對未來的想法,以及,你到底打算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單渝微抽了下鼻子,眼神堅強的看過去。
陸澤承眉頭緊緊的聳起:「我做的還不明白嗎?我當然是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單渝微,你一天到晚腦子裡到底都是在想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有些隱隱的不耐。
他以為她乖乖的跟他來到這裡就是已經默認了兩人即將結婚的這個事實,可是顯然,她的心中一直都埋藏著一根刺。
單渝微咬唇,帶著苦楚的輕笑:「陸澤承,婚姻是神聖的,你能保證一輩子忠於婚姻忠於我嗎?」
「你想說什麼?」他犀利的看向她。
單渝微忍著一股腦將自己腦補的東西全部都說出來的衝動,開口道:「景詩。」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單渝微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對景詩這麼多年的感情,也能理解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割捨的,但是如果你想要找一個聽話的陸夫人,那我想你找錯人了!」
「我不會允許我的婚姻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陸澤承,你也看得很清楚,老爺子並不喜歡我,也不會因為睿睿而放棄原則性的問題,那是不是,你可以選擇另一個人?」單渝微抿唇道。
陸澤承眯了眯眼睛,嗤笑一聲:「我還真是佩服你的腦子!」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求婚是因為要掩飾景詩的身份?你以為我打算金屋藏嬌?你以為你和睿睿是我拿來應對老爺子的擋箭牌?」陸澤承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單渝微被問的臉色難看,忍不住的高昂著聲音,梗著脖子:「難道不是嗎?火場裡你可以不要命的去救她,在景家出事兒之後你又第一時間將她從警局裡弄出來,陸澤承,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根本就放不下她,若非又景天陽的案牘累累,你怕是早就帶著她來見老爺子了吧?畢竟,你們曾經已經到了要訂婚的地步。」
陸澤承覺得自己氣的心肝兒疼,眼底嗖嗖的冒著冷風看向單渝微。
這個女人腦子裡哪兒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還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還跟我來京市做什麼?」他咬牙切齒。
他就說她這段時間不對勁兒。
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兒。
單渝微抿唇:「我原以為陸家只是一般的人家,所以可以帶著睿睿離開,但後來知道了陸家……這輩子不讓你的家人知道睿睿的存在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看看,來京市是不是能爭取睿睿的撫養權。」
「你打算和老爺子談判?然後帶著兒子遠走高飛?」陸澤承聲音忽的一變,尖銳道:「單渝微,你是這個意思吧?你是瘋了嗎?」
單渝微低頭,旋即又高高揚起:「能管得住你的人太有限了,我只能寄希望於這裡,哪怕不能成功,哪怕睿睿以後還是要回歸陸家,至少也能保證,陸家是喜歡他的,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份保障。」
「呵,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心機,算盤打的倒是響,你就沒想過,你成了真正的陸夫人,才會給睿睿更好的生活嗎?」陸澤承冷笑。
單渝微沉默不已。
她自然想過,但是想到陸澤承,想到要接受那樣一段婚姻,想到要親眼看著他以後可能和各色各樣的女人周旋,她就心裡噸疼。
陸澤承俯身,湊近了她:「單渝微,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相信我,我給你一段忠誠的婚姻,保證你會成為陸家的少奶奶,但是前提是,你能聽話,跟我好好地對抗老爺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呵!」
「睿睿是我的兒子,不管我的家人如何,我是絕對不可能放棄他的,景詩成不了陸夫人,但是整個京市想要嫁給我的名媛多得是,那些女人可不像景詩一樣鈍刀子殺人,她們浸淫在後宅,最擅長的就是笑裡藏刀,一擊斃命,你猜,你有多少次後悔的機會?」陸澤承聲音陰測測的威脅著。
單渝微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他的心頭閃過一絲快意。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說的那些話讓人的想揍人。必須讓她緊張緊張。
半晌,單渝微才幹巴巴的苦笑,「我好像沒有選擇了。」
「當然有,你的選擇就是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安安心心的準備當你的陸夫人,不要給我作妖!」陸澤承義正言辭的落下聲音。
單渝微垂了垂眸子,沒有說話。
但明顯,她答應且默認了。
陸澤承滿意的鬆了一口氣。
旋即又頭疼的撫額。
老爺子說準備宴會,當真是手腳非常快。
在從老爺子的大院兒回去兩天之後,單渝微看著陸澤承遞給她的晚禮服,才意識到他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