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笑:「有沒有血口噴人姑且不論,但有些事情終究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希望你之後還能好好地。」
起身,單渝微臨走之時開口:「對了,聽說明天檢查報告就出來了,你走的不要太著急,我會來送你的。」
景詩挑唇:「希望你還能有機會來送我!」
單渝微心頭一跳,狠狠地眯著眼睛看向景詩,內心捲起一股巨浪。
景詩笑的妖嬈,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明艷。
單渝微回去了。
這會兒頭腦無比的清晰,將沈浪的交易以及說的懲罰和景詩的出現聯繫在一起,不難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這種簡單的東西,當局者迷,現在撇除陸澤承這個不定的因素來,她反而覺得自己更能窺探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她現在陷入一個問題,和陸澤承一樣疑惑的一個問題。
景詩為什麼撒謊?
而且撒一個時效只有兩天的謊言?
是的,她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景詩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會是陸澤承的。
至於他對她到底還有沒有什麼感情,那已經不在她現在關心的範疇。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名正言順的給睿睿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個身份。
「嫂子,你怎麼在這兒?」
從前廳的客房回到後院的青松園,肯定是要經過前院主樓的,這會兒單渝微還在思緒紛紛,就見陸澤衍抓耳撓腮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有些畏畏縮縮的朝著主樓客廳看過去。
瞧見單渝微,趕緊打了個招呼。
單渝微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兒,不進去嗎?」
「這不是惹老爺子生氣了,怕挨打嗎。」陸澤衍撓撓頭,嘿嘿一笑。
單渝微有些不信。
陸澤衍跟陸澤承看起來是兩種不一樣的人,一個內斂沉靜,一個遊戲人間,但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一樣的,在知道是他帶來了景詩的時候,單渝微就對他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住在他家幾天。
但是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來,也許他並不贊同陸澤承跟她在一起,也像尋常那些人一樣嫌棄她的家世。
也許他和老爺子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不和諧,所以帶著景詩來其實也是老爺子的吩咐?
單渝微分不清當初沈浪提供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這兩種情況都有一個共同的出發點。
那就是陸澤衍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認同她。
單渝微扯笑:「陸爺爺明辨是非,肯定不會對你動粗的,有什麼事兒還是說開的好。」
陸澤衍梗著頭:「不能啊,老爺子打我的時候下手可狠了。」
旋即忽的眼睛一亮:「嫂子,幫我個忙吧!」
單渝微揚眉,洗耳恭聽狀。
「嫂子,老爺子發威你是不知道,那打我是真的跟打孫子似的,特嚇人!」陸澤衍繼續道:「嫂子你只要幫我去過去看一眼,老爺子現在在二樓還是在客廳就行了,我需要過去拿點兒東西。」
單渝微不疑有他,當真走過去瞧了瞧。
主樓很大,布置的也很好,但總體比較大氣,整個一樓大廳,一眼就能看得到有沒有人。
單渝微瞥了一眼,沒什麼人,又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一眼二樓,只有書房的門開著。
想必老爺子現在那裡。
「單小姐,是有什麼事兒找老爺子嗎?」賀叔的聲音忽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單渝微嚇了一跳,轉過頭:「賀叔。」
「老爺子這個時候一般喜歡在樓上看會兒書,不喜歡被人打擾。單小姐要是有什麼要找老爺子,我去幫你問問。」賀叔開口。
單渝微眼睛微閃了閃:「陸爺爺這個習慣真好。」
「日復一日的習慣了,活到老學到老,老爺子雖然脾氣有些倔,但身上更多的是值得人欣賞的好習慣。」許是對單渝微的感覺還不錯,賀叔也不吝嗇交談。
單渝微點點頭,朝著外面走了。
陸澤衍還在原地等著。
「老爺子在樓上書房,你要拿什麼東西就過去吧。」她說道。
陸澤衍道謝一句,就著急的竄了進去。
單渝微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底卷上淡淡的黑色。
陸澤承的榴槤酥買來了,單渝微也已經在後院待著了。
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單渝微去找景詩的事兒。
將買好的榴槤酥放在桌子上,瞧著正在盯著平板看電視的人,陸澤承湊過去:「懷孕了還是少看點兒電腦,有輻射。」
「閒得無聊,總要找點兒事兒做,不然都要發霉了。」她伸了伸懶腰,舒展筋骨。
陸澤承笑:「你去前院了。」
「嗯,收穫不少。」單渝微淡然。
陸澤承手指一動,抬眸:「收穫?」
驀地,他兩隻手捧著她的臉,緊緊地攝住她的眸子:「單渝微,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別告訴我你又打算離開我,你答應了不無理取鬧,跟我統一戰線的。」
「你在意?」她眸色深處沒有多少溫暖。
陸澤承下巴縮緊:「我的身份地位你很清楚,如果以後隨便一個女人前來,說懷孕了是我的孩子,你都要生氣鬧騰一番氣我的話,單渝微,我肯定會英年早逝的。」
「你可以放我離開。」她平靜的訴說。
陸澤承狠狠地談了一口氣,洶湧的怒意急匆匆的上涌到喉嚨,最後又狠狠地退下去。
他不是錦安市運籌帷幄的陸澤承陸律師,可以篤定她一定會守在她身邊。
這裡是京市,權利傾軋各種複雜,一個小小的因素都有可能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為了以後的生活,他必須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保證至少他們夫妻是在一條線上的。
於是,耐著性子,陸澤承道:「單渝微,你之前口口聲聲一直說你愛我,愛了很多年,但是你自己捫心自問,除了說出口的愛和隱忍,你給過我什麼?我們之間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只靠著我一個人的威脅去維繫的一段感情,早晚會出差錯,你明白嗎?」
單渝微一愣。
是她的錯嗎?
是她不夠信任,是她不夠愛?是她誤會了他的苦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