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
一側的人疑惑的看著面色忽然大變的陸澤承。
陸澤承腦袋發懵,一瞬間的窒息感過了之後,很快的想到單渝微現在正在老宅。
老爺子的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回旁邊的人一個抱歉的眼神,陸澤承走到一旁:「睿睿,你仔細說清楚,你媽媽怎麼了?」
「賀爺爺帶了很多人過來,把家裡翻了個遍,剛才找到了一件東西,媽媽說不認識,可是賀爺爺還是把媽媽帶走了,他說那東西是太爺爺的,爸爸,媽媽不可能偷太爺爺的東西對不對?」睿睿聰明,這會言語很條理的說出來。
淺顯易懂,也能讓陸澤承第一時間分析出來。
「睿睿乖,應該是太爺爺搞錯了,爸爸馬上就回去,你先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好嗎?」他心頭著急,卻耐著性子溫和的對著睿睿道。
睿睿那端頓了頓,就在陸澤承想要掛電話的時候,他幼小的聲音掩飾不住的擔心道:「爸爸,我擔心媽媽,我想去找奶奶。」
他喉結輕動,小孩子的感知是最為正確的,難道睿睿也能察覺到要出大事兒了嗎?
陸澤承臉色輕動:「好,去找奶奶吧。」
掛了電話,對著一旁的人交代一句:「全力追蹤沈浪的下落,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有什麼阻力及時報告,務必在明天早上六點之前讓我看到結果!」
周圍的氣氛明顯一滯。
作為一個在通緝令上被好多人盯著的對象,沈浪卻能安然無恙的在錦安市這麼多年,如今來了京市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足以見此人的心思和能力,這樣的人如何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追蹤到?
瞬間,大家都感覺到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讓人喘不過氣兒。
陸澤承車子飛速的開始往家裡趕。
大廳里,此時燈火通明。
陸母、陸父以及今天難得留宿在這兒的陸澤衍都在。
單渝微作為眾矢之的,被老爺子冷麵質問著。
「單小姐,另一半東西呢?」陸老爺子一雙眼睛如同實質一般的凝結冰。
單渝微心頭徹底寒涼。
她之前還覺得老爺子對待她的樣子已經是最冷的了,沒想到如今來著,他其實之前還是對她有些包容的。
那是久經沙場歷練出來的凝視,帶著讓人窒息的血腥,足以讓人懷疑自己是否還存活在這世界。
單渝微沉默。
老爺子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無論她說了多少遍。
她忽然有一種可能要交代在這兒的感覺。
能讓這個身居高位經歷過人生百態的人感覺非常重要的東西,要不就是對陸家家族發展至關重要的東西,要不就是關乎國家大事兒的東西。
「爸,這事兒是不是弄錯了,她……」陸母有些不忍,想要出口阻止。
「你去看看睿睿吧,那孩子一個人睡害怕。」陸父驀地阻止道。
他是男人,他也了解自己的父親。
以父親如今發怒的樣子來看,怕是不小。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現在兩句話就能說得通的事兒。
陸母自知失言了,嘆了一口氣,眼神帶著鼓勵和同情的看了單渝微一眼,這才離開。
「單小姐,姑且不論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現在東西在你的房間裡找到是事實,你如你先就這個解釋一下。」陸父有意緩和,找了個突破口。
單渝微驀地輕笑:「陸伯父,青松園不小,我剛住進來幾天而已。」
陸父一愣。
言下之意,她甚至連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熟悉,哪裡能藏得起這麼一個明晃晃的文件?
何況,青松園照顧的人多,想要陷害,輕而易舉。
陸老爺子氣兒不順,似乎已經確定一定是單渝微做的了。
臉色不變道:「你這是打死不認了?」
「我沒做過的事情,又有什麼好認的?老爺子輝煌一聲,征戰沙場,審訊過的敵人見識過的手段數不勝數,難道真的會有人偷了東西而明晃晃的剩下一半放在自己的房間等著您老來搜索嗎?」單渝微神色有些譏諷。
陸老爺子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的看著她。
他當然不傻。
自然也知道這事兒有蹊蹺。
「可是今天進出過我書房的人,只有你,你剛才也說了,你剛住在這兒沒多久,也難保你只是不知道東西放在那兒,所以找了個自認為還算安全的地方。」
單渝微笑:「那我又何必拆分成兩半?」
「討好那個幕後之人?順便留一手。」陸老爺子沉默著,最後顫巍巍的說著這話。
陸父蹙眉,看著老爺子的時候,眸間的疑惑一閃而過。
單渝微胸口滿滿的都是怒意和悲哀。
臉色譏諷:「老爺子既然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能得陸老爺子定罪,我也死而無憾了。」
幾個人一愣。
她這樣子倒像是認罪了一般。
陸澤衍眯著眼睛瞥了一眼單渝微,對著老爺子開口:「爺爺,這事兒還沒查清楚呢,你就這麼武斷的定罪,你就不怕我大哥回來的時候找你鬧嗎?大哥可不是我,脾氣那麼好。」
陸老爺子面色不愉,帶著複雜的眸色在陸澤衍的身上一掃而過,那其中的神色他看不太懂。
「不是我武斷,而是證據確鑿,這份東西太重要,關乎我們陸家的生死存亡,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再者,現在就算說不是她,又有誰信?」老爺子神色淡淡道。
「我信!」
幾個人側目看去。
陸澤承踏著月光帶著一身的冷意走進來,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著有些震人。
他沒有看單渝微,而是直直的盯著老爺子,與之對視:「爺爺,我相信她。」
陸老爺子臉色難看:「陸澤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今天她偷得是什麼東西嗎?」
陸澤承偏過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老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陸老爺子怒起,順手將那個文件袋扔了出去。
土色的文件袋從他的眼前划過,落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