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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韶華之三

2024-08-13 04:30:01 作者: 石頭與水
  第310章 韶華之三

  褚韶華不是位好繼母, 她在親女繼女身上, 很好的體現了母性自私的一面。Google搜索

  聞老夫人隱約聞了些風聲, 自姜達死後, 聞老夫人對褚韶華意見極大, 忍不住說了一句, 「把你這份心放一半在雅英身上也好。」

  褚韶華淡淡的看聞老夫人一眼, 「我再如何也不是親的,不比老夫人您是親祖母,聞先生是做親爸爸的。」

  言下之意, 你們有心你們自己去管,我親閨女也不勞你們操心。

  聞老夫人氣煞。

  聞先生頭疼。

  好在,平時聞老夫人不招惹褚韶華, 褚韶華也沒心情與她一個老太太鬥氣。

  褚韶華現在的心思都在陳萱身上, 一個星期後與容揚搭乘軍部飛機去北京。

  這一次見面是在北京韓市長家的酒會上,這一場酒會, 聞雅英也有參加。

  聞雅英那仿佛挑釁一般的邀請魏年到舞池跳舞, 褚韶華正好單獨與閨女說話。

  這孩子性格終有些拘謹, 不是非常適應舞會, 不過,並不要緊, 大家交際是看各自實力, 待你有實力, 莫說你不適應酒會,你便是不適應交際也無傷大雅。

  別人看得起你, 不看你舞跳得多好,話說得多妙,是看你有無本領。

  陳萱自有本事,褚韶華提議兩人用日語交談,這孩子果然很有興趣。

  陳萱專注、認真,褚韶華會糾正她的讀音,問她的日文是同誰學的,都會哪些語言,平時讀什麼書。

  說起學問時的陳萱神采飛揚,褚韶華很驕傲她的孩子自強自立。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醒。

  至於她的傻女婿,魏年與聞雅英一曲結束過來休息,陳萱特意同侍者要了杯清水給魏年,倒是聞雅英竟還要請魏年一起跳舞。

  她這傻繼女要做什麼?

  褚韶華並不在意繼女與女婿之間發生點什麼,反正只要她閨女出眾,不愁沒有更好的。

  倒是她閨女一瞬間臉色就不大好看,好吧,這傻孩子還挺中意自己這傻丈夫。

  褚韶華立刻制止聞雅英,略有深意的瞥了傻女婿魏年一眼,魏年倒也識趣,婉拒了聞雅英。

  褚韶華接著就收到了閨女送她的草莓,褚韶華當然明白這興許就是那孩子客氣,或者想同她搞好關係的意思,她仍十分喜悅,立刻令下人把草莓洗了,自己一個人吃。

  草莓送來前肯定經過挑選,既大且甜,種的時候不知要費多少力氣心思。

  握住那孩子的手時,那孩子掌心至今有未褪的老繭,她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她是怎樣長大的?

  每想到這些,褚韶華心如刀鉸,草莓酸甜的汁液似比黃連還要苦上三分。

  褚韶華起身去書房整理那些從南京運來的書,過去的時光我永遠無法彌補,你的將來,我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你很喜歡看書吧,真正的學識比任何人都可靠,你經歷過那樣艱難的生活,你會無比堅定的抓住這條通往成功的道路。

  希望你能學有所成,成為你領域裡閃光的那個人。

  希望你能不負你這一生,你這樣優秀,真的非常遺憾我沒能陪你長大。


  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來看你,思念你,其實我明白,我能幫到你的地方真的很有限了。

  褚韶華的指尖從一排排書脊上划過,問阿芒,「你願意留在北京一段時間嗎?」

  阿芒是褚韶華的心腹。

  褚韶華的助理,留在身邊一段時間後都會派到外面去主持商務,阿芒卻一直留在褚韶華身邊。

  褚韶華的事,阿芒大都清楚,阿芒說,「我願意。

  如果小姐有什麼事,我會立刻通知夫人。」

  褚韶華點頭,神思卻忍不住飄遠。

  待一時,她方道,「那孩子很穩重,別去打擾她,她現在生活很好。

  你留心雅英一些,別讓她搗亂。

  還有魏年,如果他不老實,及時告訴我。」

  阿芒正色應下。

  再次見面的機會很快到來,這次是在書店,褚韶華望著陳萱從書店老闆那裡拿到書後喜悅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一笑,主動與陳萱打招呼,褚韶華許多年曆練出的交際手腕,沒費什麼力氣就順便請陳萱到家喝咖啡,聽陳萱很實在的同她抱怨了一回聞雅英請魏年跳舞的事,還有聞雅英要拆散他們與容揚合作的事,陳萱很單純,說起來都氣乎乎的,一幅要褚韶華評理的模樣。

  褚韶華不禁好笑,越發確定聞雅英的確是知道了她與陳萱的關係。

  這個蠢笨的繼女在想什麼,打擊做為繼母的她,難道能讓她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光輝順遂?

  這個蠢貨!有本事把自己的人生過好,而不是把你有限的智商都用到嫉妒別人,拆別人台的事情上。

  褚韶華喜歡與陳萱談學業上的事,這也是陳萱感興趣的話題,聽這孩子說話就知道她多麼的向學。

  褚韶華請陳萱上樓去看她的書房,陳萱果然驚嘆不已,褚韶華告訴她以後可以隨時來這裡借書時,這孩子簡直驚呆了。

  褚韶華笑,這原就是為你準備的,我只是沒有理由直接送給你。

  褚韶華確定,這孩子對她的感覺如同她對這孩子一樣,她們彼此之間有著天然的好感。

  她多想聽這孩子叫她一聲媽媽,可是,說破真相是否還能有現在的融洽?

  饒是素有決斷的褚韶華,面對此事時也猶豫了。

  她更願意等等看,她想與自己的女兒有更多的了解,至於相認之事,可以待她們的感情更好些無妨。

  褚韶華開始頻繁的來往北京與南京之間,尤其是陳萱有身孕後,褚韶華同聞知秋感慨,「一不留神就要做外婆了。」

  只阿芒在北京,褚韶華有些不放心,她到北京後特意又把陳萱托給容臻。

  容臻聽褚韶華說此事後都覺不可思議,容臻感嘆,「你應該早些告訴我,我會當她自己的女兒一樣。」

  「也不要驟然太近,會讓阿萱覺著奇怪。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我不能在北京久留,也不好去魏家看望她,她如今有身孕,生孩子後沒有娘家人在身邊,會覺著孤寒吧。」

  容臻笑,「你真是關心則亂,阿萱這樣優秀,她有許多朋友,婆家難道會怠慢她?

  他們夫妻非常恩愛,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


  褚韶華點點頭,容臻都與文先生說,「從未見韶華這樣慎重,她現在都不敢告訴阿萱她的身份。」

  文先生沉默片刻,「在我們看,魏太太小時候跟隨母親更好,但在一些農村宗族,寡婦改嫁已經不容易,孩子更要留在夫家。

  聞夫人當年,怕是不得已,不然,憑她的性情能力,養育自己的孩子並不困難。」

  「是啊。」

  容臻道,「阿萱這種向學的心性還是很像韶華的。」

  文先生笑,「當然,聞夫人雖是商人,學識堪比大家。」

  褚韶華在七月成為外婆,這個消息是容臻打電話告訴她的。

  褚韶華托容臻給魏家送去給產婦的禮品,不能太出格,按照北方習俗稍多一些就好。

  聞知秋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笑道,「什麼時候到北京去看望阿萱和孩子吧?」

  「你怕是沒空,我自己去。」

  褚韶華神采熠熠,「得同阿萱說,月子裡雖沒什麼事,可不能看太多書,會傷害眼睛。

  哎,我打電話讓容姐姐告訴她。」

  又匆匆打電話去了。

  褚韶華對女兒表示了巨大的關心,聞老夫人越發不滿,私下同兒子抱怨好幾遭。

  聞知秋也想向褚韶華請教一下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

  他可不敢說褚韶華對聞雅英不盡力,這話一提,褚韶華必然翻臉。

  就是聞知秋委婉著來,褚韶華也冷笑三聲,方道,「我早說過,只要智商沒問題,我希望她成績能好一些,家庭教師難道沒請嗎?

  是她自己不肯用心。

  阿萱連個傭人都捨不得請,自己要做家事還要管生意,懷胎好幾個月還要扶著肚子寫商業計劃,每天照樣學習到深夜。

  我一句勸她用功的話都沒說過,她自己知道用功,因為她吃過很多年的苦,知道一切得來不容易。」

  「哎,阿萱這孩子是很不容易。」

  聞知秋給妻子遞杯冰水滅火,「阿韶他們成績也很好,就雅英一個,總是不順,我心裡也很為她操心。」

  褚韶華喝口水,心下暢意不少,打開衣櫃裡收拾到北京要穿的衣服,一邊道,「雅英一直對我有敵意,我不好多管,可讓她好好學習的話,家裡長輩哪個沒說過。

  她不信我們,她就信田家人的話,這有什麼辦法?

  你要捨得,只管讓她折騰,把她手裡的產業折騰乾淨,栽個大跟頭,她就能睜開眼睛看世界了。

  你總覺著,女孩子出嫁,找個可靠人家一輩子安安穩穩,可你看她,她連婚姻都經營不好,有什麼辦法?

  她不是我親生的,我不下這個手,要是我的孩子,當頭一棒,自然能讓她學個乖。」

  聞知秋長嘆,深覺這個長女是他人生中的磨難。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當時雖有些遺憾不是兒子,他心中也是極喜悅的。

  前妻偏愛帶著孩子住娘家,他家裡有母親,也不能總與妻子住到岳家。

  這孩子在妻子過逝後,也一直是住在外家,後來才接回家來,何況女孩子總要嬌寵些,結果,嬌寵到最後,這樣的家境條件,這孩子沒到及格線。


  尤其是有陳萱做對比,陳萱有啥啊,這孩子什麼都沒有,自小受苦,卻是這樣的自強自立,嫁了俊俏女婿,夫妻關係融洽。

  如今孩子也生了,夫妻做些小生意,日子過的美美滿滿。

  就憑人家陳萱的用功,以後也不像沒出息的。

  現在只是個開始,走著瞧吧,多少人便是憑藉用功讀書改換了門庭。

  聞知秋當年就是走這條路重振家聲,要是陳萱真能做到一級教授,聞知秋都恨不能這是他親閨女了。

  偏自己親女是那樣的不成器。

  聞知秋不能去北京,卻有自己做為繼父的心意,讓妻子一併帶去。

  褚韶華這次未能成行,關外形勢有變,聞知秋攔下妻子,讓她暫且不要去北京。

  褚韶華擔憂不止,「要不要讓魏家遷到南京來。」

  「你多心了,若是敗壞到這地步,我會提前安排。」

  褚韶華輕嘆,「我就盼著這孩子平平安安的。」

  想到聞雅英也在北京上學,褚韶華問,「雅英那裡要怎麼辦?」

  「沒事,繼續上學就好。」

  聞知秋道,「老秦家的閨女不是現在跟阿萱在一塊兒麼,上回老秦過來,同我說他家閨女終於開了靈竅,要繼續讀書了。」

  「秦殊這幾年頗吃了些苦頭,看來算是明白過來了。」

  「老話說,近朱者赤,跟阿萱在一起,是阿萱愛讀書影響了秦家姑娘。」

  「你這可太過獎了,秦殊自己想明白,跟阿萱有什麼關係。」

  「是老秦同我說的,秦殊打電話同她母親說的,很受阿萱的影響。

  不然,老秦怎麼放心他閨女一直在北京,他也說秦殊是遇到了真正的好朋友。」

  聞知秋一向喜歡出眾的孩子,眼神中透出喜歡,「阿萱這孩子真的很不錯。

  等局勢穩定,我同你一起去北京,還沒正式見過這孩子。」

  褚韶華只得把送給陳萱的禮物托人帶了過去,待再一次北京之行,這層窗戶紙卻是被聞雅英捅了個窟窿。

  聞雅英的心思很複雜,褚韶華其實一直不清楚,聞雅英到底恨她什麼。

  她是在聞知秋喪妻後才與聞知秋認識,至于田家破產,那更不關她的事。

  甚至,她自覺對田家寬宏大量,田家好幾次謀害她,她都不是田家破產的最主要原因,她頂多是推了一把而已。

  聞雅英到底恨她什麼?

  她又沒虐待過聞雅英,也沒仗著繼母的身份欺負過她,一直要什麼給什麼,偶爾對聞雅英有所要求,也是為了聞家的臉面。

  可是,聞雅英一直恨她,恨到不顧臉面在聞家的晚宴上潑婦一般指出她與陳萱的關係。

  不,這並不能令褚韶華失去顏面。

  褚韶華的強悍不會連這樣的場面都控制不了,何況,這對夫妻有著堅固的地位與實力。

  既把話說開,褚韶華順勢把陳萱引薦給自己的朋友,請朋友多照拂著些。

  至於陳萱,這孩子那錯愕的表情不是假的,好在,這孩子明白,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這孩子很得體的沒有失禮,神色亦由錯愕到從容再到堅定,非常懂事的隨著她的介紹同朋友們打招呼說話。


  這孩子顧全了她的臉面,以及聞家的臉面。

  褚韶華已經足夠了解自己的女兒,陳萱不是非常有心機的性情,陳萱堅定善良,這孩子大約是真的並不深怪她。

  只是,當宴會結束,她想留這孩子說說話,這孩子掛念家裡的孩子。

  是啊,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褚韶華看她面色尚好,就讓他們夫妻回去了。

  聞知秋給聞雅英氣的不輕,想責罵聞雅英,聞雅英撒潑後就離開了聞公館。

  聞知秋要派人去找,褚韶華勸他,「還不夠折騰哪,早些睡,什麼事明天再說。」

  聞知秋臉色陰沉,「這個混帳!」

  褚韶華的心都在自己閨女這裡,她能感覺得到,孩子總是有些怨她,但也沒有到怨恨的程度,這孩子心善,不像她,更像這孩子的父親。

  哎,她何其有幸,有這樣好的孩子。

  褚韶華在床上翻了個身,聞知秋在被子裡握住妻子的手,輕聲問,「在想阿萱麼?

  我看她還好。」

  「嗯。」

  褚韶華輕輕應一聲,她不能同丈夫說,她想到前夫,想到與大順哥在一起的歲月,那個男人待她,也沒有半點不好。

  「事情既然挑明,咱們補給阿萱一份嫁妝,另外,親家之間也要見一面。

  雖離得遠,這也是實在親戚。

  阿年很不錯,很機伶的小伙子,我問問他可願在我身邊做事。」

  原想著,魏年倘是尋常人,他可代為安排個肥差。

  不過,魏年比他想像中的更好,雖沒有大學文憑,卻是精通三門語言,人也精神機伶,帶在身邊會是個幫手。

  褚韶華睜開眼睛,在夜色朦朦中望向有些模糊的丈夫,隨著丈夫的話,神思回歸理性,「嫁妝的事我來辦,其他的,讓他們自己決定。

  阿萱一直在堅持學習,她是想到國外留學的。

  小夫妻感情好,魏年沒什麼志向,他一門心思跟著阿萱走的。

  這小子真平庸,阿萱配他,有些低了。」

  「夫人,是您這丈母娘要求太高了。

  阿年這還算平庸?

  他談吐交際都好,尤其待阿萱好。」

  「沒志向就是平庸。」

  褚韶華嘆,「罷了,誰叫阿萱中意他。

  我阿萱自小就好脾氣,你不知道那小子,小時候就愛欺負阿萱,討厭的很。

  阿萱有個娃娃,他每次過來都要搶阿萱的。

  這事兒我都記著哪。

  有一回把我氣壞了,叫我揍了他一頓,這才老實了。」

  聞知秋哭笑不得,這種打小孩兒的事,褚韶華真幹得出來。

  聞知秋問,「魏親家性情如何?」

  「魏老哥當然很好,就是魏嫂子刁鑽,我們以前就吵過架。

  哎,還有她家那大閨女,簡直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家小閨女很好,跟阿萱一起做生意,姑嫂處的姐妹一般。」


  褚韶華沒什麼睡意,「其實魏家挺厚道,娃娃親沒定多久,陳家就敗落了,我們都回了鄉。

  我沒想到,魏老哥這樣信守承諾。」

  「這也是好人有好報。」

  倘不是魏家守諾,一旦褚韶華與陳萱相認,魏家是絕無可能給兒子尋到這樣好的親事。

  「我以前懷阿萱時做過一個夢。

  夢到一片極廣闊的原野有一片萱草田,我見一株萱草開花,心中極喜,伸手去摘那花,我的手剛一碰到那朵花,花立刻枯萎。

  我心中十分難過,可轉眼,地上又生出一株萱草,轉眼開出碩大花朵,那花開得極大極好,寶光瑩瑩的,我心中一喜,夢便醒了。」

  褚韶華輕聲說,「現在想想,這夢真似有深意一般。」

  靜寂的夜間說這樣的事,饒是聞知秋也不禁心下多思,聞知秋問,「阿萱的萱字便是由這夢而來麼?」

  「是啊,做這夢未久,我就診出身孕,我每想到這夢就覺奇特,與家裡人說後,他們都說必是應在這孩子身上。

  就為她娶了個萱字。」

  聞知秋對胎夢一向有些信的,他道,「可見阿萱或者命里要經一些坎坷,你與她,大概註定要有這一段分離。

  不過,結果是極好的。」

  「我也這樣想。

  最後我見到的那朵花,漂亮極了,會發光,不是凡品。」

  褚韶華深信她閨女必是有大出息的人。

  第二天的見面,褚韶華有些緊張,早飯後竟有些神思不屬。

  好在,小夫妻二人也來的很早,沒令褚韶華久等。

  褚韶華單獨和自己的孩子說話,她坐的筆直,望向孩子的目光並不自信,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她不知要如何解釋自己的多年不見,最終只能拉過這孩子的手,撫摸著她掌中未褪的老繭,自責又心疼的說一句,「我不是個好媽媽。」

  可這個孩子,竟一句令她為難或難堪的話都沒說。

  她為她著想,她說不怪她。

  你這樣懂事,我真的很心疼。

  我也,真的很欣慰。

  我們可能一生都無法成為親密的母女,可是,你已經長大,懂事有益於你的人生前行。

  只要你願意與我相處,願意叫我媽媽,我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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