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愛琴聞言拉緊了葉星染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
正當她想要開口解釋時,老宅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是傅瀝川平時不怎麼開的那輛全球限量跑車!
很快,別墅門口就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聲音,傅瀝川似乎是從某處趕回來的,身上並沒有穿定製的西裝,而是換上了一件休閒的風衣外套。
傅瀝川一米九的身高,且比例很好,只見他邁著修長的腿朝裡面走來,風衣的衣角輕輕的擺動著,將他的比例襯的更加完美。
「爸、媽、奶奶。」
傅瀝川走到丁愛琴的跟前,和葉星染一樣,朝著屋裡的長輩一一打著招呼。
「哼!還知道回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傅裴城一看到自家兒子,就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冷冷的開口,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憤怒。
可以說傅瀝川和傅裴城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兩個人的情緒都十分穩定,此刻他即使十分生氣,但從薄唇中吐出的話依舊是不冷不淡的。
簡單的說,就是這父子兩人都喜歡情緒穩定的毒舌。
一進門就被陰陽的傅瀝川可以說是一臉懵逼,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葉星染又告狀了!
隨即他將目光放到了葉星染身上,然而就看到了她同樣懵逼的臉。
「看這女人的神情,這件事好像和她無關。」
傅瀝川的腦海中想起這些天和葉星染發生的種種,在想到葉星染冷笑這俯視他,說他只是她的玩物時,琥珀色的眸中閃過一絲煩躁,隨即臉色也跟著黑了。
「你這個逆子!你瞪著星星幹什麼?」
傅瀝川還沒有先開口詢問自己這是怎麼得罪自家老頭子了,耳邊就傳來自家母親憤怒的聲音。
「我……」
傅瀝川的薄唇緊緊抿著,看了看丁愛琴滿是怒火的眸子,又看了看葉星染面色無常的臉,一瞬間有些被噎住住了,大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難不成他還能告訴自家母親,她手裡那個親兒媳婦把他當洩慾的玩物看?
活了三十年的傅瀝川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有口難言。
「你,你什麼你?來,你說說,你剛剛為什麼瞪著星星?和你爸一個死樣,一雙死魚眼,一天到晚瞪得老大,也不知道你們這心裡怎麼想的。」
丁愛琴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葉星染走坐到座位上,示意葉星染也坐下後,惡狠狠的朝傅裴城的方向瞪了一眼。
無辜躺槍的傅裴城收起眸中的冷意,看向自家老婆時眼中泛著淡淡的光,仿佛在說,我什麼都沒做,我很無辜!
然而丁愛琴並沒有理會他的小動作,反而是將目光移到了傅瀝川身上。
「我沒瞪她。」
傅瀝川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著頭開口。
「我剛剛看她臉色不對,多看了幾眼。」
看著丁愛琴又要發作的模樣,傅瀝川連忙開口解釋。
「這還差不多。」
丁愛琴又瞪了一眼傅瀝川,隨即將目光移到葉星染身上。
此時的她眼睛裡哪裡還有半點怒意,反而是換上滿眼的心疼。
變臉的速度之快,連傅瀝川都吃驚了。
結婚三年來,前兩年只要是葉星染在的地方,他都找藉口不出現,當然也包括老宅。
所以他只知道丁愛琴喜歡葉星染,常常因為這個女人訓斥他。
卻不知道,自家母親能雙標的這麼明顯。
傅瀝川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在葉星染的身邊。
「媽,您這是怎麼了?」
傅瀝川坐下以後,一桌子的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葉星染率先打破了寂靜。
「星星,生病了為什麼不和家裡說?要不是我昨天打電話給你們院長問你的情況的時候聽她提起了,你還想瞞著我們自己悄悄把手術做了嗎?」
丁愛琴拉著葉星染的手,滿臉疼惜的看向自己這個兒媳婦。
想起葉家葉星染那個不成器的爹以及她那個拎不清的媽,她的眸中泛起了陣陣水霧。
葉星染與傅瀝川不同。
她雖然父母健在,可那兩個人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們兄妹兩個人,她大學畢業以後就沒有再靠過葉家,全憑著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
葉星染聞言,微微愣住,看著自己面前滿臉心疼的女人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來被心疼是這種滋味嗎?
生病和要做手術的人都是她,可丁愛琴卻看著比她還難過。
可是她和院長通過電話,那她應該已經知道她的這個腫瘤是良性的,做完微創以後就會好起來,對她的正常生活並沒有影響的呀。
可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難過?
葉星染錯愕的拍了拍丁愛琴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故作輕鬆的笑意。
「原來說的是這件事,媽,您放心吧,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微創手術,而且是這次是副院親自操刀!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你這孩子,知道自己腫瘤的時候得多害怕呀!」
還沒等葉星染說完,丁愛琴那層一直在眼眶徘徊的水霧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傅裴城見此情景趕緊拿著紙遞給自家老婆,隨即又惡狠狠的看向傅瀝川。
一直還沒說話的傅老太太此時被眼前的場景動容了。
傅瀝川常開玩笑說自己偏心葉星染,可他不知道,實際上最心疼葉星染的是丁愛琴。
她這個兒媳婦從小在愛中長大,出嫁前有父母哥哥疼愛,嫁到傅家以後,傅裴城更是沒讓她受過一點委屈。
所以當她知道葉星染之前在葉家的處境以後,就一直十分心疼。
「星星啊,咱們是一家人,不管這個腫瘤是大是小,是好是壞,你都應該和家裡人說一身。」
傅老太太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心疼,但此時更多的是責怪。
葉星染對他們一向十分恭敬,但這種恭敬卻太過卻更加說明,他們並沒有走進葉星染的心裡。
被點名的葉星染此刻正低著頭,心中真真切切的帶上了一絲愧疚。
「是,奶奶,爸,媽,我知道錯了,以後這種事情一定不瞞著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