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蒸好。
聾老太也掐著點過來。
當她看到桌上的蘋果時。
臉色頓時就是一沉。
這個敗家衰仔竟然又買這種貴到離譜的水果。
可還沒有等她開口呵斥。
許秀就已率先對她說道。
「老太太，這蘋果是我家浩柏用魚換來的。」
聾老太看向她，眼中充滿鄙夷。
「這是真的？」
許秀點頭。
「是真的。」
說著她指了指廚房裡的木盆。
「你看，那裡面不是還有不少魚嗎？」
聾老太順著看去，眉頭再次皺起。
「張家的，昨天晚上你跑到河邊去了？」
張浩柏做出回答。
「對，因為睡不著就去晃了晃。」
聾老太一聽更為生氣。
「你說你大晚上不在家裡抱著媳婦睡覺。」
「跑到河邊去幹嘛？」
「這要是掉進去了還得了！」
張浩柏安慰著。
「放心，掉不下去。」
「就算掉下去了，我也能自己游上來！」
聽到他說這話。
聾老太當即就發出聲充滿諷意的呵笑。
「你真以為水性好就可以在河裡橫著走了是吧？」
「我可告訴你。」
「老太太我活這輩子。」
「啥樣的東西沒見過啊？」
「以後不准再晚上去河邊了。」
「小心水猴子拉腳。」
「你到時候想上來都上不來啊！」
水猴子是老輩人對水鬼的稱呼。
張浩柏自然知道，他淡笑著。
「老太太，你這可就是封建迷信了。」
「這世界上哪會有那些東西呢？」
「都是你們老輩人在自己嚇自己！」
聾老太聽到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嘿，你這小子！」
「真以為老太太我在跟你開玩笑呢是吧？」
說著她坐到屋裡凳子上。
「好，既然你不相信。」
「那老太太今天就給你們講講我年輕時候親眼看到的東西！」
一聽聾老太要講故事。
本還在熟睡的張雪立刻就睜大眼睛。
從床上翻了起來。
「故事～～～」
「雪兒也要聽！」
張浩柏也挺感興趣。
帶著張雪洗漱後。
把早飯端到桌上。
準備邊吃邊聽。
聾老太清著嗓子，開始講她年輕時所看到的東西。
「還記得那是夏天。」
「天氣特別特別熱。」
「恰巧這時有鬼子來到了我們村。」
「為了掩蓋村里藏著的人。」
「所以我們幾個年輕的婦女就把鬼子引到河邊。」
「本來我們想著是渡水逃離。」
「為村里人轉移騰出時間。」
「卻不想還是被鬼子給抓住。」
「他們把我們按在水裡就想要幹壞事。」
「正當我們都絕望的時候。」
「水猴子出來了。」
「對著那些小鬼子是一抓一個準啊！」
「短短的幾分鐘。」
「幾十個鬼子就這麼全都被拖在水裡淹死了！」
「我們也因此才保住了村子和清白！」
聽完聾老太說的故事。
許秀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顯然是被嚇著了。
張雪不懂啥是水猴子，好奇的問著。
「老太太，水猴子是啥啊？」
聾老太也不遮掩，做出回答。
「就是水鬼。」
張雪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水鬼又是啥啊？」
聾老太剛想做出解釋。
許秀就連忙打斷。
「老太太，這就別給孩子說了。」
「小心嚇著她。」
可張浩柏卻表示。
「沒事。」
「現在的孩子哪有這麼嬌貴。」
「有些東西早讓她知道也好。」
說著便對張雪做出解釋。
「就是人在水裡淹死之後。」
「留下的靈魂。」
「它們躲在水裡等待合適的機會。」
「然後把活人拉下去當替身。」
「懂了嗎？」
張雪眨巴著大眼睛，輕點下頭。
「有點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在水裡淹死的人。」
「會隨機抓那些壞人當替身對吧？」
嚯。
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有這種理解能力！
長大之後定然是國棟之才！
接著張浩柏對聾老太問道。
「老太太，後來呢？」
「總不可能就這樣完了吧？」
聾老太點著頭。
「說起來，這事情當時也挺怪。」
「我清楚的記得。」
「那天一共去了十一個人。」
「可當水猴子把那些鬼子全都給拖下水淹死之後。」
「咱們回到村子裡的就只有十個人。」
「不管我怎麼問當天的同伴。」
「她們都回答說只有十個人去了。」
「而我也記不起那個人的樣貌跟名字。」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讓它過去了。」
「但老太太我一直堅信。」
「那個多出來的人，就是水猴子！」
許秀感覺背脊骨有些發涼。
目光盯著張浩柏說道。
「浩柏啊，你答應我。」
「今後絕對不要再晚上去河邊了！」
看著她那慌亂的模樣。
張浩柏感到一陣好笑。
對她安慰道。
「行，我知道了。」
「不說這個。」
「咱們吃飯啊！」
雖然張浩柏表面上並沒有因這個故事產生波動。
但卻是挺相信聾老太的。
畢竟世界上確實是有很多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情況。
具體都有些什麼。
其實很多人心裡都特別清楚。
正當幾人吃早飯時。
房門被敲響，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請問這裡是張浩柏的家嗎？」
幾人聞聲看去，是個中年婦女。
張浩柏一眼就認出來人，放下手裡饅頭，起身迎接。
「徐姐，你怎麼來了？」
徐海燕站在門口淡笑著。
「明天不是星期一了嗎？」
「我剛巧路過這裡。」
「想著來給你通知一聲上班的事情。」
「別給忘記了。」
張浩柏點著頭。
「這哪能忘啊？」
「我記在心裡的呢！」
徐海燕有些滿意。
「既然你記著，那我就先……」
沒有等她把話說完。
張浩柏就已開口道。
「徐姐，這大早上的還沒有吃飯吧？」
「來，屋裡坐，咱們將就著吃點。」
徐海燕尷尬了。
「哎呀，你看。」
「多不好意思。」
「弄得像我是專門來蹭飯的似的。」
張浩柏擺著手。
「我們家不興這個說法。」
徐海燕心裡點頭。
還挺會說話。
也不再推辭，踏步走進屋內。
當她看到桌上的早餐。
整個人不免一愣。
好傢夥。
白面饅頭，鹹鴨蛋，還有大米粥。
這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早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