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天主看著死神,他的身體顫抖越來越厲害,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還在痴人說夢。」
這話音落下,頓時一股無上之力量降臨,死神的命運靈魂都被剝離,朝著那巨大無邊的軀體而去,西天神王張開一吸,將那道光吞入腹內,隨後如星辰般的眼眸閉上,像是非常享受般。
不滅天主沒有再看那邊,她的美眸望向幽皇,道:「我和你說過死人經之真意,你還記得嗎?」
「恩。」北冥幽皇含淚點頭:「死人經,唯有死,方可化道。」
「死人經是奉獻,其真意並非是生死人,也並非是控制他人之身,而是奉獻自身,唯有一死,方可化道,故而稱死人經,其和不死經相輔相成,唯有不死經的修行者,方能承受其以死所化之道,曾經,我和你老師,便曾聯手過,如今,卻要犧牲你了。」不滅天主輕聲說道,無喜無悲,這場關乎他們性命,關乎太古眾生性命的戰爭,犧牲已不可避免。
幽皇犧牲,她自己也要消失,而且是徹底的消失,永遠不復存在,隨幽皇化道,這種犧牲,依舊不一定能夠戰勝西天神王。
然而,若是不選擇犧牲,那麼,這場戰爭將沒有任何的懸念,必然被一個個誅殺,全部抹掉。
「不。」秦問天聽到不滅天主和北冥幽皇的對話神色凝固,眼眸朝著北冥幽皇望去,搖頭道:「我絕不接受。」
北冥幽皇美眸閃爍著淚光,此刻她看向秦問天的目光卻有著一縷笑容,像是釋懷了般,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死亡,死亡並不可怕,真正的可怕的是沒有希望,只有能夠換取秦問天戰勝對手的希望,她的死,又算得了什麼。
「問天,總要有人犧牲的,若是能夠換來勝利,我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你別忘了,這裡,可不僅僅只有你和我。」北冥幽皇暗笑顏燦爛,這一刻她的語氣沒有半點冷冰冰的感覺,唯有溫柔。
秦問天雙拳緊握,從理智上而言,他當然明白幽皇說的是對的,否則不滅天主也不會讓她這麼做,但是,讓幽皇犧牲,他感情上無法接受。
「看看她們。」北冥幽皇望向莫傾城和青兒等人的方向,秦問天也看向那裡,在那邊,有著許多親人朋友,虛空中,還有他的父親以及君夢塵在戰鬥。
「繼續下去,所有人都要死,這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嗎?」北冥幽皇依舊微笑著看著秦問天,只見他無盡靈魂朝著秦問天的腦海中飄蕩而去,秦問天內心痛苦的掙扎著,抵抗那股力量。
「問天,不要猶豫了,再猶豫,我們都活不了,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寧可與我一齊戰死也不願意讓我犧牲,但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乎到我們兩人的性命了。」北冥幽皇的聲音在秦問天靈魂中響起,無盡的靈魂不斷朝著他的靈魂而去,秦問天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正如北冥幽皇所言,如果只有他的話,他寧可和北冥幽皇一起死亡,也不願接受幽皇犧牲換取他的生,但是,這裡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有父親、有夢塵、那裡還有傾城、有青兒、有母親他們,因此,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都要爭取。
「況且,即便我犧牲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戰勝,也許結局還是一樣。」幽皇悠悠的說道,秦問天終於放開一切,任由北冥幽皇的無盡靈魂湧入自己的靈魂之中,隨後,無盡星光灑落而下,落在兩人的身上。
「秦伯父,守護秦師兄。」君夢塵大吼一聲,以世界之力籠罩這片蒼穹,阻擋星空中降臨的攻擊,秦遠峰也朝著這邊而來,這一切,此刻在秦問天的腦海中都格外的清晰。
「時光。」秦問天看到這一幕動用了時光之道,剎那間,時光流速變化,他這裡,擁有千倍以上的時光流速。
北冥幽皇坐在他對面,這一刻她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美,仿佛這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刻,從這一刻開始,她將和秦問天相融為一體,能夠永遠感受到他的生命氣息,從此,她就是他的一部分。
秦問天感覺到北冥幽皇的靈魂之力像是籠罩無垠星空,此刻卻又都進入自己的腦海之中,使得星空印入眼帘。
「化道。」北冥幽皇輕聲說道,她和不滅天主的身影都燃燒了起來,純淨無暇的聖焰落在身軀之上,不滅天主很快消失了,而北冥幽皇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幻,像是要融入到無垠星空中。
這一刻,秦問天感覺,他像是能夠真正感知到了九天星河的無盡武命星辰,而且範圍還在擴大,那是北冥幽皇的靈魂感知在助他,朝著九天星河無垠星空輻射,瘋狂的擴張,而北冥幽皇的靈魂力量也不斷接近極限,這讓秦問天有種錯覺,仿佛北冥幽皇將靈魂感知散開到諸天星辰之上,不斷的使之膨脹。
終於,靈魂中傳來一聲巨響,秦問天的靈魂瘋狂的動盪炸裂,腦袋像是都要炸開,口中發出一道低沉的咆哮聲,無盡靈魂,每一縷靈魂都像是在發生爆炸,生而又滅、滅而又生,無人能夠知道秦問天這一刻承受著怎麼的痛苦,就像是無盡道法一點點的切割你的靈魂,然後又讓你長出來,再繼續切割,世間最殘忍的酷刑,怕是也不過如此。
他終於明白,為何只有修行了不死經的人才能夠承受。
不死經,仿佛天生就是為了用來承受死人經化道力量的,仿佛他們本為一體,如今正在融合歸一。
「幽皇。」秦問天痛苦的同時口中發出悲傷的身影,他看到幽皇的身影消失了,徹底消失,短短的時間,他像是經歷了幾個世紀般,是那麼的漫長,然而,經歷了靈魂的爆炸,生而又滅、滅而又生,這一刻,他發現他真的能夠感應到諸天星辰了,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的他擁有能夠感知每一顆武命星辰,但這一刻,他像是能夠同時感知到,諸天星辰,像是印入腦海之中,他腦海中的星門,就像是諸天星辰的化身。
他的感知探索九天星河,他隱隱感覺到,那裡像是有幽皇的身影,仿佛她化作了星空的一部分,無處不在。
曾經,不滅天主應該也是這樣做了,以身殉道,再借諸天之力,封禁青玄,以逆天手段,讓青玄從世間消失,實現改天換地。
這一刻,不僅他的靈魂變得無比的強大,而且,他仿佛也掌控了幽皇的道,不滅天主的道。
「砰……」一聲驚天巨響聲傳來,只見周圍天地這片防禦徹底崩滅掉來,君夢塵和秦遠峰的身體同時被恐怖力量擊飛,退到了秦問天這邊,都受傷了。
咚咚的可怕巨響聲傳出,蒼穹之上,那尊橫跨九天星河的龐大身影降臨,低頭俯瞰著他們,透著冰冷的蔑視之意,就剩下三人了嗎,北冥幽皇和不滅天主殉道成全秦問天,就以為能夠對付得了他?他可是五大神王的結合體,如今,死神也淪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對方僅僅兩人相結合,而且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如何和他對抗?
秦問天不是他,並不具備他的很多能力,比如,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化所得到的一切力量,就像是死神的道。
他雙眸望向下空,無盡星空,投射出死亡之光,頃刻間落在秦問天他們那邊,這一道道死亡之光能夠滅殺一切存在,無盡光芒在一起,能夠迭加多少層死亡的力量?簡直無法想像。
秦遠峰和君夢塵臉色都極為難看,終極,還是逃脫不了命運嗎?他們和對方戰鬥的過程,深深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太可怕了,簡直無敵!
這時候,秦問天抬頭,他的眼神中,有著無盡的蒼涼和悲傷。
蒼穹之上,無盡星辰,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悲傷,這一刻,諸多星辰,同時降下封印之光,落在他們身周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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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