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慶幸
京城二十一世紀飯店就在日本大使館的對面，旁邊還有一個二十一大劇院，記得前面的華表獎頒獎典禮就在這裡舉行。
二十一世紀飯店一樓的邸園餐廳是一家日式餐廳，日料做的相當地道。李唐把聚餐地點定在這裡，主要是考慮到徐光頭那傢伙特別愛吃日料。
這裡是使館區，往北隔著一條街就是美國大使館。記得前世來這邊的時候，就在二十一世紀大劇院的旁邊有條小街，開滿了各種燒烤、火鍋和日料館，非常熱鬧。只是現在那邊還一片用綠色網眼圍起來的建築工地。
正當李唐和寧皓在停車場下車往裡走的時候，突然聽到兩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回頭一瞧就見一輛騷氣的大紅色的馬6開過來，就停在他們旁邊的停車位上，然後車門打開就見戴著一副墨鏡的徐光頭從車上走下來。
「喲，大佬，調新車子了！哎，桃紅阿姐呢？」
馬6今年四月份剛剛上市，現在市面上還很少見，絕對扎台型的。
「幫老婆調的。本來是講好一道過來的，臨出門正好碰著伊的同學來了，只好我一個人過來了。」徐光頭笑呵呵道。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李唐身邊的寧皓身上，趕緊動作誇張地小跑了幾步，伸出雙手熱情地打招呼道：「寧導演，您好！」
雖然沒見著偶像讓寧皓很失望，但他還是馬上露出憨厚笑容，雙手跟對方握手道：「徐老師，您好！」
小桃紅沒來，不管徐光頭這個理由是真的還是假的，估計是人家調不開檔期，免得尷尬。
邸園餐廳主打的是198元一位的自助餐外加15%的服務費。作為一家有日資背景的飯店，又是開在日本大使館的對面，據說開業十多年來招待過多位訪華的日本首相。可能也是源自於日本的首相換的太勤，好像每隔一兩年就會有個新首相上台。
不過有一說一，這邊的日料確實做的十分正宗，食材據說全部是從日本空運過來的。也幸虧現在是2003年，而不是2011年之後。
李唐在銀川牛羊肉吃膩了，難得改善一下伙食，倒是身旁的兩位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推杯換盞，相互吹捧。
眼瞅著鋪墊地差不多了，徐光頭調整一下情緒正欲開口詢問《大鑽石》這部戲選角事宜之時，寧皓多精明啊，連忙搶在徐光頭開口之前，一臉誠懇道：「徐老師，李老師跟我說過了，說您對我們這個本子很感興趣。如果有您這樣一位有演技的大明星能夠加盟我們這部戲，那就再好不過了。而且我覺得我們這部戲當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簡直是給您量身定做的一般……」
聽著寧皓巴拉巴拉的，一直都在吃菜不響的李唐不由為之側目，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就像之前在公司他忽悠自己時的套路一模一樣。
果然就見徐光頭一臉期待道：「沒錯，寧導，我跟您說，這部戲除了本子好之外，我更認可你這個人，特別想跟你合作，同時有機會能夠向你學習。」
「徐老師，您客氣，咱們相互學習。」
「那……」
徐光頭本來想說那就具體聊聊保衛科長包世宏這個角色吧。
結果他剛一開口就再次被寧皓搶先道：「那個房地產公司老闆馮總這個角色絕對是非您莫屬。」
剛剛還滿臉帶笑的徐光頭聽到這話頓時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向一旁一直不響的李唐，同時嘴裡還喃喃道：「房地產公司老闆？馮總？」
李唐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吐出一句道：「不是馮總，現在應該叫徐總！」
其實關於徐光頭這個角色剛剛過來的時候寧皓已經在車上跟李唐商量過，演男一號保衛科長包世宏這個角色顯然是不可能的，至於反一號道哥一角，沒想到寧皓居然瞄準了年初因《征服》爆火的孫宏雷。
說起來孫宏雷和盛唐影視淵源頗深。很簡單，《征服》就是在盛唐影視的運作下才火的。而且火了之後孫宏雷的經紀公司，也就是趙寶鋼鑫寶源主動打電話過來聯繫，大家一起合作了幾次宣傳活動。
演員需要曝光度，戲同樣也需要演員站台，可謂是雙贏。
不過對於寧皓的這個想法，李唐卻不大看好，因為人家孫宏雷因為《征服》火了之後，片酬直接從原來拍《征服》時的一千多塊一集，飆升到了八萬一集，足足漲了八十倍。就算人家賣公司的面子，一部電影兩三個月的檔期，沒有百八十萬估計肯定下不了。僅僅只有五百萬投資的寧皓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之前在公司寧皓這傢伙就磨著李唐幫忙友情客串國際大盜麥克這個角色。什麼叫友情客串？說白了就是白嫖。
此時看到寧皓再度起身撅著屁股殷勤地給徐光頭倒酒的模樣，估計這貨對徐光頭打的也是同樣的主意。
「不是，那保衛科長這個角色呢？」徐光頭一臉迷茫地看看李唐又看看寧皓。
他可是在電話里跟李唐說的清清楚楚，自己就是想演男一號保衛科長包世宏這個角色，要不然憑自己現在的咖位怎麼可能願意演的配角，玩呢？
「保衛科長這個角色早就定了呀。」寧皓連忙道。
說著他還特地看了李唐一眼，貌似一副坦誠解釋道：「定的國話的演員郭韜，因為這個本子的前身是一部叫《鑽誡》的話劇，裡面的保衛科長就是郭韜演的，效果非常好。」
郭韜，徐光頭當然知道，跟他老婆小桃紅是一個單位的，而且演技沒得話說，只是目前中生代演員群體中算是比較低調的一位。
仔細想想，且不論演技，就沖郭韜那一臉淳樸憨厚的相貌就跟劇本中保衛科長這個角色很貼合。
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現在總算明白了，敢情男一號的角色早就定了，偏偏李唐這傢伙沒有在電話里跟自己說清楚。結果自己現在跟一二傻子似的跟寧皓應和了白天，居然為的只是一個配角。
好在徐光頭是個體面人，他不會當著寧皓的面跟李唐當眾翻毛腔，只是強笑著點點頭道：「郭韜確實挺合適的。」
見他沒再繼續往下說，寧皓懷著一臉期待之色看著他道：「徐老師，那房地產公司老闆徐總這個角色呢？」
「喲，謝謝，先別徐總。寧導，不瞞伱說，一開始我以為你跟我談的是保衛科長這個角色……呃，都怪我，誤會了，房地產公司老闆這個角色我沒怎麼關注……這樣吧，回頭我考慮一下再說！」
徐光頭話音剛落就被李唐一把摟住肩膀：「好了，大佬，保衛科長這個角色連我都想演，可人家寧導硬是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啊！他還讓友情客串裡面那個國際大盜麥克，說實話我也不想演，可沒辦法這到底是自家的戲，到時候只能看咯，要是檔期方面可以調整我這邊沒問題，但萬一調整不過來的話，這部戲只能指望大佬你來挑大樑了。」
「哦，差點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張一謀導演新電影的男主角了，該不會跟這部戲的檔期有衝突吧？」徐光頭一臉嘲諷道。
本來他還想著面子上過得去就算了，既然李唐自己把話題挑破了，他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等過了明天估計就能清楚了。」李唐笑了笑道。
一旁的寧皓馬上舉起一根粗短的手指道：「李老師，我這兒要求不高，頂多就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李唐搖搖頭道：「所以要看檔期安排，如果導演那邊確定下來檔期有衝突的話，那麼你這邊估計就懸了，因為到時候劇組要出國取景拍攝，弄不好就要一兩個月。」
張一謀導演的認真和苛刻他是早已領教過的，一場不到十分鐘的打戲前前後後要拍一個月的導演，大概除了墨鏡王之外就沒有導演會如此精益求精。
這時徐光頭卻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你拍我也拍，你如果不拍的話，那我也只能對不起了！」
本來以為徐光頭這是開開玩笑，故意想拿他一把，結果在接下來時間就對角色的事兒避而不談，反倒是跟寧皓商量起劇本來了。
其實徐光頭一直自詡為嚴肅的話劇人，但不能否認他在喜劇方面的造詣還是蠻深的。從話劇《股票的顏色》到《藝術》；從電視劇《豬八戒》到《李衛》，無論在話劇舞台還是在影視劇中他所塑造的角色都非常讓人印象深刻。
別的不說，就比如《大鑽石》這個片名他就覺得太隨意了，不夠嚴謹同時太過直白。而且既然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他覺得就不應該是鑽石，因為鑽石最早是從西方傳進來的，而中國人更講究的是玉。
都說金銀有價玉無價，形容的就是玉的價值。所以他覺得用玉來代替鑽石更為貼切。
言之有物，說的寧皓是心服口服。
吃過飯，目送著徐光頭開著他那輛風騷的大紅馬6，寧皓突然轉頭跟李唐道：「李老師，這次您無論如何得幫我把徐錚老師留在劇組。」
「放心吧，你沒事就找他多聊聊劇本，他一準會自投羅網。」
這年頭好的劇本真心不多，尤其像徐光頭這種剛剛在電視劇混出點名堂還沒有擠進電影圈的演員，但凡有點追求，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種機會呢？
在藝術追求方面，李唐還是很看好徐光頭的。
……
「李老師，您好，我是導演的新助理，我叫龐小薇，請多關照！」
第二天上午當李唐來到中央別墅區的導演工作室時，出來迎接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長相不錯的年輕女子。
主動自我介紹之後，還朝李唐鞠了一躬，倒是頗有幾分日系風。
「哦，龐助理您好！」李唐連忙點頭表示回應，同時伸手跟她握了握手。
這位姑娘除了實打實差不多有一米六八的身高之外，長相、膚色依舊是導演喜歡的小白花的那一掛。
當然這種八卦只是腦海中一閃而過，萬萬不敢深究。
這裡李唐也算是常來常往，跟著龐小薇一路上了二樓，推開休息室的門就見張子怡一個人坐在裡面。
「李老師！」
「子怡，《茉莉花開》拍完了？」
只要有了姜聞的參與，一般很少有電影會如期殺青，要怪只能怪他想法太多。當然人家的水平擺在那裡，到最後大家往往都是既無奈又期待的複雜心理。
其實就電影而言，慢工出細活真的不是說說的，同樣一個鏡頭，單機位和多機位就有講究，單機位打光更漂亮準確，多機位速度更快；一個鏡頭拍幾十遍和正常情況下拍五六遍相比，總歸能夠精益求精的。
「嗯，剛拍完。要不是劉液趕著去雲南拍新電影，特地跟導演商量了，估計還得拖呢。」小張同學站起來苦笑道。
不過令李唐意外地她居然還朝帶著自己進來的龐小薇很客氣地點了點頭。
宰相門房七品官嘛，龐小薇是導演的助理，自然是導演能夠信任的人，作為被導演一手捧紅的，對待導演的身邊人怎麼客氣應該都不過分。
「李老師，導演可能還要再等一下再過來，您要喝點什麼？」
「跟子怡一樣，來瓶水就行。」
主要是他上次來導演工作室時，要了一杯咖啡，結果一嘗居然是速溶的。
待龐小薇給李唐拿來一瓶礦泉水出門後，張子怡這才往他的身邊挪了挪，擠眉弄眼道：「你知道導演現在在幹什麼？」
「不知道。」
「正在給宋單單試戲呢。」
聽到宋單單這個名字李唐不由愣了愣，宋單單這樣的小品演員和《十面埋伏》整體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風格似乎有點格格不入。
「宋單單？她演什麼角色？」
「飛刀門大姐。」
「咦，之前不是說是梅艷方麼？」
「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導演既然現在找人試戲了，說明對方肯定是因為什麼原因演不了了。」小張同學小聲道。
說話間，眉宇中卻難掩慶幸之色。
陽了日記：8日有點小咳嗽，乏力，沒放在心上，努力碼了兩章；9日渾身酸痛、乏力、高燒到38.5度；10日，最難過的一天，全天體溫都在39度以上；11日，今天體溫略有下降早上38.5度，晚上降到了38度，但咳嗽厲害，喉嚨像刀割一樣。沒辦法今天勉強碼了一章，要不然全勤獎就要泡湯了。目前的積分只夠請三天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