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面色尋常,見這些殺招殺至,臉上沒有一點的慌亂之色。
他身後的陰陽太極圖中,由黑白二氣所幻化出來的黑白游魚咆哮著身軀,殺了出去。
短短一瞬之間,黑魚與白魚閃爍著生死之光。
沐浴在生死之光下,黑白游魚的身軀竟然發生了改變,身體開始變得修長,自身體的兩旁位置詭異的生出了四肢,幻化出了四爪。
魚首發生了變化,直接變成了龍首。
魚尾幻化成龍尾,身體修長,魚鱗變換做龍鱗,臉上滿是淡漠。
一瞬魚化龍!!
吼!
一道驚天的龍吼響徹整片蒼穹,黑龍與白龍分別騰翔著百來丈的身軀,咆哮而出。
揮舞著前端的強有力的雙爪,與萬鬼咆哮,天邊火海正面碰上。
沒有意料之中的相互抵消,也沒有眾人所猜想的堅持許久,反而如那刀切豆腐一般。
黑白二龍帶著摧枯拉朽之勢,身體之上瀰漫著生死黑白二氣,盡數摧毀一切。
白光代表著無限的生機之力,天克這萬鬼。
萬鬼碰上了生之力量,如白雪碰上驕陽,融化成了虛無。
「嘶嘶。」
一聲又一聲,厲鬼不甘的慘叫之聲響起,皆化做了飛灰,而這條白龍速度不減,揮舞著龍爪,咆哮著龍首殺向了方仇。
另外一條黑龍身上帶著極致的死之力,觸之即死,如剛剛那些長老一樣,只要被碰上的一瞬間,就會被剝奪所有的壽命。
」吼!」
龍首淡漠,龍鬚飄揚。
龐大的龍軀咆哮,萬火在這一刻,在這恐怖的死之力量下,就像一片渺小的火焰碰上了汪洋大海,觸之火焰必滅。
這便是碾壓的力量!
這片火海還未出現到黑龍的面前,就被黑龍身上與身後所帶著的死之力澆成了虛無,連灰都沒有傳出,直直的殺向方回。
如此恐怖的異動,加上黑白二龍的殺戮氣息直接鎖定住了二人,在這一擊之下,二人必死無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兩人的瞳孔睜得老大,已經有些渙散,目光失神,似乎是不敢置信,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
「這是何種力量!」
「為何他的法相要比我們強上這麼多,這黑白二龍又是何種法相天地呀?」
二人的臉上有著不甘,但是卻無濟於事。
他們想要做出反抗,想要再掙扎一下,但是眨眼之間,黑白二龍已經殺至眼前。
恐怖的龍爪眼看就要落下,他們眼看著就要完犢子了。
「誒!」
「小友這是何必呢....」
一道蒼老的嘆息響起,整個陣宗上下接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十道光柱沖天而起,將陣宗籠罩。
無形的保護罩籠罩住方回與方仇二人。
只見黑白二龍龍爪廝殺之下,保護罩竟然短暫的抵擋住了。
「卡擦!」
「嘭!」
瞬間,透明的保護罩接近破碎。
而黑白二龍似乎是用盡了生與死的力量,化作黑白二氣,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但是那恐怖的生之氣與死之息,終究還是碰到了方回與方仇,二人身上的氣息如同剛剛那些黑袍長老一樣,急劇銳減。
皮膚急速乾癟下去,眼眶深深凹陷。
短短一瞬,便化做了只剩皮包骨,行將就木,成為要死的老人,似風中燭火,吹之即滅。
兩人也因此倒飛了出去,嘴角不斷的溢血,自眼眶七竅處血流不止,身後的法向天地在此刻猛的破碎。
「轟!」
他們的氣息已經不支持他們二人再次使用法相天地了。
接近半死....
就算二人如此,蕭瑾瑜身後的那方陰陽太極圖仍然沒有消散的意思。
巨大的陰陽游魚仍在上方遊動,剛剛所凝聚出來的,不過是其千分之一的氣息罷了。
要知道蕭瑾瑜他身後所凝聚出來的可不是法相,而是天地異象,比法相還要來得高級的多!
在這方天地之上,多了一道蒼老的人影。
他拄著木杖,自天地之上一步又一步向下走來,十道光柱不減,那恐怖的陣法之威仍然蓋壓住整片陣宗。
這是陣宗數千年的底蘊——千山護宗大陣,可抵擋尊者襲殺,甚至能夠抵擋聖人一擊,但今日卻為了蕭瑾瑜而開啟。
「小友,我陣宗可是與小友有任何的仇恨瓜葛?」
「為何今日小友要如此殺我陣宗長老,還要將我陣宗的兩名副宗一起斬盡殺絕。」
老者的臉上有著慍怒。
本來他一直處在閉關當中的,但蕭瑾瑜今日這個恐怖的異動,加上他身後的那天地法相直接將他驚醒。
等到他出現之時,便發現他的兩名副宗已經瀕死,如果硬扛下那兩條黑白二龍的話,他們二人必定含恨隕落在此。
如果真是這樣,對他陣宗來說絕對是千年以來,萬年以來最大的打擊,損傷根基。
要知道這個是兩名法相境界啊,底蘊級別的存在,如若損失的話,他們陣宗可能都會被擠下四宗的名列。
因此,他出現了。
而且為了抵擋住蕭瑾瑜這恐怖一擊,他還特地的喚起了護宗大陣法。
令他心悸的是,護宗大陣十分之一的力量竟然僅僅只是勉強與這黑白二龍相互抵消。
要知道這護宗大陣可是能夠抵擋尊者全力廝殺的,要是這麼來說,眼前這人,他的境界是.....
老者想到這裡,已經有些不敢想了。
他怕真如最壞的想法那樣。
他數百年的閉關,為的便是衝擊尊者境,可是一直無果,而現在眼前卻有著一名真真正正的尊者....
「我與陣宗嗎?」
「並無仇恨,但是我的弟子與陣宗有些仇恨。」
蕭瑾瑜淡淡出聲,身後的李南尋朝著前方踏出一步,對著陣宗老者一禮。
「在下李雍之子李南尋,見過宗主。」
「在宗主閉關的這些年間,方回和方仇二人為了搶奪宗主保管在我父身上的陣法祖符,使用奸計,誣陷我父李雍與其他宗門相勾結,設計陷害與他。」
「最後,二人聯合起來,將我父李雍殘忍傷害,並攜殺我李家上下老小八十餘口。」
「敢問宗主,這仇可是血仇,可是血恨!!!」
李南尋聲音憤恨,臉上滿是恨意。
雙手指甲早就深深陷入到掌心之中!
很難想像這年僅十四的孩子身上背負著什麼。
如果沒有蕭瑾瑜為他撐腰的話,可能這一輩子沒有其他機緣的話,他也真的只能輪作小乞丐,終身報不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