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你的腿真的能好嗎?你沒騙我吧?醫生呢?我要聽聽醫生是怎麼說的……」
我擔心地掉了半天淚,才終於反應過來厲南馳剛才的話。
「你是說……你是說我……我要當……」
「你要當媽媽了,泱泱。」厲南馳握住我的手輕輕放到我的腹部,「我們有孩子了。」
巨大的驚喜襲來,我腦子瞬間混亂,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阿七都被我的情緒給整懵圈了,「我怎麼覺得太太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她本來就是我的小姑娘。」
厲南馳將我的手背緊貼到他的臉上,眼底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謝謝你老婆,謝謝你給我一個家,謝謝你讓我當上了爸爸。」
我拼命坐起身來,將厲南馳緊緊抱住。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但心底充斥著難以形容的激動與幸福:
「太好了,我們有孩子了。南馳,我們有孩子了!」
「太太,」阿七連忙遞來紙巾,「醫生說你要注意情緒,不能大悲大喜,不然容易生個小哭包哦。」
我嘴裡說著不哭,可還是抱著厲南馳開心地哭了很久。
從我們正式備孕到現在也有大半年了。
期盼了這麼久,醫生也看了,調理的藥也吃了,每天晚上還要研究各種姿勢。
就是想早點懷上一個健康的寶寶。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我懷上多久了?」
我好不容易平復了一點情緒,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我還要多久才能跟我的寶寶見面。
寶寶的名字得開始想了:
嬰兒房嬰兒床,還有寶寶的小衣服都得開始準備起來了;
還有月嫂,育嬰師,寶寶營養師,都得趕緊安排上……
「才半個來月。」厲南馳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就是在濱城的那次懷上的。」
想起那晚,我不禁老臉一紅,把整個臉埋到厲南馳懷裡。
他柔聲哄著我:「懷孕的事先保密好嗎?」
「有個迷信的說法,懷孕頭三個月胎還沒有坐穩,最好不要告訴外人。」
「孩子的生辰八字更不能往外說,以免被有心的人利用。」
我連連點頭,「都聽你的。」
比起我,厲南馳更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孩子。
門外忽的又響起厲老太嘀嘀咕咕的聲音,不過比剛才我未醒時聽到的聲音要小了很多。
這病房外有一間會客室,剛剛厲南馳和厲老太就是呆在那裡爭吵。
厲南馳一聽到阿七說我醒了,就急忙把厲老太趕了出去,生怕她影響到我。
沒想到她還賴在病房門口沒有走。
「她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厲南馳皺起眉頭,「阿七,去把她趕走。」
「南馳,我剛剛聽到她逼你跟我離婚……」
我怒哼一聲,「她哪來的底氣?又哪來的資格?」
聽我這麼說,厲南馳明顯放心了不少,「所以不用理她。」
「打著關心我的名義,做的全是傷害我的事。我已經調查過了,賀祈年來找你是她攛掇的。為的就是刺激紀言姈來殺你。」
於是我什麼都明白了。
賀祈年想離婚,無非是這渣男厭棄了紀言姈。
厲老太卻攛掇他來找我複合,允諾她會幫忙,賀渣狗就以為他勝券在握了。
厲老太再把這事告訴紀言姈,紀言姈就守在停車場那邊等著我了。
她知道怎麼殺我最有效,就是上輩子我殺她的方式。
「紀言姈呢?死了沒?」我問。
「我怎麼可能讓她死?她還有半輩子的牢沒有坐呢。」厲南馳的聲音里難掩怒火。
隨即又緊緊握住我的手,「還好你沒事,要不然……」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小腹上。
只要我今天被紀言姈撞倒,即便我僥倖不死,我們的孩子也不可能保得住。
「泱泱,我真的慶幸,慶幸我趕到的時間剛剛好。哪怕我真的失去了這條腿,我也不後悔——」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你的腿沒事。等寶寶出生了,還要坐在你的腿上,騎馬馬呢。」
「好,」厲南馳笑著點頭,「大腿分他一條。」
我也笑著點頭,「我只要那條隱藏款。」
這回輪到厲南馳老臉一紅。
住了幾天院後,我與厲南馳雙雙出院。
我和寶寶的情況都很良好,厲南馳的腿部骨折因為搶救及時,也問題不大。
醫生說他只要按照醫囑好好去養骨頭,三個月就能好。
出院那天,厲老太又來堵我們。
只可惜厲南馳放出去的是個錯誤的出院時間,等厲老太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們正好驅車離開。
撲了個空的厲老太又殺到遇園門口撒潑大罵。
我和厲南馳都沒空理她,只一心一意去揪遇園裡的奸細。
凡是能直接碰到我們飲食的傭人,全都被我們叫到了跟前,也包括玉紅。
「是誰在我的飲食里下了避孕的藥,自己主動站出來。我還能讓ta好好地離開遇園。」
我冷聲道,「否則等我查出來,我會讓ta整個家族斷子絕孫。」
目光犀利的掃視一圈:
「你們當中有人發現誰可疑的,積極來我這裡舉報。」
「只要查證屬實,獎金十萬;揪出下藥真兇的人,獎勵一百萬。」
獎金數額巨大,傭人們顯然動了心。
可一連等了十來分鐘,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舉報或是自首。
我和厲南馳都很有耐心,「下藥的人就在你們這群人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爺,太太,」奎伯站了出來:
「遇園裡的人都是層層篩選出來的,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您二位的飲食里動手腳。」
「是嗎?」我盯著他,「是沒人敢,還是那個人篤定了我查不出來?」
「這樣吧,今天日落前如果沒有人來自首的話,你們所有人都將被開除,也包括你奎伯。」
這話一出,傭人們都慌了神。
他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更不想無辜受到牽連。
「我舉報!」一個主管指著一個女傭道,「上個月的時候,我看到她偷偷往太太的滋補湯里加了東西。」
「你胡說,明明是你貪掉了太太的補品,我不得不加其他東西補上。」女傭反駁。
「你把話說清楚,我貪掉了什麼補品?你別在這裡血口噴人!」主管也氣得不行。
「我也看到了,」另一個女傭佐證道,「他偷了太太的冬蟲夏草,還有上等燕窩。」
「我,我沒有……」主管求助地看向奎伯,「奎伯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不會幹這種事。」
「阿七,帶人去他們的房間搜一搜。」
我吩咐道,「搜仔細點,別冤枉一個好人,也別放過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