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在那邊怎麼樣呀?」電話那頭傳來老人慈祥的聲音。
「阿婆,我才來這一天,您就問我怎麼樣。」許命惜笑著回道。
「那你住的這個房子還好吧。」
「嗯嗯,可好了,旁邊沒有鄰居,樓上樓下都很安靜。」
「那就好,這房子是你師父找的,他辦事阿婆很放心。」
李蓮潔絮叨了好久,大多都是許命惜從家出發前就叮囑完的話。
許命惜在一旁應著,時不時插上一兩嘴。
「唉……」
過了許久,她輕聲道:「囡囡,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阿婆也照看不到,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父母也是,非得讓阿婆和你搬走,阿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唉呀,阿婆,您就放心吧,我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的,至於……他們,阿婆,我理解,我從來沒有怪過他們。」
許命惜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但是李蓮潔和她朝夕相處,自己孫女的心思又怎會看不出來?
李蓮潔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多囑咐了幾句:「現在北方是冬天,多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好好好,阿婆我會注意的啦,您也是,等我們放假我就買票回去看您。」她撒嬌道。
「哦,對了,阿婆,您順便幫我跟師父打個招呼。」
「你師父那邊我會招呼到,倒是你呀,脾性也要收斂點。」
「唉呀,阿婆,我都知道,您就甭操那個心了,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了,這有一堆行李等著我收拾呢。」
「那你快收拾吧,阿婆也要去餵小花了。」
「嗯嗯,阿婆,拜拜,愛你呦。」
「嘟—嘟—嘟」
掛斷電話的聲音傳來。
許命惜鬆了一口氣,她把箱子打開,一臉壞笑的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邊打邊心疼道:「憋壞了吧,小寶貝兒。 」
「嘶嘶」
盒子裡的東西鑽出來吐出蛇蕊子,好像在發泄她把它裝在狹小空間這麼長時間的不滿。
許命惜沒理會它的情緒,直言道:「小綠,你餓壞了吧。」
「嘶嘶」
它點了點蛇頭回應了兩聲,然後傲嬌的把蛇頭甩到另一邊,好像在說:「哼,女人,你還知道本少得吃東西。」
「那你先等會兒,我把行李收拾完就給你弄好吃的去。」
小綠:「……」
蛇生無語
跟你真遭老罪了。
幾個小時後……
「終於整完了。」許命惜長呼一口氣,摸了把她額間壓根不存在的虛汗道。
雖說她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可這也把她累的夠嗆。
瞄了眼鐘錶,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
窗外淡藍色的天空漸漸暗淡,直到盡頭的一抹白完全被黑夜吞噬 。
「咕咕」許命惜摸著餓得作響的肚子。
她剛來這兒,也沒有什麼吃的。
看來只能出去一趟,買點東西。
下樓後
看著四通八達的繁華街道以及川流不息的車輛 。
許命惜懵了
怎麼走來著?!!
「前方一百米左右,紅綠燈道口左轉。」
「叮—到達目的地。」
許命惜咂嘴道:「嘖嘖嘖,感謝上天,發明了導航。
她站在商場門口,看著手中二十厘米長的購物清單陷入了沉思……
商場內
「老闆,這條魚怎麼賣。」許命惜指著案板上只有半個巴掌大的魚。
老闆是個糙漢,看到來人,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餐盒,爽朗道:「姑娘,這些魚太小了,都是被篩掉的,你要是想買,這三條,一塊錢,你全部拿走。」
「好,那就謝謝老闆了。」許命惜笑道。
「客氣啥,這東西不值錢,不過,姑娘,您別怪叔兒多嘴,你這幾條小魚拿回家去做,也沒多大點東西。」
許命惜見老闆誤會了,連忙擺手道:「不是,老闆,我這是買回去給我家寵物吃的。」
小綠現在大概是十厘米左右 , 食量的話,這種個頭的小魚一頓差不多可以吃一個。
買大的話,又怕吃不完浪費。
她想了一下,道:「老闆,這種小魚每天都會有嗎?」
「是嘞,這種魚在市場上賣不出去,只能留著拿回家自己做。」說著便把裝好的小魚遞給許命惜。
許命惜接過說:「那您這種小魚以後都可以賣給我嗎?」
老闆爽快道:「當然可以。」
「哦,對了,你等一下。」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用乾淨抹布擦了一下手,從包里抽出一張卡片遞給許命惜並說:「姑娘,這是我名片,萬一哪天沒看見叔兒,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
許命惜接過那張被黢黑乾裂的手握著的名片。
上面寫著:某某市場 攤位xxx
姓名:王義 電話130xxxxx245
名片上還夾雜著淡淡的魚腥味,她毫不猶豫的直接揣進了兜里道:「行,那王老闆,祝您生意興隆,我就先走了。」
「好嘞,慢走。」
許命惜拎著大包小包出來後一臉茫然的看著街道嘆息道:「唉,真麻煩。」
她把東西放在地上,打開導航。
「xx地圖持續為你導航……」
糟糕,忘記把音量調低了,周圍人紛紛往她這邊瞅來。
得,原地社死。
「前方一百米左右紅綠燈道口右轉。」
許命惜看著和來時一樣的道路,不禁再次感嘆:「有導航就是好!」
如果沒記錯的話過了紅綠燈,再直走幾百米就可以到家了。
正當她想著,前面的短巷子裡突然傳出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仔細一聽,不像是在談話,倒像是罵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牆邊,貼緊牆根,保證自己的影子不被路燈照映出來。
耳朵往邊上靠了靠,隱約聽見有人說:「齊奕,你就算再厲害又怎麼樣,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
齊弈?
她恍惚了一瞬,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慢慢在腦海中揭開,隨後又自嘲到:「想什麼呢,這是淮城,他家在京都,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更何況……他當初可是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害你大哭三天三夜。」
可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牆邊,貼緊牆根,保證自己的影子不被路燈照映出來。
巷子不深,他們的話她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憑你們?」一道略帶嘶啞的嗓音輕蔑道。
許命惜借著微妙的光看到裡面,大概是四個人,三對一,憑她多年的經驗和直覺來看,那三個人不是對面那個人的對手。
「老……老大,內小子好像看不起你啊。」最右邊一個矮個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中間那個人雖然心裡犯怵,但在小弟面前,只能硬著頭皮吼:「你別給老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他看著對面人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他今天一定是抽了,才來招惹他,默默的在心底咽了口唾沫,對著旁邊人說:「你先去探探他的實力。」
「老……老大,,我……我……」
還未等他說完話,中間那人便吼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真沒用,老大,讓我來。」右邊比較肥壯的人露出嫌棄的眼神。
他大吼一聲,揮舞著拳頭直直朝對面的男人撞過去,接著便傳來一聲慘叫。
齊奕晃動了一圈胳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說:「要上一起上,別浪費我時間。」
……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三聲慘叫襲來,齊奕薄唇輕啟,微挑的狐狸眼中充滿了不耐煩:「滾。」
「好嘞,齊哥。」
「老大,我們真的就這麼沒面子的逃走嗎?」矮個子的一邊逃一邊道。
中間那人恨鐵不成鋼的小聲道:「你笨啊,咱們這哪是逃,咱這是給他點面子。」
馬上快出胡同時,他停了下來,賤兮兮的說:「齊奕,我告訴你,虎落平陽被犬欺,你現在不要太得意,小心以後落到我的手裡。」
說完便一刻不敢停留的跑了。
切,沒意思。
許命惜躲在牆後剛想轉身走。
下一秒
便聽到耳邊有人低聲道:「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