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點頭,從巨無霸蓮花糕後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打開,裡面有一黑一紅兩繩,中間都穿著精雕的桃花,尾部綴著兩顆翠綠色珠子。
許命惜:「……。」姐其實你不用這麼破費,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兩條都是找道士開過光的。」
她邊道謝邊收下。然後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她犯了難,這麼大的糕點怎麼搬回去?
老闆娘似是看出她的憂慮,笑著道:「小姑娘,可以方便給一下你家地址嗎,明天我會找人給你送過去。」
許命惜想了下點頭:「麻煩姐姐了。」
她提著玉龍酥走回台下,看著三人表情各異,納悶道:「怎麼了?」
「哥們,你深藏不露啊。」
方瓊也點頭。
她笑著看向兩人,擺擺手道:「低調低調。」
林立浩扯了扯嘴角,看向她身後被推下去的蓮花糕道:「這麼大怎麼搬回去?」
她回頭看了眼,又轉過來,道:「老闆娘說明天送貨上門。」
齊奕在一旁靜靜站著,一言不發。
她走到他身邊,把繩子拿出來,遞到他面前,裝作無意的往別處瞟:「別說老大虧待你,這繩子可是被道士開過光的。看咱倆的關係上,你挑一根。」
齊奕:「……」
他忽地低聲一笑,修長的手指勾走了盒子裡的那根黑繩。
許命惜疑惑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許命惜:「……煞筆。」
她暗暗吐槽一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那根紅繩戴在手腕上,一邊舉著一邊讚嘆:「真好看。」
齊奕見她戴上嘴角勾起,也戴在了右手上。
而目睹這全過程的林立浩和方瓊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不可思議 ,無法相信等一系列誇張的感情。
方瓊趁著齊奕和林立浩說話的間隙,把許命惜偷偷拽到一旁:「不是,惜惜你知道這黑繩代表什麼意思嗎?」
許命惜一臉懵的看著方瓊:「這我怎麼不知道,好的寓意唄,保平安什麼的。」
方瓊:「……不是,它……」
還未等她說完,林立浩便出現在她倆旁邊,攥緊她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話。
「許命惜,齊哥讓你過去。」
「哦。」
見她走了,方瓊立馬甩開他的胳膊,怒氣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林立浩意味深長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這都是命中注定。」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傻呵呵的和別人整上情侶手鍊了。」
「緣分。」林立浩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方瓊不說話了。
這邊許命惜被叫過去之後,看到剛才台上那個穿校服的少年正在和齊奕交談。
她走近默默聽著,那少年道:「齊奕同學,還沒恭喜你上次的全國奧數比賽獲得了第一名呢,遲來的賀喜還請你收下。
齊奕淡漠的笑了笑:「謝謝。」
許命惜在旁邊聽得那是一個震驚。他?第一?天天睡覺???
她有些不相信,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齊奕學習好,還記得小學的時候,他連續兩年蟬聯年級第一。至於為什麼兩年,因為他只和她上了兩年學就搬走了。加上他那好看的皮囊,俘獲了不少老師和女同學的芳心。
但自打她來這見他不是翹課就是睡覺,以為是因為家裡有礦,畢業後直接繼承家產,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他啊。
唉,她仰天長嘆,怪就怪在她太優秀,連帶著身邊人都不平凡。
這時齊奕抬頭瞅她一眼,打斷了她自戀:「他有事找你。」
許命惜:「???」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對面,只見少年笑著說:「你好,我叫秦以舟。」
「你好,許命惜。」她淡淡回道。
「請問你方便解釋一下為什麼最後這個是我許你一生平安嗎?」
「當然方便。」
「首先吾聞新字替中的吾為我的現譯,言為字旁,日頭高為午,所以是許。」
「而單人耳邊過,單人為亻,耳同爾,所以為你,黑白對弈時中的奕為一。」
「最後兩句,笙笙為聲的諧音,萍萍則為平,女字頭上加宀。所以合起來就是我許你一生平安。」
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笑著說。
「也沒有其實,我可能就是比你們多出點天賦在身上。」她大手一揮,猛地一跺腳,害羞捂臉道。
秦以舟:「……」
「裝什麼淑女。」這時齊奕忽然伸出右手按住她的頭道。
「哎呦!別動我頭髮!」她怒了,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兩隻手使勁的掰開齊奕的手。
秦以舟好像發現了什麼,那一抹紅黑相交的影子在他眼裡呈現。他落寞的低下頭道:「你們先聊,我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他走遠了,許命惜才發現,此刻兩人也消停了下來,她問:「他怎麼走了?」
齊奕望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不知道。」
林立浩在和方瓊說完一番話後,她也看開了,畢竟沒有緣分的青春不是青春。
方瓊問:「接下來咱們去哪?」
林立浩:「去什麼去,你看看幾點了,九點了,你爸媽在家不能擔心你嗎?」
「不是林立浩,你有病啊,你家住海邊啊 管這麼寬。」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命惜已經習慣了他倆每時每刻都能來一場吵架,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她拉住方瓊,阻止了她要口吐芬蘭的嘴:「那個,我覺得林立浩說的沒錯 ,而且這一天了,我也有點累了,不如我們各回各家?」
方瓊安靜下來,粲然一笑:「好啊,我正好也累了。」
林立浩:「……」看他不順眼是吧。
四人分成兩路,林立浩送方瓊回家。許命惜跟齊奕一起回家。
計程車上
一天的遊玩讓許命惜累得三秒入睡。她的頭無意識倒在齊奕肩膀上。
原本在看車窗外夜景的他突然感覺肩膀一沉,他僵硬的轉頭,許命惜不知何時睡著了。現在的她很安靜。
齊奕的身體緊繃,不敢動彈,這一路上只有風透過車窗呼嘯的聲音傳來。他看了眼沉睡的許命惜,把車窗拉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瞭然一笑:「小伙子,剛處上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