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奕去廚房把蓮花糕每個口味都切成四份分別放到茶几上。
許命惜端起其中一塊,嘗了嘗,頓時雙眼放光。
她激動的把糕點懟到齊奕面前道:「你快嘗嘗!」
他看著勺子,猶豫了會兒。
林立浩見他遲遲未動,便開口解圍道:「齊哥不愛吃甜的。」
許命惜詫異的看他說:「你放屁,小時候他天天和我搶糖吃。」
搶?齊哥這家世,就為了顆破糖?
林立浩心裡是有千百個不信。但他不敢說,怕又被揍。
齊奕沒搭腔,只是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許命惜的手中,勺子上粘有黃色的殘渣,散發出極具誘人的芬香 他的喉嚨動了動,眼神晦暗不明。
許命惜察覺到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反應過來。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蛋糕,為了掩飾尷尬,她狠狠的嘆息一聲,搖頭說:「唉,感情淡了!」語調中充滿失望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戳中了他,他緩緩抬起頭,眼底頓時一片漆黑,目光幽幽的看著她,一字不發。
許命惜被盯得心裡直發愣,但嘴上還是硬著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噗。」林立浩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是個美女不錯,但頭一次見這麼自己夸自己的。
三人紛紛朝他看來,他看著對面齊刷刷的三雙眼睛,強忍著笑意 ,立馬舉起雙手道:「抱一絲~」
他這麼一笑,緩解了氣氛,終止了兩個人的對弈。
齊奕收回目光,微微點頭:「嗯,確實淡了。」
他的語氣極淡,沒有任何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許命惜聽著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方瓊在一旁似是看透般搖搖頭。
「哇!這個味道也好好吃!方瓊你快嘗嘗。」
她接過,淺嘗一口,眼睛瞬間瞪大,驚奇的望向許命惜,瘋狂點頭。
林立浩不信邪地從中端起一塊,嘗了嘗 。 嗯?怎麼回事還真挺好吃。
幾人把面前的各種口味都嘗了個遍後,心滿意足的靠在沙發上。
「誒,惜惜,剩下的你準備怎麼辦?」方瓊看著幾乎還是一個完整的蓮花糕問。
「嘿嘿,實不相瞞,今天我叫你們來除了嘗還有鑒!」
「鑒?」方瓊疑惑道。齊奕和林立浩也不解的看向她 。
「沒錯!」許命惜鄭重其事點頭,語氣肯定道:「鑒毒。」
「什麼?!」聽到這兩個字,林立浩大驚一聲,瞬間從沙發上蹦下來,使勁扣嗓子眼,口齒不清道:「你……嘔……竟然……嘔……竟然給老子……嘔……下毒……」
相比之下,齊奕和方瓊倒沒多大反應,只是淡定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立浩還在一旁乾嘔,方瓊忍無可忍,直接朝他屁股上來了一腳,嫌棄道:「滾,別來噁心老子。」
他被踹了個大逼兜,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一臉懵逼的看向三人。
許命惜坐在沙發上,翹個二郎腿,不慌不忙地瞥了他一眼,說:「毒其實是個比喻,我想這個吃不完也是浪費,索性就把它捐給附近的孤兒院。」
她頓了頓,又道:「雖然店長跟我說的是為了舉辦活動,前一天現做的,裡面加的材料都是純天然,但這畢竟是給孩子們吃的,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想請你們先試探一下,如果你們明天誰肚子感覺不舒服了,就給我發消息,感謝啦!」
她吐吐舌頭,雙手貼十。
齊奕和方瓊沒多大意見,點點頭。
林立浩見他倆同意了,也妥協似的從地上站起來說:「行吧,反正吃都吃了,但事後你必須補償本少爺的精神損失費。」
她笑著說:「林少爺放心,你不說我也會補償你們的。」
「行吧」林立浩傲嬌轉頭:「咱倆先加個微信,到時候方便聯繫 。」
許命惜點頭:「行,我掃你。」
林立浩點頭,掏出手機,瞬間感覺一個陰嗖嗖的目光盯著他 。
他下意識望去,只見方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齊奕則在玩手機,奇怪……
「叮」的一聲,微信成功加上,先前那個目光更甚了。
林立浩低下頭,
你與「竄稀和便秘選一個」已成為微信好友……
林立浩:「這名字……夠騷」
許命惜甩了甩頭髮,笑道:「有品。」
她走到齊奕跟前,晃晃手機,說:「要不要加個微信?」
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充滿肯定。
齊奕原本玩手機的手停下,緩緩抬起頭,雙眼靜得可怕。
她被盯的直發愣,剛想說算了,下一秒,對面那人卻笑了起來,:「好啊,我掃你。」
許命惜:這話怎麼那麼耳熟 。
他因為笑著,狐狸眼微微眯起,整個人倚靠在沙發邊上,顯得特別懶散。
「你笑什麼?」她翻了個白眼問。
「沒什麼,就是想起個好玩的事。」
許命惜:「……」
他修長有骨感的手指慢悠悠的在手機屏幕上劃著名,一秒……兩秒……三秒……兩分鐘……
為了意見反饋,她忍!
她的手舉麻了,可他就是一直沒調到微信界面。
許命惜死死盯著他那張欠揍的臉,表面掛著和善的微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齊奕,我勸你別給臉不要臉。」
方瓊和林立浩注意到這邊動靜看過來。
「哦。」他應了一聲,把界面調到微信掃上碼。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收起手機。
「你變了。」嗯,什麼變了?許命惜疑惑的看向他,此刻他收斂了笑意,神色複雜道:「你以前遇到這種事,都是直接給他們一拳的。」
她聽後低頭默不作聲,過了幾秒緩緩抬頭,一字一句道:「你還記得11歲那年,我有蟲牙想吃糖,你不讓,把我一整盒糖都拿走的事嗎?」
當然記得,他挑了挑眉:「當時你追著我搶,追不上,然後故意摔倒,騙我去扶你,趁我檢查你傷口時候把我絆倒,結果我的鼻子,額頭,以及膝蓋都摔出了血。」
一旁吃瓜的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可思議,這要是換成別人,估計現在早就進ICU了。
她點頭:「不錯,然後呢?」
然後……齊奕緩緩低頭,默不作聲。
許命惜笑了一下說:「然後我被阿婆拿棍子揍了一上午,下午又被文叔罰水桶扎馬步,在烈日下扎了整整三個小時,晚上就變成了我拖著一身傷去找你上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