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寧驚訝:「他有這麼著急嗎?雲家軍還有多久才到京城啊?」
「先遣而來的是幾隊騎兵,都是軍中的精銳,騎快馬趕回來,最快也要明日才行。」
「這老東西現在就迫不及待下旨了,明天根本來不及啊!」宋婉寧小聲說道,語氣十分著急。
雲澈拍了拍她的肩:「莫要心急,傳旨只是第一步,他要想真正登基,坐上那個位置,還要六部準備登基典禮,過程繁冗複雜,一個月都做不完。」
宋婉寧把手放在下巴上,猜測著:「我怎麼覺得,他已經等不及了呢。」
果然,到了中午,許務之召集百官,讓李程這個「御前大太監」念了皇上清醒時立下的傳位詔書。
此時而來的百官全是許務之的人,不服從許務之的全被他關了起來。
「恭迎吾皇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跪拜,齊聲喝道。
許務之笑的眼睛都快沒了:「各位,陛下身體有恙,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就想著,中原剛經歷了戰亂,百姓只想安穩生活。為了避免勞民傷財,登基典禮那些就省去了,待到明日,諸位與我一起去皇家寺廟祭祖,而後回宮登基!」
「吾皇英明!」
宋婉寧在角落裡聽著,忍不住著急地晃雲澈的肩膀:「我就說這個許務之等不及吧!明天就想登基,他真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我方才收到飛鴿傳書,雲家軍明日中午就能趕到。」
宋婉寧嘆息:「不然我們兩個現在衝上去把他殺了......」
想了想,又覺得這麼做不太現實,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等等吧。」
說著,摟緊了雲澈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到了登基這日,許務之帶領一部分人去了皇家寺廟,皇上這邊的守衛自然寬鬆了許多,李程沒被許務之帶走,他覺得許務之沒有重用自己,心裡滿是怨言,但是大局已定,不敢多說。
雲澈收到消息,雲家軍已經在城外五里集結,並且許務之的人並沒有發現。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兩人來到寢宮,也不遮掩,雲澈動手把外面的侍衛全殺了。
李程在寢宮內,想拿「將死」的皇上出氣。
「你這老不死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是能重用我,我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嗎!?」
說著,把手放在皇上的脖子上,想要掐死他。
皇上也顧不上裝昏迷了,用力一把把李程推開了。
李程沒有防備,摔倒在地上一臉震驚地看著皇上:「你,你竟然沒有......」
這時候,雲澈踹門而入,手裡的刀沾滿了鮮血。
身後還跟著滿眼都是小心心的宋婉寧:怎麼以前沒發現雲澈這麼帥!
「你們想要造反是嗎!?」李程顫抖著手,指著雲澈。
雲澈冷哼,春支這時候也進來了,跪在地上。
「老奴護駕不力,皇上恕罪!」
皇上咳嗽了兩聲,擺擺手讓他站起來。
「皇上,此子是老奴一手帶起來的,被奸人蒙蔽,害陛下如此,還請讓老奴親手了斷,將功折罪!」
「朕允了。」
隨後,來了兩個禁軍一左一右將李程架了出去,春支拿到親手了斷了李程的性命。
「雲澈,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皇上問道。
「許務之帶了眾多大臣去了皇家寺廟,接下來皇上要同我一起去寺廟那邊,宣判許務之的死罪。」
「行,那便動身吧。」
而後,雲澈放了信號彈出去。
一直在等待的谷詠和雷廷等人看到信號之後,帶領雲家軍裡應外合,先是攻破了城防軍的守備,將京城的控制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而後率軍直往皇家寺廟。
被綁在宋宅的許簾,趁宋江不注意,自己鬆了繩子,跑了出去。
此時的皇家寺廟,許務之手捧玉璽,只差最後一步便可完成祭天之禮,名正言順成為這皇家寺廟供奉的一員。
可身後突然傳來馬蹄聲,隨之而來的是哀嚎和廝殺的聲音。
「雲家軍,是雲家軍來了!雲家軍殺到京城了!」
有個膽小的大臣嚇得跌坐在地上,指著外面身披鎧甲的將士們大聲喊道。
許務之怔了一瞬,而後轉頭,面目猙獰:「這不可能!雲家軍不是一直待在邊境嗎?怎麼會回來!?」
軍隊之後,是身著玄衣的雲澈。
眾人讓開一條路,雲澈漸漸走至軍隊最前方,劍鋒直指遠處許務之的頭顱。
「迫害皇上,意圖篡位,許務之,你該死。」
「皇上已經傳位與我,雲澈,你妄圖阻我登基,你才是該死的那一個。」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誰說,朕把皇位傳給你了?」
這下,不只是許務之,連文武百官都一臉的驚駭。
「陛下!」
眾人紛紛跪了下來。
「許務之給朕下毒,意圖謀權篡位,現在還要跟隨他的人,可以領死了。」
有些被許務之逼迫,還有搖擺不定的,慌忙來到了雲澈這邊。
許務之冷哼:「既然如此,那今日你我便要掙個不死不休了!」
「爹爹!我來幫你!我也要當公主!」
許簾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她手裡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劍,突然就刺向宋婉寧的心臟。
雲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制宋婉寧的身前,長劍先一步刺穿了許簾的心臟。
許簾愣愣看著胸前的劍,口中不斷吐出鮮血。
雲澈抽出長劍,將宋婉寧護在懷裡:「沒事了,沒事了。」
好似在安慰宋婉寧,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宋婉寧沒怎麼害怕,她輕撫雲澈的後背。
見親生女兒被雲澈殺死,許務之沒了理智,怒喝一聲與雲家軍廝殺起來。
雲家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身經百戰,缺少作戰經驗的城防軍自然不是雲家軍的對手。
很快,許務之和他手底下的人就被殺了個乾淨。
許府,丞相夫人手裡拿著佛珠,今日不知為何,心一直亂跳。
有小廝過來傳消息,許府的下人紛紛收拾東西逃跑,許夫人在得知丈夫和女兒都死了之後,朝房樑上搭了一塊白綾,而後毫無留戀地吊死在了上面,丞相府徹底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