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雖然賺了,但孫尚香依舊悶悶不樂。
她花了二斤金子,去商樓拍下一個極好的首飾。
又去買了些好吃的,折去宮裡找小喬,向她取經。
兩人密談許久,無人知道交流了什麼。
只是在午飯之前,孫尚香跑去了酒坊。
杜繡娘昨晚雖然不是主力,但也從旁掠陣,歇息到一個時辰前方醒。
但她還是第一時間趕來了酒坊。
一身華貴絲綢宮袍,腰間墜玉,長發盤著,只插一根象徵著帝妃身份的簪子。
簡單而高貴,宛如仙子。
在她身旁,是一身白的甘韻。
她的肌膚比起當年更加光滑,臉上的俏皮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這幾年在歲月中沉澱的風韻。
加上質量極高的灌溉,使她身姿如玉。
酒香之中,一眼看去,肌生光輝,讓人羨慕不已。
她身邊跟著一個胖小子,到處兜兜轉轉,時而探頭聞著酒香。
入迷時,會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去沾酒嘗,直到被母親打了才會把手縮回。
這便是周野諸子中年齡最長者,之前的公子定,現在的越王周定了。
如果按照舊例,帝王妃子是不能輕易出宮的。
但在周野這被廢除了,他不想將美人們關在後院當金絲雀。
這樣久而久之她們會厭倦,彼此之間似乎除了內鬥外,也找不到其他樂趣了。
「香香你怎麼來了?」杜繡娘訝異發問,發現了這個小魔女。
一碼歸一碼說,孫尚香這幾年長大了,在她們面前還是相當乖巧可愛的。
漸漸地,眾人都忘記了當年她險些將幾位老師送走的陳年往事了。
「姐姐說我整天不消停,讓我學些東西。」
「讀書我實在是讀不進去,去商樓又要會算帳。」
「所以我想找您來學釀酒……」
孫尚香一臉可憐樣的走了過來。
杜繡娘兩眼一眯,笑顏如花:「那是極好的,如今天下太平,將來糧食足了,酒的需求會越來越大,我們幾個都要忙不過來了,正想再找些幫手呢。」
甘韻有些擔心,趁孫尚香不注意扯了扯杜繡娘的袖子:「要不要當心些?免得這丫頭又憋著什麼壞主意。」
「哪裡會。」杜繡娘是素來好說話,從小到大都不成皮過的,當即溫柔一笑:「那時候還小嘛,香香現在也乖多了。」
兜兜轉轉,新人自然是要去打下手的。
很快,孫尚香便跑去安排今日宴上要用的酒水了。
小魔女乾的分外賣力,一改平日態度,讓甘韻大為吃驚,為自己之前的揣測而慚愧。
於是,當天中午就出事了。
酒宴進行到一半,將士們突然面紅耳赤,隨後嗷嗷亂竄。
青樓頃刻爆滿。
昨日大宴一直持續到落夜,今天剛過午時便散場了,讓歇了一陣又趕回來的周野都直發愣。
「怎麼了?」周野問道。
「酒有問題。」
許褚臉憋的通紅,道:「昨天辦的熱鬧,今天來的文武更多了,沒想到著了道。」
他指了指左側。
那裡坐著一干文臣,有許攸、王昶這樣經過戰陣的,也有王璨、宋忠這樣的只做學問的。
這些都是體面人,彼此之間還扛著。
性情高雅的,壓制著本念在那吟詩作對。
直到有人第一個起身,拱手道:「身體偶感不適,就先回家歇著了。」
「是回家還是去青樓?!」禰衡嘴直。
那人臉更紅了,一拂袖:「自是回家!」
「回家不是歇著,是為了找夫人和小妾吧?」禰衡拍了拍桌子,道:「讀聖賢書者,豈能白日宣淫?」
那人咬牙切齒,指著他道:「禰正平!休要胡言亂語,侮我清白!」
「就是,你這人怎麼這樣?」
「羞與為伍。」
眾人找到藉口,紛紛跟禰衡生氣,一溜煙全跑了。
禰衡見左右走了個乾淨,這才一臉正色的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也當回去。」
步伐匆匆。
「還有這邊。」許褚又指著另一個方向。
劉備和曹操對坐。
不愧是英雄人物,自制能力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劉備端著酒杯,手略微發抖,神情也頗不自然:「孟德,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同樣的風流人物,曹操在這方面就有點不如劉備了。
他哼哧哼哧的喘著氣:「熟悉的感覺……」
周野臉色微僵,轉身離去:「本尊去查。」
他意識到問題不對,正打算去馬廄騎馬走人。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燕山王你放開我,我這便要回去了!」
馬廄門口,兩道人影在拉扯。
程昱雙腳立地,人往墜,以此抵抗對方的巨力。
然而,張飛的力量哪是他能抵擋的?
這貨因為早上的事,現在再從家裡來,壓根沒喝今天的酒,又見有了新的熱鬧,登時來勁了。
他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了程昱,直接將他往馬廄里拖。
太好了!
早上他剛損失一筆大的,正心疼著,沒想到因禍得福,自己躲過一劫,還能湊別人的熱鬧。
爽!
他一腳踹開了馬廄的門,直接把程昱甩向烏騅。
砰!
程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馬屁股上。
隨後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驚慌的看著前方。
哼哧~
烏騅萬分嫌棄,後蹄一抬,將程昱給蹬飛出去。
「哎呦!」
程昱慘叫。
張飛大笑,正要繼續使壞,驟見一道人影走來,連忙跑路。
周野也不去追他,而是一把手搭住了程昱的肩膀,笑道:「仲德,本尊這馬雖俊,但終究是頭公的,你若是喜歡,本尊替你挑匹上等母馬給你如何?」
程昱連忙抬起兩手,用袖子死死捂著臉。
落地的腳在地上蹭啊蹭,試圖摳出一個坑來,把張飛活埋進去。
周野大笑,從袖口裡摸出一粒藥丸來,交到對方手中:「快服下去,別叫馬踢傷了。」
「謝謝……至尊……」
程昱接過藥丸,手都不曾離開臉上。
周野笑聲更響,打馬而去。
直到周野走遠,程昱方才放下袖子,臉色通紅,羞憤交加:「無顏見人,無顏見人啊!」
這繁華南陽,不呆也罷,明天就去上任!
張飛兜了一個圈,等周野走遠,又繞了回來,恰好看到曹操和劉備告辭:有急事,先回家。
「孟德啊!」
「大白天的在府上做那事,只怕會夫人會不高興吧!」
見著張飛過來,曹操心裡便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當即拍了拍身邊的曹洪:「子廉,你替我拖住他。」
大哥我憋不住了……
曹洪菊花一緊,聲音發抖:「我怕……」
「哈哈哈!孟德別急著走啊。」
張飛笑眯眯的拉住了曹操,和善道:「大白天在府上不好,容易落人話柄,俺知道個好地方,一起去?」
曹操看了看張飛。
張飛臉黑,看不出紅不紅。
但他尋思大傢伙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走,同去!」他點了頭。
劉備也起身了,微笑道:「去長長見識。」
「早有此意!」簡雍立馬跟上。
一刻鐘後。
幾人都被安排好了。
曹操正在房內探討著深度和濕度問題。
忽然窗口被錘開,探進來一個黑黝黝的腦袋:「孟德,好玩嗎?」
曹操嚇得一哆嗦。
張飛如法炮製,一個個禍害過去,又覺無趣,於是滿大街去尋找平日的正經人。
他在附近先找到了黃忠,感嘆道:「漢升兄果然雄風依舊在,黃昏尚遠啊。」
接著,他在一個偏僻位置尋到了掀門而出的趙雲,立即扯著嗓子大喊道:「子龍你也來這種地方!?」
大家快來看啊!
趙雲人設崩啦!
張飛眉飛色舞。
趙雲眉頭微蹙:「我是來替手下將士付錢的。」
「嘖嘖嘖!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話你能不知道?」張飛扯著一條大魚不肯撒手,決心要破了趙雲的人設。
趙雲不與他糾纏,拂袖而去。
張飛繼續前行。
「文長!你這個質量不太行啊。」
魏延臉色發白。
「子均啊子均,你好大的膽,才娶了至尊的宗室妹子做正妻,還敢出來鬼混?」
「你別亂說,你哪隻眼睛瞧見了!?」
王平匆匆穿著衣服……
酒坊中,罪魁禍首迅速落網,並被帶到後宮問罪。
小喬全盤招供,表示自己是被迫、被引誘才指出這個計劃的。
孫尚香已經是醉醺醺,臉紅撲撲的。
這傻妞為了證明自己做的事不過如此,直接幹了兩杯大的。
「自己壞事沒少干,還學會教別人了?」周野瞪著小喬。
「消消氣嘛~我又沒讓她去做。」
小喬走過來拍了拍周野胸膛,隨後出了個主意,指著孫尚香道:「要不我們把她吊起來打,你還出口氣?」
「你來吊。」
「好嘞!」
「啊!橋霜你個小賤人!你出賣我!」
孫尚香掙扎、大叫,但最終還是被捆了起來。
「綁好了!」
小喬眯著眼回頭,高興的拍了拍巴掌。
忽然,一道繩子落在了她手上。
「誒!我也要被綁?」
「大快人心,你該!」
旁邊的孫尚香呲牙咧嘴。
殿內很快響起了懲罰之聲,再次不可描述……
年關到了。
將士們各回之後,南陽又進入了另一種熱鬧。
大雪將這座巍峨的城覆成了一片白色,碎開的雲朵成片的落下。
官員們多已外出赴任,對於周野而言算是閒下來了。
昔日的屋內,對坐著幾道熟悉人影。
周野披著大氅,黑髮如瀑,隨意披散在後,解下了至尊的氣勢。
在他面前,則是曹劉二人。
關羽、簡雍、曹洪幾人陪坐在側,聆聽三人的對話。
三個經歷極為豐富的人,聊起天來那是半年都不帶重的。
劉備從他賣鞋子開始,說到遠征貴霜。
曹操從當年和袁紹一塊偷人家新娘子,提及遼東塞外。
「對了,剿滅遼東眾人,可曾看到司馬懿的蹤跡?」周野隨口問了一嘴。
他沒有刻意去關注過此人,但他的消息何等靈通?
此人在涿郡和遼東塞外做的事,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遁逃了,消失無蹤。」曹操搖頭,道:「此子雖年紀不大,卻極為機敏。」
「至尊可派人繼續搜尋,以免將來跳出來禍事。」在側的簡雍建議道。
「不必,小丑而已,隨他去吧。」周野毫不在乎的擺手:「真要跳出來,那也就當一樂。」
隨後,話題又重歸國家大事。
曹操認為周野的打擊範圍太廣了,雖然下手果斷,清洗的也頗為乾淨。
但這種東西,極容易死灰復燃。
周野的對策是:定期割上一次。
劉備提及西面局勢:「貴霜太遠,實控代價太高,再往西走,是帕提亞國。」
「過了此國,再往西走,便是『大秦』了。」
大秦,是漢人對羅馬稱呼。
曹操對此興趣很高,並詢問劉備西域事。
「貴族極富,繁華不差於漢地,多有奇珍異寶。」劉備道。
曹操聽得心癢:「可惜太遠。」
「所以現在只需他們臣服便好了。」周野笑道:「真要遠征,需等北國、烏孫、西涼等地人口起來,本地之兵可用。」
不然,從中原調兵跑那麼遠,太難了,而且不划算。
徒興戰爭,無半點好處,埋頭發展才是正道理。
「所言極是。」
這一年的新年,是漢和帝離世後,官員和百姓們過的最歡樂的一個年。
而距離那時,已過去百年歲月了。
鞭炮除舊,迎來真正的盛世。
糧食產量、醫療水平、交通水平的全面提升,使人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迅速爆發、增長。
此外,功臣集團不可避免的發展成新的『世家豪族』。
為了應對這種變化,周野先採取諸葛亮建議,以法制加以約束,並將土地強制上收。
使新世家只得財,而不得土,以防止世家吞併百姓。
同時,針對富人的新鐮刀也變著法推出,甚至還開始兜售了帝主級的『保險業務』和長生保健業務。
有周野這個最大牌的代言人在,大家也是心甘情願來買,拿錢來換命。
除了自己直接壟斷天下之財外,周野還鼓勵武夫們向外拓展。
在內,距離中原越近,限制越多。
但要是向外走,限制越少,家族規模可以做的越大。
所以,一批又一批接受新教育的武人,以建功立業為畢生追求,並且步步向外推進。
他們吃下了許多外人,吸收為徒附,根據周野給出的數額改變成可戰之軍。
歲月如梭。
帝主十八年,許多文臣、將領都先後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他們被請入了將相封壇,在此沉睡。
能進此的,無一不是功勳中的上等人物。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真的消亡了,走過了人生最為輝煌的歲月。
安葬在將校封壇,是亡者的最高榮譽。
這些年,貴霜、康居時有反抗勢力內生,但都被壓了下去。
早在黃巾起義前,羅馬便進入了由盛轉衰階段。
隨著時間推移,危機更是不斷加深。
為了平復內部矛盾,他們向東出征。
因周野的出現,導致薩珊王朝未能完全發育,無法抵抗羅馬,最終落敗。
為了富裕,羅馬毫不猶豫的將手盡力伸向貴霜。
憑藉貴霜之前的力量,早已無法維持巨大的國土。
初戰戰敗後,馬超立即增援,抵住了壓力。
歇馬二十年,許多人都老了,但熱血依舊在,老將們紛紛上書,請求西征。
多虧了周野,劉備曹操還活著,但年紀也大了。
劉備請戰是最為激烈的,他在那很熟。
「我也想去看看。」
曹操浪心不泯:「再不去一趟,此生便無緣了。」
十九年八月,帝主下令出征西方。
兵源糧食主要取自西涼、北國、烏孫、康居、貴霜、大宛等臨近土地。
帝國生命力還在迅速上揚階段,將領和基層軍官都有南陽學習經歷。
無論是財力兵力軍士戰鬥力,都遠勝二十年前。
至於忠誠度,也是絕對可靠的。
帝主共興騎兵三十萬,點將趙雲、張飛、許褚、張遼、陸遜、太史慈、張郃、于禁、高覽……
劉備曹操並所部還在的舊將,也一同出發,遠征西方。
離開前,周野留帝子監國,任帝子陪讀姜維擔任羽林中郎。
諸葛亮在一個月內,從帝國三公,到入大帝國相府,再到太相。
一月連跳三級,輔佐帝子監國。
王平入軍府,授鎮國大將軍號,任軍府三席。
首席太將一直頂在周野本人頭上。
二席在周瑜那,他統領水海軍,負責鎮守東面。
積累無數功業的王平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時代,一躍成龍。
他激動的滿臉是淚,拜在台階下久久不曾起身。
送行時,陸遜回馬,目中有羨慕之色,他道:「大將軍,當年長江上那些言語,你當真不是在我面前炫耀嗎?」
王平大笑。
周野出西涼,入貴霜之地,九戰九勝,最終將其包圍全殲。
又讓諸將分兵,長驅直入,直接瓦解了這個西方巨無霸。
戰爭考驗的永遠是硬實力。
甲冑、兵器、戰馬、軍士訓練程度。
這些,誰能敵得過有成套體系開著外掛的周野呢?
開掛似得技術進步,即便是換成一千年後的蒙古騎兵來,也遠不如此刻的周野。
「孟德哥,有發現!」
曹洪揣著一塊粘土的黃金盤,跑來找曹操。
「我看看!」
曹操手忙腳亂的接過,吹掉上面的塵土,隨後狂喜,衝著一邊吼道:「快,把我的鏟子拿來,我要親自過過癮。」
「對了,北邊還有個什麼國家,他們會不會派兵打過來?」他留了個心眼。
「沒事,有劉玄德在那看著呢。」曹洪道。
「至尊也在我們背後。」曹休補充。
「極好!極好!」
曹操大笑。
此戰從出軍到凱旋,歷時二十個月,周野滿載而過。
近兩年時間,國內太平,只有少數小規模亂事,多數被諸葛亮以政治手段擺平,王平只出手兩次。
宮中鬧過幾次刺客,最凶的一次逼到了帝子殿前。
結果,那個平日裡頗似書生的姜維拔劍一個人把幾個刺客全砍翻了。
這一次出征歸來,更多的人進入了將校封壇。
又五年,帝主依舊年輕,但卻從世人眼中淡去。
周瑜、王平、陸遜屢任軍府次席之職。
拋開由帝主自任的太將外,次席便相當於首席,是僅次於帝主的天下兵馬總掌者。
又二十年,昔日的劉寇兒都年近五十了。
大將軍也由陸遜換成了姜維,陸遜老了。
據說,在一個大雨之夜,有玄甲登門,將他迎入了將校封壇。
二代帝主雖已掌權,但為了告知世人其父尤在,並沒有繼任帝主尊號,而是稱人皇,只繼承了天牧和至尊兩個稱呼。
新一代的帝子也走完該走的流程,從太常宮和烈武宮畢業後,又被外派歷練。
再歸來,任教兩所最高級別學院。
按照流程,他將會擔任一段時間的祭酒,然後帶著自己的同學和學生,再次步入政壇,如此往復。
諸葛亮也老了。
帝主的藥物讓他的身子骨分外硬朗,但也迎來了自己的暮年。
他向人皇遞交了辭呈:「至尊,老臣也要長眠了。」
劉寇兒緊持他手,眼淚灑落:「太相也老了麼?」
「是啊,人都要服老。」
諸葛亮含笑點頭,又道:「不過這天下還年輕呢!萬民安生,神州太平,我心無憾。」
「至尊,還有一事需告知您。」他向前數步,輕聲訴說:「帝主曾說過,矛盾是永遠清理不淨的,混亂才是常態,要得長久太平,務將一切隱患扼殺。」
「天下承平多年,新的亂種也已誕生,當割上一茬了……」
半月後,人皇為其舉行國葬,玄甲抬棺……
世人都已換了一茬,人們已不記得多久未曾見過帝主了。
半年後,宮中突然傳出消息,說是人皇重病,急召在外的帝子歸來。
可帝子遠在西域,忙於鎮壓地方和康居北部的戰事,一時難以脫身。
人皇臥榻十數日,朝中恐慌漸起。
百姓們習慣了太平,畏懼生變,紛紛去封壇外叩首,希冀帝主再現。
「帝主不老,為何數十年不現人間?」
「難道帝主也不在了嗎?」
「不可能的,帝主是神靈,不老不死!」
暗中,一雙冰冷的眼注視著,驟然發出了一聲冷笑:「天下哪有不死的人?只是騙術罷了!」
他的拳頭緊攥著,目光發狠,隨後一陣咳嗽:「我也老了,但我終歸將你們都熬走了。」
「這天下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你周氏子孫安穩如山的坐著!」
五日後,又是一個大雨之夜,南陽城外突然發生了動亂。
大將軍姜維親自帶著守軍前往鎮壓。
緊接著,城內亂起,有人趁亂殺入了宮廷。
宮廷守軍突遭襲擊,反應不及,且戰且退,藉機凝結力量。
「所謂玄甲,不過如是!」
亂軍中,有人諷刺一笑。
「歇兵多年,傲視天下,他們早已墮落。」
「不要拖沓,大批守軍馬上就會到,先將人皇擒了,再斬盡帝主宗室,天下必亂!」
說話的人披著白髮,聲音有些刺耳難聽。
然而,他們筆直逕入,卻未曾見到人皇。
直到闖入封壇之中。
封壇呈塔狀,高有九層,最底層封進的是悍勇軍士。
從一到七層,有棺材上萬口。
直到來人衝到第八層,推開厚重的青銅門,廣闊的大殿裡擺著一口又一口棺材。
正對大門的是一張王座。
王座空虛,無人端坐。
王座前立著一道背影,穿人皇袍,背負雙手。
「等到你了。」
他輕笑一聲,道:「本尊也要歇息了,但歇息之前又想找些樂子,帶你去見我父親。」
他轉過身來,盯著那張寫滿驚色的臉:「你好啊,司馬懿。」
司馬懿後退一步:「你知道我要來!?」
「知道。」他點頭:「諸葛太相盯你很久了,半年前我就在等你了。你一直不敢下手,所以給你這個機會。」
司馬懿後背乍然冒起一層寒意。
自己早被諸葛亮盯上了?
那他為何不下手?
他身為太相,數十國官員之首,要摁自己還不簡單?
是為了耍我?
「之所以不動你,是怕你警覺逃了,不是每隻貓都願意去捉耗子的。」
「再有,那些跟你勾結的人,也不會急著跳出來。」
人皇接著道。
司馬懿臉色變化不止,最終化作冷笑:「你是在故作鎮定!」
「何有此言?」
「即便真是布下陷阱等我,你又何必親自以身犯險?」
「以身犯險?」人皇攤手一笑:「本尊在這裡,安如泰山,何有犯險一說?」
「哈哈哈……」
司馬懿大笑,他掃了一眼大殿,道:「便是每具棺材裡藏一個玄甲,今日也保不住你,何況只是一群死人?!」
他迅速抬手一揮,身後的兵馬即刻魚貫而入。
「司馬懿,你他娘的這樣咒俺不好吧!」
一口棺材裡炸響雷鳴般的聲音,聽得司馬懿手一抖,眼光爆縮。
靠近人皇的兩口棺材,最先翻起兩道人影。
一個一身黑甲,一個一身黃甲。
他們年紀很大了,但體型依舊壯碩,氣力充沛。
一個燕頷虎鬚,一個虎頭虎腦。
許褚提起一口刀,擰了擰脖子:「睡久了,有些難受。」
「見鬼了!?」
司馬懿驚恐大叫,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你……你們兩個怎麼可能還活著!?」
「哪止兩個?」
又一口棺材裡,立起一道亮白色的身影。
銀甲銀槍依舊,披散的白髮也化作了銀色,立在一盞青銅燈下,槍指司馬懿,宛如神明。
一具具棺材震動,一道道人影拔起。
司馬懿嚇呆了,他帶來的人嚇瘋了,轉身便跑,在宮門口撞進了禁衛軍的口袋裡。
次日,人皇乘船南下至武陵。
桃花源中,周野恰好帶著眾人易容遊玩回來。
司馬懿被從船上丟了下來。
「哎呀!」
一個黃衣裙,高馬尾的少女湊到他面前,驚訝道:「這個老頭子看著有些眼熟啊。」
「鬼!」
「鬼啊!」
司馬懿兩眼一瞪,氣息斷滅。
(全書完)
ps:完結感言:
1.這本書開書到今天共611天,總字數三百一十五萬,到這終於是完結了。
這是小酒第一次寫歷史文,有諸多疏忽和缺點(不是凡爾賽,不是凡爾賽),但同時取得的成績也遠出乎意料。
在此,感謝所有近兩年來一直支持小酒的讀者!
2.特別感謝九宮城的火靈姬、用戶名50025685660、幽凝⭐冰晶、秦朝:D、小說品鑑師、隔壁小王他爹、豬哥孔明、真·南人、紀念劉和真君、愛吃香蕉粉的錢國勝、雲墨&殤、喜歡宅的林劫、朴太爽、7943298、愛吃的胖大、沉默,奈何、酒類保護協會會長、愛吃人造肉豆皮的霸侯、代號魷魚等讀者的大額打賞!
3.特別是九宮城的火靈姬書友!!!本書開書兩年以來,共收到打賞25474元,九宮城的火靈姬一人打賞額就有4523.58!占了五分之一!感謝大腿的肯定,謝謝!
4.本書的諸多遺憾和缺點,希望能在新書中加以改正!
新書開頭已寫好,等簽了就會發書,這兩天正好存點稿子寫好大綱,新書期是要一天五更的,這樣數據會更好看點。
希望新書也能延續這本書的成績,或者說更上一層樓吧,不然養不活自己就得跑路啦!
本書以此章為終章,希望大家沒留評論的可以留個評論,沒點書評的幫幫點個好評,數據上去了,有利於推廣,小酒能多賺點小錢錢(¯﹃¯),拜謝!
平時寫文的時候,總有千言萬語,想要在完結感言裡一一表述。
真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好在江湖路雖遠,以書為道、日夜交心的你我,彼此卻很近。
1399,一生久久。書有終章,人生久長。
暫歇數日,小別後再見啦!
2022年4月1日15:18——ヾ( ̄▽ ̄)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