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之間,已到深夜。
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公孫寶月,正雙手抱膝,蹲在角落裡,眼角還殘留著兩行淚痕。
公孫寶月偷偷看了一眼,正滿臉紅潤的高義。
有心想要一劍砍殺高義,然後自己再揮劍自刎。
但長久養成的教養,卻讓她止住了這種荒唐的念頭。
畢竟這事也怪不得高義。
他完全是出於好意,這才不顧危險,單槍匹馬的來營救自己。
而且他並沒有挾恩求報,反而是自己毒發,才對他強行出手,最終造成這種荒唐的局面。
心裡念頭百轉,最終公孫寶月幽幽嘆息一聲,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謝謝你來救我,這份恩情,日後我肯定會償還的。」
高義朝著公孫寶月的方向,主動挪了挪,笑道:「憑咱倆這交情,我豈會見死不救?」
公孫寶月氣得牙痒痒,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哼!誰跟你有交情!你總是欺負我。」
高義訕訕陪笑道:「當年那事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看你被捆綁著,我擔心你會被勒的喘不過氣,這才幫你的。」
不說還好,提起這事,公孫寶月頓時就來了脾氣。
「哼!你還說……當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嫁人。我不管!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到底。」
高義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陪笑道:「放心吧!我保證對你負責。」
公孫寶月說的是氣話,沒想到高義居然真的願意負責。
「那你真的會娶我嗎?」
「當然會啦!畢竟你長得這麼漂亮,是個男人都會願意娶你。」
「那……那你真的喜歡人家嗎?」
高義伸出右手,幫公孫寶月捋順了額頭上的幾縷髮絲,真情流露說道:「我當然喜歡你啦!」
「自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已經忘不了你,只是可惜當時咱們之間誤會太深。」
「你知道嗎?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滿腦子裡都是你的影子,始終占據我的心。」
「即便是後來我娶了很多妻妾,但每當陪她們一起打仗的時候,我都是把她們幻想成你的模樣。」
「哼!人家才不信!說不定這話,你經常對別的女人說。」
高義心裡一驚,暗呼不妙。
趕忙出言解釋道:「我高義以大漢皇朝歷代皇帝的牌位起誓,絕對沒有向別的女人說過這樣的情話!你難道不相信我的人品嗎?」
「公孫寶月堪傾國,久居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棲身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萬千粉黛無顏。」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為伊殺盡天下人,從此君王不早朝。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寶月,你知道嗎?在沒有你的這段時間裡,我是有多麼的想念你。「
「每當閒暇無事的時候,我都會在思念中寫下一首詩歌,來寄託對你思念。「
「不知不覺間,我居然已經寫了整整三百首詩歌,並將這些詩歌,取名為《漢詩三百首》,若是你不信,我全都念給你聽。」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
聽著高義滔滔不絕的朗誦完十幾首詩歌后,公孫寶月都感動壞了。
「高大哥你真是太有才華了,好厲害啊!剛剛是月兒錯了,是人家錯怪你了。「
沒有等公孫寶月說完,高義已經將她的嬌軀再次摟緊,含情脈脈的說道:
「寶月,咱們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你該叫我什麼呢?」
聽到這裡,公孫寶月的臉蛋變得紅彤彤的,顯得格外嬌嫩,心跳聲也越來越重。
「夫君,剛剛是月兒錯怪你了。」
……
在處理完公孫寶月的事情後。
高義再次踏上征途。
翌日晌午。
抵達黑山城寨。
此時,黑山城寨里。
高義正在宣讀聖旨。
以天子的名義,正式任命黑山軍的首領·張燕,為常山太守,加封平北將軍,進爵高邑侯。
黑山軍也稱黑山賊,是由昔日幽州和冀州一帶的黃巾軍所組成。
其勢力範圍遍及冀幽并三州之地,鼎盛時期,黑山軍號稱百萬眾。
只是當時黑山軍的各寨首領,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戰,被袁紹大軍打的一敗塗地。
最終在張燕依附於幽州的公孫瓚後,這才勉強抵禦住袁紹的兵鋒,得以休養生息。
只是如今幽州公孫瓚兵敗如山倒,被數十萬河北軍圍困在易京城。
張燕很清楚,若公孫瓚一旦敗亡,接下來袁紹就會調集大軍,猛攻黑山。
自家人知自家事。
現在的黑山,雖說號稱有四十萬黑山軍,但實際上大多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老弱病殘。
真正能夠打硬仗的軍士,尚且不足十萬人。
而袁紹麾下卻有整整八十萬河北軍,雙方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至於率軍投降袁紹的這條路,張燕壓根就不會去想。
畢竟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
想當年,冀州牧·韓馥倒是好心把冀州送給了袁紹,可結果呢?最終落得個自刎而亡。
因此,早在半月前,當張燕得知高義要來黑山詔安的時候,他就力排眾議,決定接受朝廷的詔安。
果然這次真讓他賭對了。
朝廷不僅封他做常山太守,平北將軍的官職,還授予他高邑侯的爵位。
高邑侯,那可是食邑數千戶的縣侯,簡直就是光宗耀祖啊!
正在張燕暗自竊喜的時候。
卻沒有看到高義的嘴角,也隱隱帶著笑意。
現在的高邑縣,還在袁紹的勢力範圍。
若是張燕想要真正獲得這塊封地,只能跟袁紹死磕到底,方可虎口奪食。
現在想想拿著別人的地盤,幫自己招安屬下,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還真是爽歪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