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僅僅是看起來有點乖的清秀女孩,突然穿上了明艷的大紅裙,氣質像是今天的天氣一樣突變,突然就張揚了起來。
這一抹紅色,像是冬日裡盛開的一朵紅花,帶著燎原之勢驚艷了現場所有人。
以前夏淺淺穿的樸素簡單的時候,沒人會去注意她到底長什麼樣。
她在店裡太安靜安分了,安靜到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可如今,當大家認真仔細打量她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姑娘其實長得非常漂亮,只是她自己把鋒芒掩蓋了起來。
但明珠就是明珠,蒙塵的明珠擦拭乾淨後,便綻放出耀眼的亮光。
店裡的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們以前都沒意識到,店裡除了小顧姐外,竟然還有一個大美人。
副店長兼甜點師,也就是那位提出夏淺淺可能會感冒的男生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後,蹦出一句:「我靠。」
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其實看得出來夏淺淺其實很漂亮的,哪怕小姑娘其實還沒有完全張開。
但真換下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摘下那厚重的黑框眼鏡,穿上小顧姐的張揚大紅裙時,他還是被驚艷到了。
夏淺淺看著眾人的眼神,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前世她當家庭主婦久了,這一世又是個略顯土氣的女學生,很久沒有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了。
「咳!」
她乾咳一聲,不自在地找了個話題問:「還有單子要跑嗎?」
「沒沒沒,你先過來把薑茶喝了。」
「是啊,小夏,別感冒了。」
男生們都搶著來獻殷勤,被店裡的女生嗤之以鼻。
「瞧你們的德行!以前怎麼不見你們這麼關心小夏?小夏,你可別理他們!」
夏淺淺笑了笑,還沒說話,顧清溪從後廚鑽出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我裡面忙死了,還不快進……」
話音在看到夏淺淺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她眼底掠過一抹驚艷,然後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她那個弟弟每天關心這個小丫頭關心到一天打三通電話還不夠,卻偏偏連臉都不敢來店裡露。
合著這小姑娘是未開發的璞玉,他們誰都沒發現。
不可否認,她弟是有點眼光在身上的。
「裙子很適合你。」
「謝謝小顧姐,等我的衣服幹了就拿去洗了還你。」
「不用了,本來也是放在店裡備用的。這裙子你穿著比我合身。」
她是個飛機場,但夏淺淺麼……年紀雖小,該大的地方也不小。
這條裙子穿在夏淺淺身上,才配得上它的價值。
「我還是還給您吧,我不習慣穿裙子。」
「說送你就送你了,哪兒那麼多話?」
顧清溪說著,看到夏淺淺抬手就要把黑框眼鏡戴上,立刻身上抓住她的手。
「誒,你幹嘛呢?」
夏淺淺茫然地回答:「戴眼鏡啊。」
「你近視多少度?」
「兩百。」
顧清溪拍了拍手:「剛好,你等等我。」
說完,她鑽進了休息室。
再出來的時候,顧清溪手裡拿了兩片隱形眼鏡。
「我正好也是兩百度,你戴上這個,把你的破眼鏡扔了。」
「……」
「聽話,外送員的形象直接影響我們店的形象,以後你多注意注意打扮。」
不等夏淺淺有機會開口拒絕,顧清溪又加了一句:「以後只要你打扮好過來,每單工資加五塊。」
跟夏淺淺同為配送員的男生「嗷嗚」一聲衝過來指著自己鼻子。
「那我呢,小顧姐?」
顧清溪嫌棄地看了眼滿臉痘痘鬍子拉碴的男生。
「你啊?」
「嗯嗯!」
「以後你戴口罩去送貨,一單也加五塊。」
「……」
他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而那邊的夏淺淺不為五斗米折腰,卻為五塊錢戴上了隱形眼鏡。
顧清溪用的都是高級貨,隱形眼鏡戴上去水潤潤的,不會有難受的感覺。
「好了。」顧清溪拍拍手,很滿意地打量了眼夏淺淺。
夏淺淺一身紅裙,頭髮被隨意地紮起來,顯得原本優越的頭骨更漂亮了。
摘掉那土氣的黑框,換上了讓人看起來更有神的隱形眼鏡後,活脫脫一隻高貴冷艷的小天鵝。
「你這打扮,我們店裡的營業額下周肯定翻倍!」
夏淺淺覺得顧清溪有點太誇張了。
她要是真長那麼漂亮,前世怎麼會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捂不化呢?
但面對顧清溪的誇獎,夏淺淺還是認真道了謝。
「謝謝小顧姐。」
「成,你先休息一下,其他人跟我去裡面幹活。今天有大單,完成了這一單,晚上我請大家吃點好的。」
眾人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顧清溪開這個店只是玩票性質,但這段時間觀察過來,發現她是真的對這家點非常上心,幾乎是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其他人也不可避免被她所感染。
趁著大家都往後廚鑽,顧清溪悄悄給夏淺淺拍了張照。
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差,不過絲毫不影響女孩的顏值。
嘖,漂亮地讓人嫉妒。
偏偏本人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多漂亮。
這種漂亮而不自知的女孩對男人的吸引力幾乎是致命的。
顧清溪欣賞了一下照片,然後點擊發送。
……
「叮咚。」
消息提示音響起。
顧清池掃了下手機,然後在秦妄轉過來的瞬間摁滅手機屏幕。
秦妄似有所覺。
「看什麼呢?」
「沒什麼。」顧清池扯唇一笑,拿起球桿壓在撞球桌上。
白球擊出,利落進了一顆球。
他直起身,神色自然地詢問道:「下午林家的酒會,你不去?」
秦妄神色淡淡地說:「誰說我不去了?林家是林家,林洛姍是林洛姍。」
「那你去查電影院的監控?」
秦妄倏然看向顧清池,眼中透出凌厲的光。
顧清池一攤手:「我不是故意打聽的,不巧,那家電影院,我家開的。」
秦妄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顧清池卻笑了。
「你當時不信她,後面又去查監控幹什麼?」
秦妄別開眼。
「我沒有不信她。」
「呵呵。」顧清池乾笑一聲,把球桿架到旁邊:「傷害的人已經傷害了,就不要再去傷口上撒鹽了。阿妄,你說過的,你要是在意她,你倒立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