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2章 永別了，艾尼路
武俠類世界中，實力相近的高手過招，如果招式盡出依舊無法分出勝負，最後往往都會發展成拼比內力。
這個方法最為簡單粗暴，無視技巧、經驗、運氣等客觀因素，玩的就是個亮明牌比大小。
儘管在多年來「艾尼路」憑藉絕對實力強勢鎮壓山迪亞人和空島人的反抗，可遇到羅戒這種實力相近的對手，沒打過高端局導致戰鬥經驗不足的劣勢立刻便突顯出來。
「艾尼路」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索性以身入局，強行將羅戒拉進「拼比內力」的爛仗。
這個男人確實有自詡為「神」的資本，換做其他任何人吃下【響雷果實】，「6000萬伏特·雷龍」大概就是他們一生能達到的果實開發極限，而只有完美契合了【響雷果實】的「艾尼路」硬是將這個上限推到2億伏特的高度。
正如許多人對其評價的那樣，「艾尼路」是吃了出場太早的虧，換做是後期「霸氣」體系已完善的版本，這個男人絕對有資格爭奪「新四皇」之位。
僅是一瞬，羅戒的身體就幾乎被麻痹得完全失去知覺，眼、鼻、口、耳持續流血，渾身衣衫在恐怖的電擊下秒燃成灰，赤果的體表浮現出黑色的圖騰花紋，面部與四肢末端在開始出現龍化的鱗片與利爪。
「武裝色霸氣」是自然系惡魔果實的克星不假，但並不能完全免疫傷害，一旦超出承受閾值，依舊實打實的要靠身體來硬抗。
「艾尼路，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高端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形式存在的。」
未等「艾尼路」反應過來，羅戒突然甩出一副沉重的鐐銬反過來也銬住了「艾尼路」的手腕，充斥著天地的恐怖雷擊突然中止。
「海樓石？你難道不是……」
「艾尼路」那高高在上的神情終於露出了一抹普通人的驚駭，強行調動尚未完全被抑制的雷電，從變形的黃金棍中熔出一團金液，凝做短刀毫不猶豫的斬向手腕。
羅戒哪會容他逃脫，另一隻手猛然捏碎了與【海樓石鐐銬】同時準備好的玻璃瓶。
瓶中正是當初從「球之試練」那裡意外得到的【炸藥岩】。
「永別了，艾尼路。」
堪比小型核諧彈的恐怖蘑菇雲在「神之島·阿帕亞多」的上空冉冉升起，瞬間的閃光連遠在數公里外的天使島都清晰可見。
隨著爆炸的餘波散去，狗子「小可」從一片狼藉的斷木下爬出，抖抖身上的草葉和塵土，張嘴吐出了藏身體內的「桃兔·祗園」。
她震驚的望著眼前已被下方雲海填滿的巨型大坑，完全無法想像如果換做自己要怎樣才能在剛剛場恐怖的爆炸中活下來。
「夜魘先生！你在哪？」
轟！
隨著一道從天而降的落雷，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桃兔·祗園」的眼前。
來者並非是她正在尋找的羅戒，而是另一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艾尼路」。
此刻他的狀況相當糟糕，之前被【海樓石鐐銬】鎖住的左臂連同左肩已完全消失，左臉和肋下露出焦黑的骨骼，左小腿也被炸斷，全憑一截黃金熔煉的短棍支撐。
毫無疑問，如果他能活下來，將會是最經典的獨眼木腿鉤子手的資深海賊形象……就是與「神」不可能再沾邊。
「桃兔·祗園」下意識拔刀，卻在腰間抓了個空，這才想起「金毘羅」還在狗子的肚子裡面保管，當即全身纏繞起「武裝色霸氣」，一記【六式·指槍】刺向「艾尼路」。
「伱這招式讓我想起了剛才那個可惡的傢伙……去死！」
「艾尼路」臉色陰沉得嚇人，僅存的右手猛然向後敲響太鼓，明顯減弱卻依舊狂暴刺眼的雷電化作一匹狼型巨獸，徑直射向「桃兔·祗園」。
——「3000萬伏特·雷獸」！
「桃兔·祗園」不敢硬接，立刻轉攻為守，收縮「武裝色霸氣」護住全身。
就在此時，數百道純白的雲繩拔地而起，交織成一張大網將「桃兔·祗園」護在其中，巨大的「雷獸」撞擊在雲網上化作閃爍的電弧，未等撕碎細密的網格便盡數導入大地。
「為什麼……你竟然還活著？」
望著從燃燒的密林中徐徐走來的那道熟悉身影，「艾尼路」震驚之餘，竟是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自己居然在害怕？
這一發現讓自詡為「神」的他完全無法接受，如受傷的猛獸般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不惜透支身體全部的潛力再次化作藍色的雷電巨人，無數電光在掌中凝出一桿猶如實質的金色長矛，向羅戒奮力投出一道撕裂了空間的金色閃電。
——「3億伏特·永恆之槍」！
這原著中從未出現過的終極大招，無論是「艾尼路」的臨陣突破或是迴光返照，都已經不再重要。
羅戒從那道金色閃電出現的一刻就已清楚的感知到，這是根本無法避閃的必中一擊。
他索性也不去做任何防禦，將全身「武裝色霸氣」集中到右臂，迎著奪目的金色閃電向「艾尼路」揮出有生以來最強的一拳。
猶如實質的閃電之矛貫穿了羅戒的心臟，甚至刺破了「蛛網迷宮」的封閉空間，沒入上空的雲層，激起萬道落雷轟鳴而下，「神之島·阿帕亞多」的密林巨木在猶如末世的萬雷齊鳴下不斷坍塌起火，鳥獸昆蟲競相奔逃。
而羅戒拳頭也結結實實印在了「艾尼路」的心口，驟然爆發的「排擊」連同之前的捨身一拳直接打出了雙倍暴擊，「艾尼路」的肋骨向內猛然凹陷斷裂，森森骨刺從後背扎出，在空爆的漣漪狀波紋中，心臟的碎塊隨著鮮血在後背噴射而出，如同展開一面血色羽翼。
「我會在天國等著你……弒神者。」「艾尼路」的身體向後仰倒，徑直墜落大地，口吐鮮血緩緩向天空張開手掌，「……好想看看傳說中那無限的大地。」
【你殺死了「神·艾尼路」，獲得了50萬積分。】
【檢測到「神·艾尼路」擁有「惡魔果實·響雷果實」，是否抽取？剩餘抽取次數2/3。】
羅戒強撐著僅存的意識看完這兩行系統提示，便眼前一黑進入了「死亡重鑄」倒計時。
……
再次睜眼，眼前是巨大化狗子那胖墩墩的背影。
四周的景物基本沒有任何變化，「艾尼路」殘破的屍身還躺在他旁邊，看樣子這次「死亡重鑄」並沒有耗費太長時間。
起身拍了拍狗子的後背，正向「桃兔·祗園」齜牙示威的狗子瞬間恢復了平常的呆萌表情，身形也收縮回垃圾桶大小，安靜得仿佛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你的寵物一直把你擋在身後，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桃兔·祗園」的視線停留在羅戒那完好無損的胸口上，表情有些意味深長，「關於這次空島之行有關你的一切，我也不會向本部報告，請相信我。」
羅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從狗子嘴裡抽出「金毘羅」，隨手拋還給「桃兔·祗園」。
《海賊王》世界主要角色人均「仰臥起坐」，惡魔果實幻獸種更是個個不死小強，只要不是被人看到他掉了腦袋又長出來，短時間內重傷痊癒啥的根本不叫事。
轟——！
又是一聲爆炸從「神之島·阿帕亞多」的深處傳來。
「看來山迪亞人已經得手了，太慢了……好吧，是「艾尼路」來得太快了。」
趁著「桃兔·祗園」的注意力被遠處升起的濃煙所吸引，羅戒迅速從「艾尼路」的屍身上抽取了【響雷果實】，看也不看就趕緊收進了儲物空間。
「要去看看嗎？」
「不了，「緹娜」和士兵們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甦醒，我得留下來照顧他們，而且……」「桃兔·祗園」輕咬著下唇，垂目苦笑道：「空島之行已經結束了，從此刻起，我還是海軍，你還是海賊。」
羅戒盯著「桃兔·祗園」的雙眼，千言萬語最終只剩下一聲簡單的「珍重」，【飛劍·路西法】從儲物空間中飛射而出，帶上狗子徑直向煙柱升起的方向飛去。
……
神之島，飛空船製造廠。
巨大的「方舟·箴言」籠罩在火光與濃煙中，木質結構的船體在燃燒中不斷崩壞坍塌，大量黃金鑄造的零件從其中滾落，在陽光下反射著令人炫目的金光。
曾經雙手沾滿山迪亞人鮮血的「神兵隊」已被盡數殲滅，倖存的山迪亞戰士互相攙扶著，遙望著巨船燃起的沖天大火，高舉手臂慶祝著這場意義重大的勝利。
羅戒提著狗子從半空跳落在「戰鬼·瓦帕」的面前，給這個渾身浴血的男子遞上一瓶【治療藥劑】，嘆氣道：「你們真是該炸時候不炸，不該炸時候又給炸了……算了，趕緊組織人救火吧！」
正在給「戰鬼·瓦帕」包紮傷口的女戰士「拉琪」聞言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麼，震驚得連繃帶都失手落在地上。
「你……你殺死了「艾尼路」？」
羅戒提著項圈晃了晃手中的狗子，狗子噗的吐出一根眼熟的黃金棍。
當然，原本的黃金棍早已被熔煉得不成模樣，這根是被「吞吞工廠」重新鑄造回原型的高仿版。
其實即便沒有這根黃金棍作為佐證，此刻的山迪亞人也絲毫不懷疑「艾尼路」已死的事實，畢竟他們鬧出這麼大動靜，換做是以往早就該有「神之裁決」的落雷降下了。
山迪亞戰士短暫的沉默後，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歡呼，更有激動者當場趴在地上，以最虔誠的姿態親吻著腳下的這片故土。
好在「戰鬼·瓦帕」還沒有忘記剛才羅戒的話，立刻整隊組織人用船廠現成的【水貝】開始滅火。
「雖然我還是不認可你是山迪亞人的朋友，但毫無疑問，你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勇士。」「戰鬼·瓦帕」走到羅戒的面前，向他舉起那纏滿紗布的拳頭，「我們山迪亞人是信守承諾的，現在你可以拿走「香多拉」除黃金鐘以外的所有黃金——事先說明，真正的「香多拉」已經沒有黃金，所有的黃金都已經被「艾尼路」鑄造成了這艘飛空船的零件。」
羅戒笑著抬手與其用力碰拳，道：「我說過，這只是一場交易，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走……嗯，與我有緣的也算。」
「戰鬼·瓦帕」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擺出個「隨意」的手勢。
反正對於山迪亞人來說，最珍貴的土地是肯定搬不走的，其他的無論是黃金還是什麼，都只是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
除了飛空艇上那些黃金打造的零件，羅戒倒也沒「有緣」太多東西，只是從損毀的【方舟·箴言】上拆下了一些【噴風貝】。
這玩意的風力極大，內部裝有大量黃金的巨艦【方舟·箴言】僅靠200個【噴風貝】就能暫時懸浮在空中，理論上20個【噴風貝】就足以將【北冥有魚號】推上天空了。
不過考慮到【噴風貝】需要等同工作的時間去儲存風能，再加上用於控制方向和推進，羅戒毫不客氣的直接拆走了50個。
不是他不想拿更多，只是之前的大火燒毀了絕大多數【噴風貝】，挑了150多個才挑出了這些品相完好能夠正常工作的。
至於剩下的幾十個「盲盒」……羅戒多少還是要點臉的。
……
次日，在響徹「加亞島」上空的黃金鐘的鳴響中，羅戒帶著裝了一肚子黃金的狗子飛離「空島」，穿過厚重的積帝雲再次返回到藍海海域。
為避免隨著時間拖長造成的蝴蝶效應影響到「恐怖三桅帆船」的位置，在前往「空島」之前，他便安排「波雅·漢庫克」等人提前出發，駕駛【北冥有魚號】先一步前往「迷霧海域」。
如今他已不需要再次返回「加亞島」，只需循著「生命卡」的指示，全力追趕【北冥有魚號】即可。
十幾小時的全速飛行，在「嘉年華城·聖法德魯」附近海域，羅戒終於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三桅帆船和唇印骷髏旗。
而在【北冥有魚號】的旁邊，竟還跟著許久不見的【黃金梅麗號】。
怎麼會在這裡遇到草帽一夥？時間線已經亂到這種程度了麼……
羅戒掠過【北冥有魚號】的上空，向船上的「波雅·漢庫克」等人揮了揮手，隨即直接降落在【黃金梅麗號】的甲板上。
「夜魘，我們又見面了！山治，晚上準備開宴會！」
最先迎接羅戒的依舊是「路飛」那有些傻氣的咧嘴大笑。
羅戒微笑著點頭回應，並與甲板上眾人一一打過招呼。
果不其然，在船艙的門口發現了一名身材高挑的黑皮御姐，正以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草帽海賊團第六人——考古學家，【花花果實】能力者，「妮可·羅賓」。
作為全世界唯一可以解讀歷史正文的「奧哈拉島」倖存者，「妮可·羅賓」從八歲起就受到世界政府的通緝，輾轉流浪多個國家卻不斷遭到背叛，因此養成了多疑的性格，不會輕易相信任何陌生人。
即便是現在搭乘【黃金梅麗號】與草帽一夥結伴航行，事實上也沒有完全將「路飛」等人視作可以信賴的同伴。
真正讓這黑皮御姐敞開心扉，認可自己是「草帽海賊團」一員，還要等到不久後的「司法島事件」。
「你好，妮可小姐。」
「妮可·羅賓」合上書本微微一笑：「我認得你，夜魘船長，你的團名讓人印象深刻。」
「區區虛名，不足掛齒。」
得承認，「妮可·羅賓」非常符合羅戒的審美，但羅戒卻並不喜歡她這種聰明且心思深沉的女人，相比之下還是戀愛腦的「波雅·漢庫克」更可愛一點，因此與對方的交流也是淺嘗輒止。
「你們這是要去哪？」羅戒轉過頭來向「路飛」問道。
「娜美」知道自家的笨蛋船長回答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代為解釋道：「我們之前在經過「加亞島」附近時遇到了海軍，「索隆」和一個嘴角有痣的女人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們，但「烏索普」修船時發現龍骨被海軍的炮彈打裂了，所以我們只能繞開「加亞島」繼續前進，準備去「水之都」修船……幸好遇到你們的船經過，不然我們的物資根本撐不到下一座島。」
「路飛」歪著腦袋插嘴道：「娜美，作為船長我要說你兩句了，為什麼我們的物資總是不夠？下次你就不能多買一點嗎？」
「你給我閉嘴！就你吃得最多！還多買物資，修船的錢我還不知道從哪出呢！」
在凶暴化的「娜美」面前，某未來「四皇」聳拉著腦袋，老實得如同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羅戒面帶微笑的看著草帽海賊團的熟悉日常，心中迅速理清了整件事的始末。
原本該停靠「加亞島」的主角團，因遭遇「桃兔·祗園」帶領的海軍艦隊，被迫繞過「加亞島」，從而錯失了發現「空島」的機會，卻又在大世界意志的影響下被擊斷了【黃金梅麗號】的龍骨，不得不前往「水之都」去修船，再次將命運拉回到正確的路線上。
果然，位面之子的氣運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