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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章 我一直都在

2024-08-13 05:59:19 作者: 弓長日辰
  假期還有一天一早就醒了的夏洛安就收到了來自男朋友的「早安。」

  早上的第一顆糖,夏洛安先吃了,便回復著「早安。」

  醒後就去洗漱了,來到臥室學習了一會。

  「在幹嘛?」

  夏洛安沒有回覆,只是拍了一下現狀,桌上擺著英語作文書和草稿本。

  「女朋友還挺努力,下次要超過男朋友嗎?」

  「可以嘗試一下。」

  「那要是我還在前有獎勵麼?」

  夏洛安本想「為什麼就不能正常聊天兒呢?偏偏這麼……」

  「下次再說。」

  「行,聽女朋友的。」

  陸延一早洗過澡就和李陽他們泡在了台吧,有一種台吧,就是他們家的感覺,依舊坐在角落的陸延手扶著下巴,笑著讓李陽他們搞不明白,這一大早這哥們在幹什麼,小六子性子快,忍不了那麼多「延哥看什麼這麼好笑?」

  陸延半抬眼看了一眼小六子,便又繼續看著手機。

  小六子才不會就此放棄「 延哥,給弟幾個看看唄。」

  陸延「嘖」了一聲,看著他來了一句「贏了我再說。」便起身拿起了杆,磨了磨杆尖。

  「嗯?嗯?完了完了。我這一大早造的什麼孽呀?」小六子早在心裡罵自己性子快幾百遍了。

  「快點兒,你先來。」陸延迫不及待了。

  小六子拿起杆開了球,比賽正式開始了。

  李陽給王博,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桌上的手機。

  王博碰了碰他的肩,手擋住半把臉,說「你去放心,幫你看住他不會出問題的。」

  「我?我才不。他要知道了捏死我。」李陽直搖頭。

  「一星期的奶茶。」王博見李陽猶豫了,直接又來了個大的「一個月的。」

  「成交。」李陽哼笑了一下,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斜眼看了一眼,正在認真打球的陸延,準備開動了。

  楊歡和王博只顧在旁邊看熱鬧,一會兒看看打球起起鬨又不忘看這邊的情況。李陽拿起陸延的手機剛打開屏幕,就被嚇得不敢打開了,張大了口瞪大了眼,恨不得給自己嗆死了。

  「看完了嗎?」

  「嗯????」李陽滿腦子迅速的轉一個尬笑向上看,陸延在一旁低頭看他。

  「別延哥,看在十幾年交情份上,那啥,我先逃了。」李陽迅速放下手機,跑到了王博和楊歡後邊。

  「看到了什麼?」王博半扭頭小聲地說。

  「先別問了,說了嚇死你。」李陽一直看著陸延的表情。

  陸延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陸延,你能不能正經點。」

  陸延只是發了個語音回去「男朋友怎麼就不正經了?」

  楊歡,王博,小六子,還有李陽目瞪口呆的一個比一個形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在交流著什麼,又齊刷刷的看向了陸延,只有李陽略帶了一點的害怕。

  陸延關上了手機又放在了桌上,起身看向李陽「代替六子上。」

  小六子聽了迅速的把杆扔給了李陽,用眼神告訴他「您好自為之。」

  楊歡:「延哥談戀愛了?」

  王博:「是鐵樹開花了。」

  小六子:「那嫂子是誰?」

  王博:……

  楊歡:……

  小六子:「怎麼了?你倆咋不說話了?」

  王博和楊歡一人一巴掌拍在了小六子頭上。

  「死腦筋。」這句是王博送給小六子的。

  「我……」還沒等小六子說完倆人就去觀戰了。

  李陽輸的好慘,一局裡他暫時還沒碰到過球桿,一次就一次,還是陸延讓他先來的第一桿一個字慘。

  李陽待不下去了,這都不是人能打的,直接將杆丟在了台上「……不來了,不來了。」

  陸延順勢放下杆,走到桌前,再次拿起手機,還是在笑。

  「哪都不正經。」

  陸延點著語音說「請女朋友多多指點。」


  「我靠,真的啊?」李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呈O型。

  一天到來沒少把李陽王博他們嚇個半死「這瓜吃的太猛了!」

  「不。是有點刺激。」

  「這是延哥?整的還挺溫柔。」

  ……

  ……

  ……

  夏洛安在與陸延的聊天中學習,她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好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他她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假期結束,夏洛安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班。

  「同桌,你終於來了,作業作業??」駱俊辰咋呼起來。

  班內幾乎都在補作業,夏洛安的作業最搶手,但多著都不好意思去借。夏洛安的平常不怎麼與他們交流,只好在駱俊辰借好後,去搶駱俊辰的。

  「夏洛安!」王博慌裡慌張叫著她。

  「嗯?」下落按鈕偷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陸延,快去拉陸延。」王博一臉急切地說。

  夏洛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心裡一咯噔,不顧那麼多跟著王博就走了。

  陸延一早接到一通電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在沒人常在的小林裡面,面基了方崗。

  李陽是一早就來學校了,見陸延沒來,就想騷擾陸延他們兩個。王博回過信息,還沒見陸延來,卻收到了一條讓人窘迫的信息。

  「在小林。」

  李陽看到信息立馬站了起來,走小路逃了出來,當時還沒打在一起,對方有六個人。方崗見到李陽後,徹底瘋狂了起來,滿嘴跑起了火車。

  「黃崗你別來虛的,有啥的直上吧。」陸延一臉淡定,眉頭緊皺,臉上沒了溫順的一絲一毫,冷眼看著方崗。

  王博當時還在家,看見信息後也打車去那,在他去時陸延已經上手了,打起架來特別狠,絕不手下留情。在將方崗壓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李陽見狀拉他,他也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同時,方崗同夥拿起木棍砸了下去,白色毛衣上有幾道黑印。王博上前拉住那個人,推翻了他。反手拉陸延,只見他眼裡血絲王俊凱一臉的恨。只好去叫夏洛安來。

  夏洛安見到陸延時,他一個人倚著一棵樹下坐著,好冷的冬天,地上還有雪,那一片是凌亂的一片,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毛衣。外套在一旁扔著。

  「陸延,你受傷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夏洛安跑過去,看著陸延,眼裡也是紅了一片。

  李陽被王博拉了起來說「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這哥拉起來,他恨不得把方崗打死,到最後沒把他送進去,自己搭進去了。」

  「你怎麼樣?」王博看著臉腫了一塊兒的又一塊兒的李陽。

  「吶!被方崗旁邊那個傻大壯打了一拳,疼死老子了,快幫我看看毀容沒?」李陽,你腫的那一塊給他看,一臉欠揍樣。

  王博看了一眼,撿起一旁的校服,推著李陽走了「行了,走吧,沒毀容。帥著呢。」

  「誒,那延哥呢?」

  「夏洛安在那兒呢,肯定沒啥事兒。」

  「哦。」

  只剩他們兩個了。小林里好安靜,白花花的一片陸延一直坐著,倚著樹,低著頭搭在膝蓋處。

  「阿延,我們把外套穿上好不好?不然會感冒的。」夏洛安將少年的棉服拿過來,好大一件,親自給他穿上。

  「嘶。」陸延的後背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在穿衣服的時候蹭了一下。

  「疼了麼?那我慢一點。」夏洛安小心翼翼的給他穿上,生怕弄疼再弄疼了他。

  夏洛安安慰人有一手的,打小就會安慰。

  夏洛安在一旁的空缺處堆了一個手掌大的小雪人,她捧起雪人遞向陸延。

  「你看!一隻會笑的雪人。」夏洛安用紅透了的雙手捧住,笑著說,

  「涼不涼?」陸延抬頭看她。

  夏洛安搖頭,一直要遞他,陸延接過,放在一旁,抓住她的手捂住「都紅了,還不涼?」

  夏洛安此時此刻手都是紅的,臉更是紅的。陸延將夏洛安往前拉了拉,揉著她的頭「安安最好了。」

  夏洛安一直陪著他坐了好久好久。

  一個星期。陸延沒有上學,一直在家,夏洛安每天三點一線。學校——陸延家——自己家。


  月考在陸延回校的第二個星期後,也不忘提醒夏洛安「別忘了我的獎勵。」

  「還沒考試呢。」夏洛安才不想被他嘲笑。

  「哦。」

  隔日,陸延的班主任——任永偉氣沖沖的到班,將李陽陸延叫了出去。

  「學校經人舉報,你倆校外打架還是中傷。這事兒什麼情況?」任永偉一臉苦惱。

  「才中傷啊,真便宜他了」李陽調侃著。

  「李陽,你想造反?」任永偉大吼著「真有此事,你倆做檢討,按校領導意願是勸退你倆給我好好反思反思,這都多少次了啊,天天給你倆後面擦屁股,能不能省點心,還有陸延,你成績踏踏實實的,華清肯定沒問題,還有你李陽省省心吧,總不能讓你爸天天往學就要跑。」任詠偉氣的唾沫星子直往外竄。

  「下午,雙方家長過來簽協議,保證協議!」任永偉嘆了嘆氣「聽見沒,還有給我好好檢討」任永偉一邊指一邊叨叨。

  李陽,陸延打小就習慣被吵,這次定不意外。

  下午,陸良和李宏慶陸續到校。

  陸良到了,先是瞪了一眼陸延,而陸延也不屑於他,冷眼看著他。

  李陽從小跟陸延玩,倆人打打鬧鬧不少讓請家長,每次李陽都被李洪慶帶家,也不吵的,只是勸他下次別打架,而陸延就慘了許多,陸良的脾氣,李陽也是知道的,陸延這次少不了一頓嚴批,李陽碰了碰陸延的肩看著他「陸叔叔他……」

  「沒事。」陸延知道他想說什麼。

  小學三年級,那年陸延和李陽被比自己大兩屆的學長們欺負,兩人氣不過,決定隔天還回去,就讓對方家長找上了門,老師也沒辦法請了他倆家長。那時候是鍾曉媛去給陸延解決的此事,並告訴她「爸爸很不高興,以後一定要乖。」

  陸延點了點頭,到了家,鍾曉媛給陸延做了小蛋糕吃,小陸延看著媽媽忙碌著,往後都忍讓了幾分。當晚,陸良吃過飯回家,喝醉了酒,一手就把陸延提溜了起來「你小子敢丟老子的臉?」隨手就將他丟在了地下,抽出皮帶就抽動起來,正在樓上收拾房間的鐘曉媛聽見了小陸延哭喊著「媽媽!媽媽救我」迅速下樓,臥在地上抱著小陸延,陸良皮帶不長眼,他也醉了,一皮帶打在了鍾曉媛的肩上,鍾曉媛內心早就發出了慘叫聲,但小陸延在她絕對不可以。陸良停下了手中的皮帶,從手中脫落了下來,搖搖晃晃的指著抱緊鍾曉媛腰間的陸延「你個小沒良心的,哭哭哭,哭什麼哭哭啊?」舌頭都在嘴裡打結了,也要去罵陸延。鍾曉媛緊抱陸言,在他額頭吻了一下,輕聲對他說「小延聽話,沒事啊回房間去,要關好門哦。」將他推上了樓,鍾曉媛忍住疼痛站了起來,帶著哭腔對陸良說「他才八歲,你幹什麼啊?他是你的兒子,也是你的種,你心怎麼這麼狠?」

  陸良哪管得了那麼多,指著鍾曉媛就罵「老子才沒那種,真是個廢物,真是個敗家!」說完也就哼著小曲上了樓,一晃一晃的,留鍾曉媛一個人在一樓客廳,她蹲下抱頭痛哭,又不敢擾亂陸延,只一會兒而已。

  李陽見他一直低頭,知道他想鍾曉媛了,也不好再去打擾他。

  陸良先出來,手中拿著老師給的保證書,見到陸延一把摔在了他的胸膛,陸延見狀,撿起已經掉落在地上的保證書,轉身就走,沒多看陸良一眼。

  「陸延!陸延!你給老子站住!」陸良出了辦公樓,朝陸延喊。

  陸延見不得他在學校撒野,轉身冷眼看著他「這是學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行啊,你個沒良心的,老子這些年管你吃管你喝,你這樣對待你老子?」陸良不嫌事兒大,在校園內對陸延大吵大鬧的,

  陸延轉身離開了,出了校門,這次連保安都沒攔住他。

  陸良上了車,咽不下這口氣,狠狠的拍了車盤。

  夏洛安很快得知了這件事,放學後找了李陽,想知道點什麼,她想幫陸延。

  李陽不知道怎麼開口支支吾吾的,但夏洛安不急,她耐性大,聽李陽講陸延的一些事。

  陸延恨陸良恨得徹底是從初三那年。初二剛放假,陸延考了全校第一,他拿著手中的獎學金和三好學生獎狀回到家,鍾曉媛很是高興,將新一張的獎狀放進了獎狀冊里,以及他的獎學金也存放在了專屬陸延的銀行卡里,給他做小蛋糕和美味的飯菜吃。陸良當晚還沒回,鍾曉媛也沒有等他,讓陸延先吃了。母子倆享受了晚餐,喝了碰杯果汁,陸言趾高氣昂的講「下次我還要考第一,讓媽媽高興。」鍾曉媛很溫柔地揉揉她的頭「我們阿延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目標啦,媽媽這是替你高興」陸延開心地吃著。那天晚上李陽也來了,見到陸延他們在吃飯,一個人先躺在沙發上玩著。陸延吃完飯去找李陽一起玩了。鍾曉媛收拾了一下餐具,給他們兩個準備了水果。這時陸良破門而入,掃描了一會兒,鍾曉媛過去接過他的手提包掛在牆上,陸良去廚房倒了杯水,路過看了陸延和李陽一眼,陸延銘記過鍾曉媛的話,要禮貌就給陸良問好「爸。」陸良點點頭,沒有應話,李陽對陸良的感覺就是他很壞,總是醉酒,但是做商人做的一流也緊隨陸延問好「叔叔好。」陸良這才彎著嘴角說「小陽來了,和小延好好玩兒啊。」隨後就上樓去書房辦公,鍾曉媛也是嘆了口氣,李宏慶打電話給李陽,讓他回家,這才跟陸延和鍾曉媛打了招呼,先走了,沒多沒過多久,陸良就從二樓下來了,鍾曉媛上去詢問,就被他一手撥開摔在了地上,陸延放下手機上前扶起鍾曉媛,陸良上前就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陸延的臉上,少年已經有了志氣和力氣,眼神里充滿了憤怒。當天晚上,鍾曉媛就帶著他離開了,就住在陸延現在獨居的地方,後來陸良三番五次的找他們母子倆鬧事,鍾曉媛在她初三開學第一天又與陸良碰撞在一起,當眾人面前指桑罵槐對著鍾曉媛,含淚為陸延寫下:

  媽媽的阿延,媽媽愛你,你要好好生活。

  陸延回到家後,沒見到鍾曉媛讀完這行字,陸延知道他的媽媽已經走了,陸延就給她打電話,發信息卻都沒有接通,後來手機號變為空號,信息再也沒有發出去過。陸延找陸良要人,陸良這才告訴他,他們已經離婚了。鍾曉媛走法律程序才使陸良同意簽字,所拿的共同財產分割鍾曉媛2/3的錢存放在了陸延從小的銀行卡里,那是鍾曉媛對他最後的愛。陸延不知道他媽媽在哪兒?再也沒有見過,從來沒有,也是那年陸延變得更壞更差,給陸良丟完了臉面,方崗是當時隔壁班的家裡有點小錢,就藉此一直欺詐陸延嘲笑他說,陸延是個沒媽的孩子,陸延當時就怒了,暴打他了一頓,讓他三個月沒上學。陸良那次差點把陸岩打出病,李宏慶得知後帶他上了醫院,李陽一直照看他,陸延一直不說話。後來陸良托人關係花錢,又讓他在學校混了下去,後來方崗死不改,號召全校人陸延就是個沒媽的孩子,沒爸教的孩子,就是他,他的媽媽才會離開他的。中考前一個星期就弄了方剛一頓,警察也來了,李陽說是方崗惹的事。經過調查,確實辦過不少壞事,以及在學校的事,這件事這才有了尾聲。方崗沒參加中考,敗給了陸延,這又在高中接二連三的找到陸延和李陽的事,托人打他倆,這才引起這對父子之間這次的爭吵。李陽講後發現夏洛安早就落淚,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就讓她去找陸延了,他可能更需要幫忙。

  夏洛安搭車去了他家。敲了敲門,陸延出現了面前,見到夏洛安的陸延冷靜了不少,而夏洛安一進門就抱緊了陸延,她哪來的勇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了他,她好像就有了勇氣吧,少女哭哭喊喊的喊著他的名字,陸延反手抱著他摸摸頭「怎麼了?怎麼哭了?我沒事的。」少女的淚止不住了,一直嘟囔她的名字停不下來。陸延好有耐心的一句一句的回著「我在。」「我在。」「我在。」……夏洛安抬頭看了看他,眼睛裡濕潤潤的,陸延用手擦了擦她的淚,在額頭輕吻了一下,就像當年鍾曉媛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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