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寧王他,寧王他......」
姒穆裎手上的奏章吧嗒掉到地上,緊張問:「穆晝怎麼了,那邊的人找上他了嗎?」
「啊?」林訴愣了一下,明白皇上的意思後立馬解釋說:「不是,是今早寧王進宮的時候,帶了些『寵物』。」
姒穆裎鬆了口氣,「沒事沒事,左不過就是帶他的小花進宮。」
「不是小花,是,是寧王在溜了一群雞鴨進宮。」林訴表情一言難盡,「左手一群鴨,右手一群雞的,侍衛們不敢攔,所以來請示皇上。」
姒穆裎扶額,「這一天天的整這些死出,是想幹嘛?」
「據奴才的到的消息,寧王殿下帶的這些雞鴨是給承明宮那位的。」
「又是那個衛渝。」姒穆裎咬牙切齒的說:「就是因為她,朕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幾天丟光了,她現在又來禍禍穆晝。」
「她要這些雞鴨做什麼?」姒穆裎問。
「據說承明宮那邊已經一月沒有吃過肉了。」
「怎麼可能?」
「皇上您忘了,她已經是庶人了,按理說宮裡已經沒有她的份例了,所以承明宮的人才在宮裡種糧食,肉的話就沒辦法,還有就是......」林訴猶豫,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你就說。」
「自從承明宮那位被廢了後,嘉妃就一直命令御膳房的人給承明宮送的全是餿的隔夜飯菜。」
姒穆裎眉頭微微隆起,「衛渝就算不是皇后,她也還是太后的表侄女,功臣之後,嘉妃她實在胡鬧。」
林訴使勁點頭不斷應和,「是是是......」皇上您說的都對。
姒穆裎看了眼林訴,林訴秒邊正經,立正站好等姒穆裎下一步指示。
「嘉妃善妒跋扈,高傲張狂,凌然不馴,即日起,廢妃位降為昭儀。」姒穆裎說完立即擬降位詔書,「馬上去宣旨。」
「是。」
林訴拿著詔書匆匆出門,小靈子見林訴出來了便迎了上去,「師父,你怎麼告起嘉妃,不是,你怎麼告起嘉昭儀的狀了?」
林訴看了一眼議事殿緊閉的大門,把小靈子拉到一邊小聲說:「我不過是有幸揣測到皇上的聖意,你可不要學,這個風險很大。」
小靈子疑惑。
林訴嘆氣,就不應該給他起小靈子這個名字,看著機靈實則腦子一點也不靈光。
「嘉昭儀前幾日給宸貴妃請安的時候,言語上對宸貴妃不敬,皇上一直想發落嘉昭儀,奈何宸貴妃一直勸阻,今日剛好給皇上機會,大約宸貴妃也不會說什麼。」
這小插曲衛渝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又會說:原來我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衛渝邊給菜澆水,邊打噴嚏,「誰在咒我?」
「小姐該不會是感染風寒了吧。」銀蘭給衛渝探了探額溫,老媽子語氣說:「就說讓你不要老在院子外面睡,都多少次了。」
除了承明宮出現刺客後的幾天衛渝不敢在外面睡,後來緩過來了就又開始在外面乘涼了。
這真不怪衛渝一直喜歡在外面睡,以前在城市裡基本是看不到星星的,現在在這邊基本每天晚上都能見到,再加上秋風送爽,在外面躺著真的無比舒服。
然後就躺著躺著就不想起來了。
不管銀蘭銀生怎麼叫,她就是死活不想動。
「我寧王殿下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衛渝三人在圍牆上找了一圈沒見到人。
白書楊和樓蘭滿頭黑線看著昂首挺胸,花枝招展的姒穆晝,深吸口氣。
沒眼看。
「喲,你們兩個今天值白班啊。」姒穆晝開口問。
白書楊:「是的,我們接下來一個月都是白天當值。」
「你,」姒穆晝指著樓蘭說:「你去把衛渝扛出來,我有要給她個驚喜。」
驚喜什麼的,他其實就是要顯擺,顯擺自己能幫她做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要是一個個雞鴨提溜翻牆進去就不夠大氣,弱掉了。
樓蘭無奈說道:「她在禁足,出來就是抗旨,要殺頭的。」
「那又怎麼,殺頭什麼的哪有看我的驚喜重要。」姒穆晝雙手叉腰非常神氣站在承明宮門口正中央。
樓蘭和白書楊交換個眼神,考慮直接把他丟進承明宮他生氣的程度會有多高。
的出得結論就是他生氣就生氣,無所謂的結論,白書楊抓起姒穆晝的衣領手一甩,把姒穆晝丟進承明宮。
「啊啊啊啊啊......」
白書楊甩甩手,「看來我的手臂力量還得練練。」他捏了捏樓蘭的手臂,「哇,早知道讓你扔了。」
樓蘭聳肩,調戲說:「我不敢,我只是個小小的侍衛,不像你,是一等公的小兒子,姐姐還是還是貴妃。」
「那倒是。」白書楊得意笑了起來。
天空傳來一陣巨響,地面出現一個人形的凹陷,衛渝沒反應過來,身上一輕,畫面一轉,自己就站在承明宮外面了。
耳邊全是嘎嘎,咯咯的聲音,眼前出現十幾個雞鴨。
「這......」衛渝興奮看著姒穆晝,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這這這......」
「給你的。」姒穆晝撿起掉在地上的繩子塞到衛渝手中,「不要要感謝我,要是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以後就給我多做點好吃的。」
姒穆晝的嘴角壓都壓不住,眼裡滿滿都是傲嬌的神色。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神,唯一的真神。」
「害,說這些。」姒穆晝佯裝不好意思擺擺手。
衛渝已經直奔她的雞鴨,去擁抱她的夢想了。
姒穆晝:「......」總有一種衛渝只是隨口一說的感覺。
衛渝抱著這些雞鴨,那樣子像擁有了全世界。
雞蛋鴨蛋會有,雞崽鴨崽也會有,肉也會有。
白書楊噘嘴斜眼看著姒穆晝,「小人得志。」
他也好想成為衛渝心中的神,這樣就想吃什麼就有什麼了。
不開心。
他抬頭看到衛渝和姒穆晝都很開心的樣子,果然,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不過轉瞬之間,白書楊又開心了,衛渝的池塘還沒有魚呢,要不他給衛渝抓幾條魚丟進池塘養的話,說不定自己能變成衛渝「唯二的真神。」
白書楊越想越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