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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泰山之難

2024-08-13 06:07:07 作者: 包菜女士
  在大梁登泰山,首先要去岱廟進行簡單的參拜,然後從岱廟出發,在剛開始的一個時辰里,李凌江的速度一直很快,還時不時停下嘲笑落在後面的懷澤。🐟✌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為了保證登山的安全,他們特意找了一位附近的村民做嚮導,當已經微微有些喘的李凌江以為應該爬了一半的時候,村民告訴他才走了不到一成,懷澤能明顯看到他臉上一瞬間的崩潰,不過因為夸下了海口,只能硬著頭皮往上走。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懷澤特意拉著他欣賞起沿途的石刻來,這些石刻都是歷代文人雅客有感而發留下的,蘊含了泰山厚重的文化內涵,撫摸著一個個石刻,就覺得在和古人對話一般。

  望著看不到盡頭的山路,李凌江才真正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執著於爬泰山,身體的疲憊與心靈的震撼交織,這種感覺讓人終生難忘。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他們終於到了中天門,天已經漸漸黑了,這個時代也沒有路燈,只能依靠火把照明,懷澤本來想著先休息一晚,明天繼續爬,但是他明顯低估了李凌江的韌性。

  即便村民告訴他從中天門到南天門是最難走的一段路,尤其是十八盤一段,是最難爬的陡坡路段,李凌江也一直堅持要一鼓作氣往上走。

  懷澤瞧見他手攥得緊緊的,知道對方心意已決,便不再勸他,只是默默陪著他一起往山上去。

  夜爬最考驗人的心理素質,尤其在沒有照明的時候,身後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只要踏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等他們到達南天門,天已經蒙蒙亮,懷澤只感覺身上厚重的棉衣已經濕透,其他人的情況也都差不多,雖然外表很狼狽,但是胸中始終有一股豪情支撐著他們再往前一步。

  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懷澤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朝霞中,這個時候才體會到什麼叫「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李凌江直接掏出紙筆,大手一揮,一首氣勢磅礴的五言絕句躍然紙上。

  下山就容易多了,他們只花了兩個時辰便到了山下,回到驛站就狠睡一通,等再次醒來已經是晚膳時分。

  下榻的一瞬間,懷澤覺得自己雙腿酸疼,每邁出一步都很困難,尤其是上下台階的時候,兩條腿都不聽使喚。

  旁邊李凌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幸好他們體力不錯,在驛站休整一天之後便開始了接下來的旅程,頗有一種「特種兵」旅行的感覺。

  剛走出驛站,鵝毛大雪就紛紛揚揚落下,但這絲毫不能阻止他們的熱情,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步行了大約三刻鐘,一行人才到了普照寺。

  普照寺規模並不大,前後只有兩進,香火遠不如應天府的大廟鼎盛。

  沿階而上,一行人進到正殿裡,裡面只有零星幾位百姓在進香,李凌江拉著懷澤上前,鄭重地完成請香、點香、獻香、跪拜、請願和上香的整個流程,懷澤雖然並不信佛,但想到爸媽和祖母,還是誠心地磕了幾個頭。

  李凌江顯然是經常陪著家裡的老太太禮佛的,對寺廟裡的流程很熟悉,拉著懷澤直接到側邊的僧尼處看相解運,懷澤本不想去,但眼見著周圍人都在排隊,不好顯得自己太特殊了,便跟著李凌江排到隊伍最後。

  雖然讀書人講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在私底下多多少少都會有宗教信仰,懷澤在穿越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他穿越這件事本身就不科學,而且還在這個世界發現了兩個老鄉,排到老僧尼面前時,懷澤突然忐忑起來。


  懷澤把自己的左手放在矮几上,那老僧還是眯縫著眼睛,正要說幾句萬金油的話來應付,抬頭看到他的眼睛,便直接把懷澤的手推開,驅使著他趕緊走。

  「不可說,不可說,你趕緊走吧,佛祖庇佑不了你,以後你也不要來廟裡參拜了。」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懷澤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小僧尼簇擁著離開,後面跟著一臉蒙的李凌江。

  周圍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懷澤,竟然連佛祖都不庇佑他,莫非是這人前世做了太多孽,想到這裡,眾人紛紛避讓,生怕被懷澤碰到沾染了晦氣。

  不同於其他人的驚疑,懷澤心中已被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這小小的寺廟裡面竟然臥虎藏龍,難道對方是看出他的特殊身份了嗎,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豈非十分危險。

  「這種看相不過是求個心安,懷澤不必擔憂,興許是這僧尼看不出你的面相,才使出這般招數的。」

  一旁的李凌江瞧著懷澤臉上的表情變化,還以為他把這老僧的話放在心裡了,不由得萬分焦急。

  懷澤瞧著他擔憂的眼神,釋然一笑,就算佛祖不庇佑他又怎樣,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難道他還能怕了不成。

  「不必擔心我,大不了我以後就不去寺廟了,咱們趕緊往前走,聽說後院的風景很是不錯。」

  見他面色好轉,李凌江才鬆了一口氣,拉著懷澤往外走,本來他們想的是用完中午的齋飯再回去,出了這個插曲,也沒了心情,便早早回了驛站。

  隔了很遠就瞧見驛站門口亂鬨鬨的,等他們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雪天路滑,過路的馬車撞倒了商販,商販挑著的栗子灑落一地,那車夫見情況不好便驅馬跑了,周圍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

  那商販年紀尚小,看著也就將將十歲,眼見著栗子都撒了,抽噎地抹著眼淚,他身上只穿著破爛的單衣,手腳被凍得皸裂,手上滲出的絲絲血跡被蹭到臉上。

  懷澤心中酸楚,這鵝毛大雪於他看來是景致,但於很多人來說卻是最難熬的劫難。

  他轉頭讓觀棋趕緊去拿棉衣和棉鞋,蹲下身子一顆一顆把栗子撿起來,小男孩無措地看著懷澤,不知道這位衣著考究的男子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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