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副本?」祝宜目光閃爍了一下,「你知道如何開啟?」
「也只是猜測。」占星師輕咳一聲,示意祝宜松鬆手。
祝宜搖搖頭,掐得更緊了,「我可是吃過虧,你就這麼說。」
占星師只能啞著嗓子開口:「超級副本與『神』有關,你有沒有想過,『神』是什麼?」
「某種不知名的怪物。」
占星師似乎被她的回答逗笑,「你說的倒也沒錯。我研究過已出現的超級副本,它們開啟前的關聯副本,都與『神』有關。但是這個副本卻沒有出現『神』,你不覺得奇怪麼?興許,這個副本中的『魔鬼』,就是其他副本中的『神』。」
「公認的『魔鬼』,就是侵蝕世界的灰色淤泥,我們必須讓人深入灰泥中去尋找線索,從前,不被灰泥影響的海德拉是最佳人選,但現在,你繼承了他的能力,你就是進入灰泥的最佳人選。」
祝宜皺了一下鼻子,「目前……也就開啟過三個超級副本吧?樣本太少,你的分析準確率不高。」
占星師:「一共只有十個超級副本,33%的樣本數據,足夠分析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但我想,你也很著急開啟超級副本吧?」
祝宜的手猛地用力一掐,隨後將占星師甩到旁邊的普通座椅上,「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態度。」
占星師劇烈地咳嗽兩聲,蒼白的臉頰迅速爬上兩抹紅暈,「沒想到你這麼記仇。」
聞言,祝宜毫不客氣地坐在他的輪椅上,雙手不老實地翻動輪椅上的各處螺絲,「繼續說,若不然我不小心碰到哪將你打死了,你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那為了我能好受點,我再告訴你一件事,當初餵給你的藥,不是毒藥,是改善你身體,讓你不再畏寒的藥。」
「是元一,拜託我餵給你的藥。」
祝宜霍然站起身,目光頃刻間變得凌厲,血紅色漸漸暈染她清透的雙眸,「說清楚!他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如果是哥哥告訴占星師『祝宜』這個名字,占星師怎麼確定是她?若哥哥告訴占星師其他的名字,他為何可以那麼精準地知道她當時的名字?
而且,即使哥哥曾經參加過遊戲,又怎麼確定她會偏離十四路,並且能與占星師有交集?
哥哥,他僅僅只是參與過遊戲麼?
看著祝宜迷茫的眼神,占星師繼續說道:「他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只告訴我你一定姓祝,並且留給我一枚紅豆和一張你的照片。」
「但是照片……」占星師眉眼彎起,「我沒帶進副本。」
這是讓自己保他性命!祝宜磨了磨牙,一拳錘暈了占星師。
占星師說得沒錯,她就是記仇,無論是小時候遇到的壞領養人,還是欺負她和哥哥的夥伴,即使報了仇,她也依然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的模樣。
她像是落地生根的『不死鳥』,只要有一片小葉子掉落在泥土裡,很快就會長成一片,在不經意間便已爆了滿盆。
報仇不是她的目的,她要看著對方在她眼前痛哭流涕,深切地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
哥哥曾說她過於偏執,可她就靠著這一股子偏執勁,在遊戲裡走到了今天,走過了123天!
今日,是第124天!
她清楚地數著、堅持著,等待著攢足本錢的那一刻,向驚悚遊戲和系統一一討還!
……
祝宜扛著占星師和他的輪椅從秘密基地出來時,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黑,並沒有人來到這裡。
她迅速開車帶著占星師趕往第六組織。車上的機械錶顯示現在是凌晨4點,明明是太陽升起的日子,遠方卻不見一點光。
上午六點半,祝宜終於到達了第六組織的冰牆外,占星師也早已經醒過來,閒適地坐在副駕駛上擺弄儀錶盤,「能開一下空調麼?我有點冷。」
祝宜陰陽怪氣,「呦!特效藥你沒用啊,是怕疼麼?」
占星師:「……」
他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窗外,「是啊,不像你年紀小,可以橫行無忌。」
祝宜聽出來了,這是說她不講理。她也不說話,直接搖下了車窗。
占星師:「……」
他無奈地攏了攏衣襟,轉過身,「何至於此啊,咱們之間的誤會不是已經說清了麼?」
祝宜冷哼一聲,「是麼?若你真是為了給我藥,為何與鍾夔演戲,讓我誤會?你的深層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藥。」
「占星師,你不說實話,就別奢求我能給你好臉色。」
「你若不信,大可以用道具。」
「道具?」祝宜想到風禾,【真話粉末】也不是萬能的,占星師敢這麼說,就證明他做好了準備。
祝宜直接將車停在隱蔽的角落,朝占星師昂首,「我之前把鍾夔支到這裡來了,我想你應該有特殊的辦法可以聯繫他。」
話音剛落,車前方便出現一個迅速變大的黑點,祝宜微一挑眉,「是我瞎操心了。」
占星師禮貌的微笑,拿出一張卡通電話貼紙,「我們可以通過這個聯絡,有電話時貼紙會釋放微弱的電流,短按一下是接聽,快速按兩下是掛斷,長按一秒是給01,也就是我打電話。長按兩秒是給02,鍾夔打電話。」
「我先處理一下這幾日的事務,之後再聯絡你一起去探查灰泥。如何?」
祝宜點了點頭。
正巧鍾夔也已經來到車前,占星師在鍾夔的攙扶下下車,關門的時候,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笑容狡黠,「那再見了……司機!」
話音未落,占星師的輪椅忽然騰空,『嗖』地像火箭一樣竄了出去!
祝宜:「……」她刀呢?
……
上午不到九點,祝宜重新回到第二組織。
今日也是進入遊戲的第六日,大概的情報已經摸清,只等卡牌升級完成,她便可以先去灰泥附近探查一圈。
至於占星師?她可沒想和他一起去探查,重要的情報還是要先抓在自己手裡才對。
祝宜心情頗好地前往雪屋區去見盧愚和封侯,一進門,她便看見盧愚披著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渾身像是被電擊了般發抖,封侯卻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