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晴朗的樣子,蘇颯就知道他被白天的事情嚇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這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遇到那樣的生死驚險,即使表現得再勇敢,但內心深處還是會受到很大刺激的。
「你說什麼?」江老夫人瞪著眼睛問。
蘇颯已經說了一遍,就不想再重複,她直接走了過去。
老兩口的臥室很大,床也很大。
蘇颯都沒脫鞋,直接上了床,躺在了晴朗的身邊,伸手拉上了被子。
這才有空搭理老兩口。
她對江老夫人說:「關燈。」
然後又對江老爺子說:「我再不濟也是你名義上的兒媳婦。現在我在睡覺,你覺得自己還合適在這觀看麼?」
一句話,把江老爺子問得老臉羞紅。
他急忙退出去了臥室,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扒灰」的嫌疑。
直到出去了,江老爺子才醒悟過來這事情不對。
這是老子的房間!
現在你把我趕出來,喧賓奪主、鳩占鵲巢,你還有理了?
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雖然老宅的房間有的是,江老爺子晚上不愁沒有地方睡覺,可是心裏面憋屈啊。
江老夫人沒走,她當然也知道孫子是被嚇住了。
可有我這個奶奶安慰,需要你這個丫頭來逞能麼?
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陪著晴朗睡,他就不怕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老夫人傻眼了,鬱悶了。
因為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剛才還在瑟瑟發抖,無聲流淚的寶貝孫子,雖然並沒有醒來,可卻似乎是感覺到了蘇颯的靠近一樣。
摸索著蘇颯的懷抱,就鑽了進去!
小包子像是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抱住了蘇颯!
再也不肯鬆手!
晴朗不再害怕,不再顫抖!
雖然他的臉上還有淚痕,可此時卻綻放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微笑!
在蘇颯的懷裡,小包子感到安心、溫暖、幸福!
就像是漂泊在外的小船,終於駛進了它的港灣。
從此不再孤單無助,面對風雨。
蘇颯也閉上了眼睛。
本來她是不困的,可是現在抱著的小包子,卻似乎有一種催眠功能,讓蘇颯的困意襲來。
她打了一個哈欠,鳳眼靈眸白了江老夫人一眼:「還不離開,是想給我們唱一首催眠曲麼?」
江老夫人此時的心情又喜又酸,很是複雜。
一方面,看到孫子不再夜驚,老太太很是安慰。
否則她都要找醫生來看了。
但另一方面,眼見著晴朗與這丫頭如此親近,甚至親近程度超過了與自己。
老太太又酸酸的,似乎是被人搶走了最心愛的玩具。
她嫉妒了!
晴朗自小沒媽,是她一手帶大的!
她對晴朗傾注了全部的愛。
憑什麼一個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丫頭,就可以在晴朗心中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
就能取代我的位置?
可現在蘇颯下了逐客令,老太太只能訕訕地離開了臥室,輕輕地關上了門。
……
此時此刻。
江肆的臥室內。
雖然男人一直沒醒,但他已經習慣了每晚身邊有一個女人的存在。
習慣了她的體溫與女人香。
男人的手指在微微動著,努力向身邊探了過去。
可那邊什麼都沒有。
手指探了一個寂寞。
植物人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失望。
在外人看不到的丹田深處。
有一團熱乎乎的真氣,正在慢慢的流轉、循環。
這真氣原來是白色的,後來是黃色,現在已經隱隱帶了金光!
……
臥室門外。
「老婆子怎麼樣?」江老爺子急忙過來問。
「睡了。」
「不鬧了?」
「不鬧了。」
「這丫頭……還真有些本事。」江老爺子輕嘆一聲。
「哼!也不知道她給晴朗灌了什麼迷魂湯!」江老夫人恨恨地說。
「哎,老婆子,你也不要再嫉妒了。你對晴朗再好,也是奶奶!孩子這么小,肯定是想要一個媽的。」江老爺子很理解老伴的心情。
「你懂什麼?我哪裡是嫉妒?我巴不得晴朗能有一個媽!」
江老夫人的眼圈紅了。
她的語氣有些抽泣:「但你覺得這丫頭合適麼?她不合適!早晚她是要離開的,你說要是晴朗現在對她越來越依戀,那以後這丫頭離開了,晴朗怎麼辦?他得多傷心!我現在就懷疑,她之所以總是接近晴朗,就是打著讓孩子離不開她的主意!好一直賴在我們江家不走!哼,好會算計的女人!」
江老爺子對老伴的話深以為然。
哪怕今天蘇颯救了晴朗,但他們同樣認為蘇颯不適合給晴朗當後媽。
甚至比知道蘇颯的「不堪」歷史時,還堅定這樣的想法。
因為蘇颯表現出來的本事,比如馴獸,比如使毒,都太滲入了!
這丫頭本就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現在又會這麼多的邪門歪道。
一旦她要做惡,誰能治得了她?
今天能訓狗,明天能不能放毒蛇呢?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不好馴服啊。
並且蘇颯讓狗直接咬死了那個下人,手段太殘酷了。
江老夫婦不在意那個死掉的園丁,覺得他死有餘辜。
可是對蘇颯的心性又增添了更多的忌憚。
這女人心狠手辣,又愛錢如命。
絕對不是良配!
更不適合給晴朗當後媽!
因為江家太有錢了,到處都是誘惑!
晴朗的後媽可以不門當戶對,可以沒錢,
但一定要知書達理、溫柔賢惠、與人為善、身家清白。
蘇颯是一條都不占!
全是反著來的!
「老頭子,你說晴朗的親媽到底是誰?為什麼找了這麼多年,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肆兒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如果能找到晴朗的親媽,又怎麼會讓這個丫頭興風作浪?」老太太問。
江老爺子長嘆一口氣:「五年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了。」
江老夫人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棵草!我家晴朗一天親媽的奶都沒吃過,真是太可憐了——」
老兩口還在絮叨,就聽到屋內傳來了蘇颯不耐煩的聲音:「吵死了!讓不讓人睡覺了?那麼愛說去天橋學相聲去啊!」
老夫婦齊齊一顫,急忙閉嘴溜了。
……
趕跑了聒噪的老兩口,蘇颯抱著小包子。
她聽姑姑說過一些晴朗的身世。
只是姑姑知道的也不多,只說他是被人在襁褓中送到江家的。
沒人知道他的親媽到底是誰。
這一點,蘇颯與小包子是同病相憐。
都是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母愛。
「不要刻意去找親媽,因為找到了,可能會更失望。」
蘇颯對著小包子輕輕地耳語。
小包子當然沒有聽到,他的臉上還帶著安心的微笑,小腦袋在蘇颯的懷裡拱啊拱的。
蘇颯笑了。
現在她沒法照鏡子,否則一定能從自己的臉上看到什麼是「母性的光輝」。
蘇颯閉上了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感覺到晴朗胖胖的小手,鑽過她的衣襟摸了上去。
握住了……
那種奇異的感覺,蘇颯是第一次體會。
但他沒有制止小包子的「咸奶手」。
小包子抓住了,然後就好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
愛不釋手起來。
因為太開心,小包子在睡眠中,都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然後更過分的是,小包子居然嘟著小嘴,湊了上去……
「(⊙o⊙)…」
蘇颯輕哼一聲。
她想讓小包子適可而止,但卻想到了之前老太太說的那句話。【我家晴朗一天親媽的奶都沒吃過,真是太可憐了——】
於是蘇颯沒有動。
「媽媽……」
小包子在含糊之中,說出了兩個字。
蘇颯忽然流淚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晴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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