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眼瞅著就要過年，玉皇國的01754號秘境外卻聚集了十餘萬人。
雙方分作兩團，核心是天斧閣和黑山本部的兩萬人，一水的黃級裝備，外圍都是拉開助拳的散兵游勇。
外圍勢力也是綜合實力的一部分，天斧閣拉來了四萬人，黑山只拉來了兩萬五千餘人。
而這十餘萬人里，一大半都是玩家。
如此盛大的陣營活動，不奮勇爭先的都不是合格的玩家。
空中，黑山開出了戰艦，與天斧閣的烈弓武神遙遙對峙。
煞氣縱橫，融化雪花作水滴，殺機顯現，誓把鮮血紅新年。
過什麼年？
不能從秘境裡出來，以後只過周年。
玉皇武神遙遙相望，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
「師弟，這是地圖，你收好。」柳青青把一副捲軸塞進了方書懷裡。
「多謝師姐。」方書領了師姐的好意，即便丁錦華早早給了地圖。
「記住，安全第一！」柳青青忍不住嗔怪道：「你實在不該湊這個熱鬧的。」
聽人勸吃飽飯，方書立刻說道：「那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只是麻煩師姐把方小花幾個名單劃了。」
「這……」柳青青沒了脾氣。
本來人選都是自願報名，但因為內部傾軋，有高層特意把柳青青一系的人給點名了，其中就包括方小花等人。
若非周俊正在閉關尋求突破，肯定免不了走一遭。
懷著憋屈，柳青青從懷裡掏出一個納物袋遞了過來。
「裡面除了常用的丹藥，還有一張傳送符，隨機傳送到十里之外，記住，混江湖得第一原則是別逞強。」
「放心吧，師姐，我會謹慎行事的！」方書接過尤有餘香的納物袋，忍住聞一聞的衝動，塞進了懷裡。
兩人相對無語時，李思帶著楊小立十三人回來。
到了無人僻靜處，方書拉了個群。
李思說道：「打探的不太詳細，但是雙方的武宗都不會少於兩千，另外雙方安插了大量的內奸和間諜，自己人不一定是自己人。」
「好，我知道了。」方書說道：「利益是宗門的，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只求經驗，重要的是活著出來。
另外，小花她們是一夥，小立你們是一夥，為了不產生隔閡，先把協議簽了。」
楊小立一看協議，立刻轉發給李思後私聊，問道：「老大，怎麼辦？」
李思草草看完，不禁罵道：「操，太踏馬謹慎了。」
協議要求對敵必須全力以赴，並且不得以任何形式出賣隊友，違反者立刻死亡。
思考片刻，李思咬牙說道：「簽了，跟著進去見機行事。」
「知道了，老大。」楊小立很心塞。
原以為跟在方書身邊透露行蹤，引厲害的黑山賊來殺人。
協議出現，滿腔的如意算盤盡皆化作流水。
更操蛋的是還沒法拒絕，不然不是告訴方書有問題？
含淚簽了協議，方小花等人的協議同時發了回來，一個小團伙算是組成了。
轟~
天空一聲巨響，隨即秘境打開兩座門戶。
左右各一個。
「走！」方書招呼一聲，當即踩著皚皚白雪，奔向門戶。
其他人沒有猶豫，立刻跟上。
李思這貨安排了楊小立當內應，自己卻捨不得如花似玉的媳婦，沒跟著進去。
如風掠過，踏雪無痕，不一刻到了門戶前，天斧閣和黑山核心隊伍正排隊進入。
殺氣騰騰，秩序井然。
陣列中，方小花看到方書來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如無意外，這兩萬人會集體行動，在平原地區與黑山剛正面，其他人則是到山裡打游擊。
從陣列側方進入秘境，天氣立刻大變。
昏暗無邊，黃沙滿地，不時有陣風捲起枯草碎葉，一片末日景象。
本來就是廢棄的秘境，毫無生機都是正常。
「叮，你進入廢棄的副本，參與天斧閣與黑山的勢力戰，可以戰利品兌換銀兩、丹藥、功法等。」
忽略系統提示，方書略略打量，雪太歲指向北方隱約可見的山峰，說道：「走！」
其他人都是一般無二，徑直往內部衝去。
天斧閣武者則當即扎住陣腳，內部三千來號武師巔峰立刻坐下吞服丹藥，強行突破。
武徒壽百歲，武生百五十歲，武師二百，武宗三百，武尊五百，武皇兩千，武帝五千，武聖萬年，武神不朽。
天賦不濟自行突破無望，又是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真不如搏一搏，活下來就是多了百年壽命。
與此同時，黑山軍陣也做著同樣的事。
只是相較於人多勢眾財大氣粗的天斧閣，黑山只有兩千餘人進行臨陣突破。
一個時辰後，九成武師完成突破，軍陣啟動，滾滾向前。
黃沙地上的三二百具屍體，無人多看一眼。
成功者生，笑看月落迎日升，失敗者死，埋身黃沙了無痕，江湖向來無溫情，只看結果不問因。
中心山區里，方書等人穿著偽裝服趴在沙石之間，看著下方峽谷里結隊行進的十多人。
「八個玩家七個NPC，按計劃行事，速戰速決！」方書發出消息：「準備，起！」
瞬間，楊小立等人起身，一邊往下沖一邊張弓射箭。
黃沙滾滾，箭如雨下。
「敵襲，結陣！」
呼喝間，這群人或以兵器挑撥，或以內力硬扛，把箭矢擋下。
方書抽出千足箭，對著發號施令的NPC就射。
咻~
這人按照經驗運轉內力，卻聽噗嗤一聲，箭矢透體而過。
千足箭以蜈蚣妖獸的千足為箭頭，專破內力，實乃陰人必備之神器。
方書接上一箭，射爆了這人頭顱，隨即瞄向下一個使雙刀的NPC。
「對方箭矢可破內力，莫要大意。」怒吼中，雙刀手對著方書衝來。
方書收弓換戟，橫掃而出看向雙到手脖子。
內力運轉時，右刀豎擋，左刀前刺，應對的毫無問題。
問題是，普通兵器可擋不住雪太歲。
鐺地一聲，刀身斷作兩截，隨即一顆頭顱飛向空中。
瞬息間斬殺對手，再看場中雙方已經殺作一團。
勢均力敵。
能把門徒派來助拳，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大多是打醬油的角色，與玩家僵持起來也不奇怪。
方書衝進去，一戟挑起對方長槍，楊小立跟著一槍完成擊殺。
十個呼吸的功夫，對方就剩下一個叫王五的玩家。
一個中級武師的玩家能幹嘛？
瞬間被打落兵器，跟著就是一番麻痹後卸掉下巴，等回過神來已經被綁的嚴嚴實實。
「做我們內應，放你走！」方書開門見山。
「休想，大不了死一次，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王五很豪邁。
「遊戲開服三個月才到武師中期，這麼長時間你覺得耽誤得起嗎？
當我們內應不但可以活命，還能分點人頭，你仔細……」
「休想，誰踏馬玩遊戲還怕死？痛快滴，給老子來一刀！」王五堅持著自己的倔犟。
「那就沒辦法了！」
搖頭感嘆一句，方書揮戟擦著王五的大腿削過。
啊~
王五掙扎著慘叫。
戰鬥中被砍一刀，遠不如被綁上來一刀疼。
楊小立來到旁邊，說道：「凌遲，老大，我來試試啊。」
「你們這群變態，我服了，服了！」王五慌忙叫道。
玩個遊戲而已，真沒必要把自己當做堅定無畏的無產階級革命鬥士，再說了，NPC又不是革命同志，不存在什麼心理負擔。
「行，把協議簽了。」
簽了協議就放人，絕對不墨跡。
「老大，這傢伙能引來人吧？」楊小立問道。
「應該……」方書還沒說完，就聽到系統叮地一聲。
「你的好友王五已經死亡，自動從好友列表中刪除。」
操~方書不由爆了粗口。
遇到這種怕疼不怕死的玩家，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沒辦法，快速掃了戰場，繼續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