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安晚上睡覺,是與鹿語十指緊扣睡的。
以防止,鹿語跑了。
醒來後,鹿語正側著頭看他。
「昨晚沒戴。」鹿語提醒。
顧宴安「嗯」了一聲。
「如果懷孕了怎麼辦?」鹿語又問。
「生!」
鹿語搖頭,「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要和你離婚了。」
這話一出,顧宴安立馬翻身起來,掐住她脖子,「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話一般是形容男人的吧?」鹿語揚唇笑了。
她長得太好看,一個笑,讓顧宴安的氣焰,一下就少了許多。
「為什麼?」顧宴安問。
「你查過我身世了,我這樣的人,你們家是不會接受的。現在危機解除了,我也把我的身體給你了,我們之間兩清……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宴安就親了上去。
與其說是親,還不如說是撕咬。
疼痛感讓鹿語受不了,她使勁兒的推,卻發現力量太懸殊,壓根掙脫不了。
當血腥味越來越濃,刺激得顧宴安清醒了許多後,他才放開她。
可他的手,卻還是捏著鹿語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聲音暗啞得厲害,低聲吼道:「我是物件嗎?隨便你利用,隨便你丟棄?」
「不是。」鹿語如實說:「你是我見過最強的男人,我以後都會記得你的。」
這句「最強的男人」,極大程度的讓顧宴安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他便放開了她的下巴。
轉而,將人圈在懷裡。
靠在他懷裡,鹿語聞到了他身上的獨特氣息,變得安靜又乖巧。
她的手圈著他勁瘦的腰,感受著他胸膛因為氣憤而起伏。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顧宴安低頭一看——
呵!
自己在這裡氣得半死,她卻睡著了。
看著這張平靜的睡顏,他又不忍心把人放下去。
於是就這樣,抱著她,讓她睡了半個小時。
鹿語醒來,睜眼就看到男人俊朗的臉頰。
她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下頜線。
他的家境是最強大的。
人品也是一頂一的好。
這樣的男人,只怕是自己走了狗屎運,才遇到的吧?
但是頂級豪門生活,真的好過嗎?
不如瀟灑離開,趁著自己青春年華,在娛樂圈好好打拼,攢點錢。
顧宴安低頭,看到她擰著眉,便問:「抱太緊讓你不舒服了?」
鹿語搖頭,沉思了一忽兒,才問:「顧宴安,我利用你,你不生氣嗎?」
顧宴安沉聲道:「要不是我允許,還真以為你能夠利用我?」
「為什麼允許?」
為什麼?
因為你長得好。
因為你性格合胃口。
因為……
顧宴安回:「哪有這麼多因為。」
鹿語暗嘲自己。
還真以為他一見鍾情呢?
想什麼呢?
他這種站在頂峰的男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又不是演電視。
她在底層生活,早就不會做夢了。
「鹿語,老子只有喪偶,沒有離婚!你非得離婚,那我就把你殺了!」顧宴安故意凶她。
可鹿語一點兒也沒聽到威脅,「你不是說家教好嗎?家教好的人,是不會殺人的。」
顧宴安拿她沒辦法,命令道:「總之,不准提離婚。我們這一支,從祖上開始,就沒有離婚的先例。」
鹿語的眼神落寞,「我不想爬出一個坑,再掉進另外一個坑。豪門媳婦難當,我又是私生女,有自知之明。」
顧宴安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家人從不苛待家人!嫁給我,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鹿語轉過頭,不去看他。
她的眼淚,默默的往下掉。
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垮掉了。
是偽裝?
還是防備?
顧宴安知道她在哭,他默默的等了一會兒。
等她情緒穩定後,他才問:「你的身世,現在可以對我說了吧?」
鹿語疑惑。
他不都知道了嗎?
如果不查她的身世,他怎麼可能找到蓉城來。
看穿了她的想法,顧宴安說:「我要你親自講給我聽。」
「想讓我難堪?」她倔強的抬著頭,眼裡還有著隱隱約約的淚花。
顧宴安心裡一緊,粗糲的拇指,抹了抹她的眼睛,「我要你對我坦誠,我們領證了。」
鹿語慢慢的開口說:「我媽不是第三者。我媽懷著我的時候,我爸還沒有和鹿倩的媽聯姻。但是鹿家想在生意場上站穩腳,只能聯姻。
我爸讓我媽打掉我,可是那時候,我媽都有七個月的身孕了,怎麼打?」
顧宴安毒舌點評,「你爸豬狗不如。」
鹿語一聽,「噗呲」一下笑了。
她本來苦情的臉,瞬間就生動起來,活潑得像個精靈。
「我爸結婚後就生病了,沒多久就死了。」鹿語繼續道。
聽到渣男死了,顧宴安脫口而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