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輪飛花令接近尾聲,場上的氣氛愈發緊張而激烈。
磬音已然消散,但它所留存的餘韻,仿佛仍在胭脂湖上空徘徊不去。
圓台上的參賽者們紛紛放下手中的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複雜的表情,有人露出自信的微笑,有人則掩飾不住眼中的不安與焦慮。
台下的觀眾目光炯炯,低聲的議論仿若秋風中的呢喃,卻掩不住對蕭寧的期待與欽佩。
「面具公子又是一騎絕塵啊。」
「這首『秋風起兮白雲飛』,氣魄與意境皆無可挑剔。想必大儒們也會給出極高的評價。」
「是啊,這短短的十聲磬音內,他竟能寫出這樣一首蘊含深意的詩作,真乃神人之才!」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放下手中的摺扇,目光流轉,笑意嫣然:「這一輪比試,看來又是面具公子的舞台了。」
紫煙繞則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他的才情不僅讓人驚嘆,更讓人敬畏。他的從容,仿佛這場比試從來都不在他的意外,而是理所當然。」
丹鳳朝陽點頭附和,語氣中多了幾分感慨:「他一首詩,不僅僅是技藝的展現,更是一種境界的體現。這樣的文人,才是真正的風骨。」
圓台上,大儒們開始一一點評參賽者的詩作。
一位年長的大儒首先拿起第一份詩卷,那是一位中年書生的作品。他輕輕掃過詩句,眉頭微蹙,隨後緩緩說道:
「此詩雖工整,但『秋風怒號聲悲涼』之意象過於尋常。『天涯共此時淒涼』,雖有情感,卻顯得空泛。意境不足,分數偏低。」
那書生聽罷,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低頭退回了人群中。
接著,另一位大儒拿起年輕女子的詩作,輕聲念道:
「秋水悠悠漾心潮,落葉漂浮隨夢遙。」
大儒輕嘆一聲:「此句雖有秋水的空靈,但『隨夢遙』顯得飄忽,情感無法直抵人心。意韻未足。」
年輕女子微微鞠躬,臉上雖帶遺憾,卻也顯得坦然。
當大儒們的目光落到蕭寧的詩作時,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年長的大儒輕輕撫須,眼神中帶著欣賞與讚嘆。他緩緩念道: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念罷,他的聲音微微一頓,隨後低聲說道:「此詩立意高遠,『秋風起兮白雲飛』,短短八字便寫盡秋日的遼闊與空曠。『草木黃落兮雁南歸』,更是將秋天的肅殺與生命的輪迴完美結合。」
另一位大儒點頭讚許:「以如此簡潔的句式展現出如此宏大的意境,絕非尋常文人所能企及。此作堪稱佳篇,分數當居全場之首。」
這番評價如同一道驚雷,徹底震撼了場上的所有人。
「竟然是全場之首!?」
「果然不出所料,面具公子當真是技壓群雄!」
「這樣的才情,恐怕已超越了在場所有參賽者。」
聽到大儒的評價,台下的參賽者紛紛低頭沉思,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無奈與欽佩。
柳山居站在台下,目光複雜地望著蕭寧,眉頭輕蹙,心中湧起陣陣波瀾。
「秋風起兮白雲飛……簡潔至極,卻蘊含無盡的深意。」
他喃喃自語,神情中透出一絲感慨:「這一詩,已遠遠超出了比試的意義,而是直指天地之間的無盡輪迴。」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輕輕嘆息,語氣中滿是感慨:「這樣的詩才,已非凡塵俗人所能企及。今日之後,面具公子的名字必將響徹神川。」
紫煙繞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敬佩:「他的每一首詩,都像是一道清泉,直擊人心,又如一幅畫卷,令人深思。這才是真正的大才。」
而丹鳳朝陽則輕輕一笑,目光如水般柔和:「他的一切,從未讓人失望。」
這一輪飛花令結束後,白雪霽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場上的每一位參賽者,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諸位,第一輪飛花令的比試已然結束。根據評審的評分,以下幾位參賽者將被淘汰。」
她一一念出幾人的名字,台上的參賽者面露複雜的神色,有人黯然退場,有人則滿懷遺憾,卻又心服口服。
在這場高水平的比試中,他們輸得心甘情願。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寧的身上。
他以一首驚艷絕倫的詩句,再次成為全場的焦點。
隨著第一輪飛花令的結束,胭脂湖畔的氛圍卻沒有絲毫放鬆。
秋陽漸盛,湖面波光粼粼,柳枝隨風搖曳,清風中帶著一絲涼意。
觀眾們或低聲議論,或沉思品味剛剛的詩句,但更多的人將目光投向了台上的蕭寧。
這一輪,他的詩句簡潔卻深遠,已然震撼全場。
而第二輪飛花令的挑戰,即將拉開帷幕。
白雪霽站在圓台中央,她的身姿如霜雪凝成,清冷的目光環視四周,聲音如秋水般清澈卻帶著威嚴。
「諸位,第二輪飛花令即將開始。」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台上的參賽者們身上,繼續說道:
「這一輪的規則,與第一輪相同。仍是即興詠詩,時間限定為十聲磬音。」
「但這一輪的關鍵詞,將更加抽象,需各位結合自身的理解與才情,寫出更為深遠的意境。」
「而在評判方面,我們的大儒們也會更加嚴格。」
說罷,她縴手一揮,示意負責擊磬的童子準備。
台下的觀眾紛紛坐直了身體,目光充滿期待。
「第二輪的關鍵詞是什麼?」
「會不會更加刁鑽?」
「面具公子又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輕輕搖了搖摺扇,唇角帶著一抹淺笑:「這一輪,可是決定優劣的關鍵時刻了。」
紫煙繞微微頷首,目光停在蕭寧的身上,輕聲說道:「面具公子若繼續如此表現,恐怕無人能與之爭鋒。」
丹鳳朝陽則略帶玩味地一笑,目光中多了一分期待:「他會如何應對呢?」
就在這時,白雪霽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輪的關鍵詞是——『心』。」
「十聲磬音內,作詩兩句,須含『心』字。」
「請諸位開始。」
隨著白雪霽的話音落下,第一聲磬音如水波般盪開,清脆而悠揚。
台上的參賽者們臉色一凝,紛紛提筆。
第一位上場的是一位年長文士。
他眉頭微蹙,顯然對「心」字的意境有些難以把握。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提筆寫道:
「孤燈伴月夜難眠,枯葉聲中寄我心。」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疲憊。
台下觀眾微微點頭,但議論聲卻顯得平淡。
「這首詩的情感倒是直白,但意境稍顯淺顯了。」
「是啊,僅僅停留在孤寂之情,與『心』的抽象意義相去甚遠。」
年長文士聽到評價後,神色黯然,默默退下圓台。
第二位是一位年輕的書生。
他目光堅定,顯然對此輪信心十足。
他輕聲吟道:
「青山不改流水遠,一片丹心向故園。」
這一句剛出口,台下便傳來一陣輕輕的讚嘆聲。
「不錯!『丹心向故園』這一句飽含忠義之情,頗有韻味。」
「但青山與流水的意象雖好,卻未能與『心』字的主旨完全契合。」
大儒們稍作討論,給出了一個中等的評價。
年輕書生雖未能大放異彩,但也表現尚佳,神色略顯平靜地退場。
第三位是一名女子。
她微微低頭,提筆迅速書寫。
「心似浮萍漂泊遠,何日歸帆待月圓。」
詩句清麗婉約,卻也顯得有些平淡。
「這一句雖有思鄉之情,但『浮萍漂泊』的意象未免過於普通,缺少新意。」一位大儒低聲評價。
女子微微鞠躬,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失落。
這一輪的比試進行得緊張而激烈,但每一位參賽者的表現,都似乎未能達到觀眾的期待。
而台下的觀眾早已將注意力集中在蕭寧的身上。
「面具公子什麼時候上場?」
「他剛才那一首已是巔峰之作,不知這一輪能否再度超越?」
「『心』字為題,意境廣闊,想必他一定能寫出更加驚艷的詩句!」
隨著第七聲磬音的響起,蕭寧終於動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秋水般清澈,似乎將天地間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提筆的動作輕盈而流暢,仿佛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片刻後,他悠悠開口,聲音清朗而從容:
「青冥浩蕩萬里天,一片冰心在人間。」
短短兩句,仿佛如驚雷一般炸響在眾人心中。
台下一片死寂,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驚嘆聲。
「好!真是好!」
「『青冥浩蕩萬里天』,將天地的廣闊與胸懷寫得淋漓盡致!」
「『一片冰心在人間』,更是點出了赤誠之心與高潔之志,真乃絕妙佳句!」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微微挑眉,目光中滿是欣賞:「面具公子的詩才,果然不負眾望。」
紫煙繞點頭附和,輕聲說道:「如此意境,已非凡俗之人所能企及。他的詩,仿佛有一種打破時空的力量。」
丹鳳朝陽則輕輕一笑,眼中滿是讚許:「這一句『冰心』,不僅展現了高潔的情操,更是詩人的精神寫照。」
而圓台上的大儒們更是紛紛點頭,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敬佩與感慨。
「此詩不僅意境高遠,情感深邃,更是將『心』字的意象發揮到了極致。」
「今日飛花令,已然因他而生輝。」
隨著這一輪的比試結束,蕭寧的名字再次響徹全場。
他以一首驚世佳作,毫無懸念地成為這一輪的贏家。
台上的其他參賽者紛紛低下頭,臉上帶著深深的敬佩與感慨。
「這樣的詩才,早已超越了比賽的意義。」
「他的詩,不是作出來的,而是從心中流淌而出的天地之韻。」
蕭寧依舊站在圓台上,目光平靜如水。
他的一切風采,似乎都浸透在那短短的兩句詩中,讓人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