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自悲傷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肖薇薇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一盞一盞亮起的霓虹燈，她可以感受到當時的傅亦瑤在國外的時候孤獨與無助。那麼多盞燈，沒有一盞燈能照亮她心底的黑暗。

  她自己的二十多歲，拿著父母的錢，揮霍，不開心了就鬧騰，還要傅亦瑤越洋電話安慰。那時候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好像都沒考慮到傅亦瑤是不是需要自己的安慰。

  天黑了，仿佛黑夜抽走了三個人的力氣，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勇氣去動。

  米巨磊的臉上，很是覆蓋著強大的悲傷與憤怒，當初自顧自的生氣，自顧自的懷疑，自顧自的發泄，從來沒想過去問一問傅亦瑤。

  「我想知道，瑤瑤大一一開學後的第一個國慶節前夕，去了你的學校，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果斷轉專業，申請出國？」這個困惑，這麼多年一直困擾著肖薇薇，問過傅亦瑤，但是，她只說了句過去了就不再回答。

  「大一？她去找過我？我沒見到她啊！」米巨磊震驚地說道，他是真的沒有看到她。

  「她去了，她請了兩天假，28號走的，29號到的，30號一早晨就回來了，整個人特別頹廢，然後那個假期她沒有回家，假期一過，她就開始英語系和法律系兩邊跑，準備轉專業考試。」肖薇薇記得特別清楚，是因為去的票是她幫忙訂的，而且，當時的傅亦瑤生病了，所用藥品都是肖薇薇準備的。傅亦瑤剛剛回到學校就暈倒了，是她同寢室的同學通知的自己。

  「那個假期，江雪去找了米巨磊。是我送過去的。」米修回答道，生命中有些巧合，真的是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小有成就，江父似乎有聯姻的想法，但自己覺得年齡差距有點大，就把江雪送到了弟弟的大學，讓弟弟帶著玩兩天，然後好交差。沒想到陰差陽錯，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後果。「造化弄人啊！瑤瑤因為被提前錄的事兒，覺得有愧於米巨磊，想著道個歉，在哄哄他，結果，這算什麼，蝴蝶效應嗎？」肖薇薇都覺得無語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提前錄是什麼意思？」米巨磊紅腫著雙眼，問道。

  「你們不是約好了同一個城市上大學嗎？她所挑選的大學，都是你們商議好的那個城市。但是，不是有個提前錄嗎，她選了一個當時成績絕對考不上的，結果，那年數學卷子特別簡單，她超常發揮了40多分，就被提前錄招去了。」傅亦瑤的高中數學很一般，但是高考的時候，真是超常發揮了好多。所有人都覺得很意外，只有肖薇薇知道，當時每個周末米巨磊都專門給她補習數學。

  「我不知道，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米巨磊用拳頭狠狠地砸著自己的頭，眼淚一滴一滴如鑽石一般墜落，暈染了地毯，一圈圈的像是個鏡子，倒映出他當時的可笑與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