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在血霧中靜靜站立，「看來，我來錯地方了。」
「你沒來錯，木木善，或者我該叫你的本名林善，我很欣賞你。」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事實證明，我們是一類人。」
少年起身，瞬間出現在林善對面，兩人之間只間隔不到一尺距離。
「沒想到，你真的敢來。」少年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為何不敢？」林善的目光始終平靜，似乎沒有什麼能動搖他。
「是啊，沒什麼是你不敢的，逆伐無序，在我這裡，你就是破碎之地古往今來第一人。」少年說著，豎起大拇指，語氣中透出一絲譏諷與欣賞交織的意味。
「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加入你們，就當是給這無聊的日子增添一些不一樣的樂趣。」少年輕聲回應，盯著林善，「我的答覆，你滿意嗎？」
他伸出手，眼神中透著期待。
林善微微皺眉，最終還是與他握手。
「上次你來，我就想問你，你來自哪裡？為什麼你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氣息。」少年目光深邃，認真地問道。
「我來自破碎之地外面的地方。」林善隨意地回答。
與這些人相處，林善一直用的都是第二身份。
如果他暴露，原本已經成了隊友的傢伙們，恐怕也會忍不住出手。
林善不想賭，也沒有必要去賭。
「聽說很久之前，有一個罪孽深重的罪徒出現在破碎之地，當時甚至驚動了無序者。
「但那罪徒果斷地用自爆的手段逃跑了。」
「聽說，只要能殺了他，至少能獲得數萬自然功德，甚至有機會獲得自然的獎賞，窺得登天的奧秘。」少年意有所指地說。
「那罪徒有這麼厲害？引得無序者動手？」林善表現出一絲興趣。
「厲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數萬功德......那罪徒不知道屠了多少個瑤海州這樣的地方才能完成這樣的累積。」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嘆。
「吾輩不可名狀者，雖為世間頂尖強者，卻忌憚這，顧慮那，更甚至，許多不可名狀者連殺個普通人都不敢殺....你說....這算什麼強者？」少年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所以啊，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挺佩服那罪徒的。」少年看向林善淡淡一笑。
「哈哈哈哈，你和我來。」不等林善回答，少年大笑幾聲，轉身向仙宮外走去。
林善跟在他後面，神色微微凝重。
毫無疑問，這傢伙發現了他的身份。
他會為了那幾萬功德動手嗎？
「既然已經是強者，就應該視眾生為螻蟻，怎能反被眾生束縛？」少年邊走邊說，語氣中帶著一絲狂妄。
「這就是你喜歡殺生的理由？被其它不可名狀者稱作是屠夫的你，不應該只被這些觀念牽著走。」林善輕聲詢問。
「怎麼，你也這麼認為嗎？」少年回頭看林善。
「我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強者，我想殺人，所以就殺人了。」少年停下腳步，盯著林善的眸子中閃動著危險的殺意。
「你認為，我殺的那些人，他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答案是，沒有意義，所以不用活著。」
「你呢？你殺人的理由是什麼？很冠冕堂皇嗎？」
轉瞬間，殺意消失，少年眼神變得慵懶，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我沒有理由。」
林善淡淡的回應。
兩人走到迴廊的盡頭，眼前出現另一座仙宮。
隨著少年走近，宮殿的門扉緩緩開啟，彩色的光輝透出，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二人走進仙宮，四周環繞著巨大的透明管道，每一個管道中都有顏色不同的液體流動。
紅、黑、白、綠、藍、灰、紫，七種顏色交相輝映。
除了紫色能量是破碎之地的本源能量外，其它顏色正好對應六色原始能量。
「這些是原始能量？」林善問。
「嗯。」
少年簡潔地點了點頭。
「做什麼用的？」
林善饒有興趣的追問。
「不可名狀者掌握時空，無序者掌握原始力量。」少年淡淡地說道，「想要研究無序者的路，就必須從原始力量著手。這些是我搜集的。」
「研究出什麼了嗎？」林善問。
少年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但我發現了另一個成果，我感覺，或許和不可名狀者有關。」
說著，少年從旁邊的一個巨大裝置中抽出一個封閉的膠囊，裡面流淌著彩色的液體。
「這是我藉助裝置強制融合的原始能量。」少年解釋道，「這種力量我稱之為——無序之力，它有一個特質，不會被任何手段感知或者直接觸碰到，哪怕以五維的視角，也發現不了其存在，只有在三維時空中能夠看到這種淺顯的顏色。」
「這種能量，和物質、能量、維度，都沒有關係，它是獨立的，特殊的。」
「它就在那，但又不存在。」少年輕輕掂量著膠囊，「我懷疑，這是無序者擁有的一種能力。」
「以這個作為我加入『劫世』的投名狀，如何？」少年將膠囊隨手扔給林善。
林善打量手中的膠囊。
「不存在嗎……」
他將膠囊還給少年，「這是你的成果，自然只能由你來繼續深入。」
林善用一種及其嚴肅且認真的口吻說道，「想想辦法，將『不存在』變成『存在』，如果這真的是無序者的能力，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都沒法行動。」
「還真是一個重任，不過你可要想清楚，我要是做這件事，可就做不了其它事情了。」少年看向林善，詭異地笑著。
「這是你需要做的事情。」林善沒理會，話落，一團包含信息素的光團在二人之間飄浮。
「不惜一切代價，讓瑤海州出現天國信仰？」少年愣了一瞬，「你給的任務，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你知道瑤海州是一個無神之地嗎？這多少有些強人所難了，不是區域繁華和偏僻的問題，整個瑤海州，都被一種特殊的無神結界包裹，一旦出現信仰之力，就會被瞬間發現。」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發現不了。」林善看向少年手中的膠囊，「你手裡，不是有『不存在』嗎？」
少年的眼神呆滯了一秒，隨後展露駭然的邪性，他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木善！你真是一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