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再次返回瑤海州旁邊的小島。
這麼短的時間，屠夫估計還在絞盡腦汁地思考「不存在」的用法。
其實，林善當初也完全是隨口一提。
屠夫究竟能不能成功，林善心中也沒底。
但讓他試試，總歸是好的。
當屠夫發現事不可為的時候，肯定也就不會和「不存在」繼續死磕下去了，到時候再轉變方向，一切也還來得及。
百年後，汪洋的海域出現在林善眼前。
他又一次回到了瑤海州。
根據阿道夫提供的方位，林善飛了大半年的時間，總算是看到一座符合條件的巨舟。
這座巨舟龐大無比，宛如一座漂浮在海面的巨大島嶼。
船體呈深褐色，由堅固的木材和金屬構成，表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古老而厚重。
巨舟的四周環繞著高聳的船舷，如同城牆一般，將整個船身保護在其中。
船頭雕刻著一隻巨大的海獸，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甦醒過來。
整個船體足有數萬公里長，寬度也有數千公里，船上的建築錯落有致，街道縱橫交錯。
林善伸手在虛空中比劃了一下，一個透明的影像出現在他面前，影像里呈現的正是下方的巨舟。
瑤海州的陸地雖然都是船，但船和船之間的特點模樣並不一樣，每一艘船都有其獨特的外觀名字。
先是大致的掃了一眼，隨後踏出一步，出現在巨船內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商鋪林立，小販們吆喝著叫賣，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的喧囂聲。
林善停在一家小攤前，給小惡魔買了兩條烤魚。小惡魔興奮地接過，眼中滿是滿足的神情。
林善再次走出一步，出現在船尾。
這裡的景色與船頭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船尾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礦場，許多奴隸在礦上挖掘搬運，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絕望。
礦場周圍設有高高的鐵柵欄和嚴密的看守，仿佛一個巨大的囚籠城市。
林善掃視一圈，突然注意到一個被鎖在籠子裡的奴隸，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眼神空洞無神。
她也看到了林善，幾乎是本能地求救，但當她那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出鐵籠子時，卻是突然一愣。
「是你？」小女孩眼中泛起紅光。
「你就是死奴？」林善也有些驚異。
「你找死奴？我不是。」小女孩緩緩搖頭。
林善鬆了口氣，他不希望死奴是個受虐狂。
這小女孩，當初在深淵見過。
刻度1003。
有關那段旅途的記憶清晰地回到腦海中。
當初在刻度1002，林善見到了惡魔族的強者——重王，從對方口中得知了惡魔遺忘之殿的事情。
想到這裡，林善取出一張晶卡。
卡片中央，有一個古老的徽章圖案，描繪著一棵參天大樹，大樹的根部盤著一條長龍，龍的兩隻眼睛仿佛注視著卡片外面的人。
這張晶卡也是他在刻度1002發現的。
當初以為這張晶卡是拯救灰霧的線索，現如今，灰霧宇宙已經消失，但晶卡的秘密仍未被解析出來。
之後穿過潛門，在刻度1003，他發現了這個小女孩。
在一個破舊的古鎮中，小女孩原本是那裡的最強者，擁有王級的力量，卻不得不裝作弱小，將自己的鮮血供奉給那些惡魔貴族飲用。
當時林善就發現，她有著受虐的傾向，似乎喜歡慘叫的感覺。
「奈一？」林善發出奇怪的音調，喊著對方的名字。
「林善？」聽到這個名字，奈一才徹底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奈一伸出細小的手臂，輕輕地將兩邊的鐵柵門掰開，隨後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向林善，微笑道，「我們還挺有緣，隔著這麼遠還能再見。」
林善眉頭微皺，「我是來找死奴的，你知道她在哪嗎？」
其實他可以用更有效的方法，直接展開心湖尋找。
但這種方法只能作為最後的手段。
展開的心湖一定會被其他不可名狀的存在感知到，萬一遇到了一些喜歡湊熱鬧的傢伙，也是麻煩事。
能通過常規手段找到目標，最好還是用常規手段比較好。
就在這時，一陣憤怒的聲音傳來。
「站住！」
「不許動！」
幾個穿著像衛兵一樣的人形生靈發現了逃出的奈一，立刻大聲喝道。
「你怎麼出來的？」
一個衛兵快步跑來，將奈一按在地上，惡狠狠地問道。
奈一一臉柔弱，外加痛苦的模樣，但在知情者林善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享受。
「我...我不知道...」奈一低聲說，聲音軟軟糯糯。
似乎是她的話起到了效果，幾個衛兵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小姑娘，乖乖告訴我們，是不是有人幫你逃出來的？」其中一人問道。
「說出來，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另一名衛兵補充道。
「若不然，你應該知道規矩！」手拿鞭子的衛兵惡狠狠的威脅。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奈一楚楚可憐地回答。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一鞭子。
「啊！」奈一慘叫一聲，看起來竟然很是舒爽。
衛兵神色冰冷地呵斥道，「如果不想被打死，就告訴我們實話。」
「我說，我說...」奈一哽咽著回應。
「快說！」衛兵們焦急地催促。
「是他，是他放我出來的！」奈一指向林善所在的位置。
一眾衛兵一驚，迅速轉頭看向奈一指示的方向，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敢耍我們！」一名衛兵憤怒地吼道。
衛兵們輪流用鞭子狠狠抽打奈一，每一下都帶著破空的呼嘯聲，鞭子落在她身上，鮮血飛濺，皮肉被撕裂開來。
她的身體很快被抽得血肉模糊，衣衫破碎，鮮血順著她的皮膚流淌。
如果她真的是普通的小女孩，這樣的折磨早已致命。
而奈一還有閒情觀看的林善的表現，看向林善的眼神露出期待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期待林善也加入，還是在期待林善救她。
林善自然沒有理會。
過了一會，衛兵們也發現了奈一的異常。
「這奴隸怎麼回事？」
「是什麼特殊種族嗎？生命力這麼頑強？」
「如果是特殊種族，說不定可以賣個好價錢...如果被我們就這麼打死了,老大會不會...」
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快，拿藥來！」
聽到「拿藥來」這三個字，奈一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她猛地發力，瞬間掙脫了衛兵的控制。
奈一冷笑一聲，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幾個衛兵全身上下都有鮮血飛濺。
「給過你們機會了，我生平最討厭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