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林善愣了一瞬，她不是常說還有幾萬年壽命嗎？
隨後輕輕嘆息，「什麼時候的事？」
死奴有些無奈說，「就在你說要來的不久後，原本應該還能活著，但你知道的，她比較貪吃......」
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責怪，她繼續說道，「那小傢伙我挺喜歡，而且她本身的生命層次應該很高，和她交流沒有面對弱者的感覺，這些年我都快和她成朋友了，她說那什麼盒子綁定了你，只有你完成盒子的任務她才能增加壽命，但我和你提了幾次你都沒來過，我以為你不怎麼在乎，所以後面就沒再提過。」
「小傢伙也挺悽慘，死之前還念叨著你是個無情的人，當初靠著她的力量大殺四方，現在變強了，就將她扔到一邊不管不顧。」
林善陷入沉默。
她的力量...不是魔盒的力量嗎......
隱約間，林善捕捉到了什麼，但現如今惡魔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今後如果還有機會再去刻度244，可以去那家黑店找找小惡魔的來歷。
以他現在的實力...應該沒問題了吧?
想到這裡，林善還是有些發虛。
當初在骨灰店接待的那幾個客人，直到現在林善也沒有看清實力。
「這是她留給你的。」死奴取出一個魔盒遞給林善。
魔盒沒什麼變化，整體呈現一種深邃的藍黑色，表面有銀色的紋路。
魔盒上方，還放著一柄小巧的三叉戟。
長度大概十五厘米，上面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戟尖上散發者幽幽的紅芒，往外逸散淡淡的超凡氣息。
林善接過魔盒，用兩根手指將上面的三叉戟捏住觀察。
這是最初見到小惡魔的時候，她手上拿著的武器，後面好像就再也沒拿出來過。
從表面上來看，這三叉戟上附著的氣息非常微弱，甚至達不到序列9的層次。
最多算是偽超凡，按照惡魔的對武器的劃分，應該是低等魔能武器。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林善將兩樣東西收起。
死奴盯著林善看了一會，雖然都是盯著看，但和最初盯著林善完全不是一種感覺，這一次顯得更認真。
「你和那小傢伙說的並不一樣，不是真正的冷漠無情。」
「不過，我們這些人如果因為一些生離死別而產生額外的情緒，是很可笑的事情，我們創造了無數次生離死別，早已沒有資格產生任何情緒。」
「就比如，如果我能借給她一些壽命，她就不會死。」
林善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閃身從原地消失。
波濤洶湧的海面因為一隻擁有彩色羽翼的飛鳥出現而變得靜止。
血翼的爪子輕輕踩踏在海面上，一圈圈的波紋往外擴散。
鳥喙輕輕整理身後的羽毛，隨後低頭看向下方無盡的深海。
距離兩萬年的假期，只過了一千年不到。
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雖然每天待在實驗室里確實有些單調，但突然閒下來後，會感到更加無所適從。
並不是因為他無事可做，而是因為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以至於不知從何開始。
第三傀儡血翼的研發取得了圓滿成功，與此同時，蒲公英生物繁育基地已經開始著手培育新的傀儡，以替換目前手中較為平庸的麵包蟲。
那邊有英雄單位在盯著，他只需偶爾分神把握大的方向即可。
因此，新傀儡的事情暫時可以放在一邊。
此外，上次高武協會送來的將近五千部高武功法，還堆積在內世界裡，一直沒有時間修煉。
接下來的一萬九千年假期，林善可以將這些功法全部修煉完成，到時候他的實力肯定會有進一步的提升，黑骨晉升成SSS級天賦也不是沒有可能。
普通高武功法修煉後，除了提供升華能量外，剩下的作用主要是提供新特質，幫助他創造出更多的高武功法。
然而，對於實際戰鬥來說，這些功法並沒有太大的實質性作用。
並非是因為功法中的各種能力無法使用，而是因為能力等級太低，就像用不可名狀者的力量去驅動序列1的權柄一樣，雖然有作用，但效果還不如直接拍一巴掌來的實在。
要讓這些功法在實戰中發揮作用，就必須融合創造出更多天道級別功法，甚至是創世級功法。
就目前情況來看，天道級功法對應不可名狀者，由於高武的弱勢，天道級功法能發揮出來的效果甚至比不上一些中等強度的規則，更別提他掌握的強大規則——『通幽』。
《極意聖靈法》偶爾還有些用處，《言出法隨》和《仙符馭神術》只能作為輕微的增幅能力來使用。
最初它們的效果還很明顯，但隨著實力的提升，如今能起到的增幅效果已經不到一成。
必須要創造出類似《隱氣加強版》這等偽創世級別功法，才能在戰鬥中起到顯著效果。
但剩下的時間，只是修煉餘下的功法就差不多消耗殆盡了，很難有時間去參悟創造偽創世級別的高武功法。
除了修煉高武功法，林善還有一些其它想做的事情。
比如去之前灰霧宇宙所在的地方看看，按照自然規律，灰霧宇宙會在原地下沉，成為灰燼之地，就如他之前看到的許多死寂世界一樣。
灰燼之地，意為燃燼的世界。
林善覺得，那裡一定還殘留著什麼東西。
表層虛空如今差不多已經穩固，新的世界在不斷產生。
新生的灰霧宇宙，一定也在那無盡的新世界之中。
有源世碎片加持，新生的灰霧宇宙一定不會太小，必然會再次成為超規格世界。
林善想去附近找找，或許新生的灰霧宇宙就在原灰燼之地的附近也說不定。
那裡現在一定很熱鬧，最初的紀元，往往也是最亂的紀元，秘密全都暴露在外的紀元。
實際上，林善已經派遣了好幾批蒲公英單位展開搜尋，但那些單位的速度太慢，搜尋的效率也很低。
除了去表層虛空，林善還想去深淵、去彼岸……
這些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最終，林善還是決定將時間全用在提升實力上。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拖一拖。
如果『劫世』的計劃成功，成就無序者後再做這些事情，一切都將變得簡單許多。
血翼自原地消失，平靜的海面再次變得波濤洶湧。
文明聖地。
深淵文明協會的總部上空。
血翼悄無聲息地立在塔尖，俯瞰著下方忙碌的學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