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德緩緩攤開手掌，一道微光閃爍，一個透明的氣泡自其掌心飛出，懸浮在半空中。
氣泡內顯現出一片荒原的景象，黃沙漫天，狂風呼嘯，有恐怖的強大氣息瀰漫其間。
氣泡中的影像漸漸清晰，兩道身影在荒原上激烈交戰。
一道身影高大威猛，身披黑色鎧甲，手持一柄巨劍，赤紅色的眸子裸露在外，後方有一截短小的尾巴。
紅眼，短尾。
這兩個特徵證明，被黑色盔甲包裹的人正是尤里安。
另一道身影面容模糊，背後卻生有一對巨大的翅膀，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林善目不轉睛地盯著氣泡中的影像，口中呢喃，「這翅膀的模樣...是天使嗎......」
「沒錯。」屠夫微微點頭，「應該是天使，這一族的數量可是極度的稀少，傳說在久遠的時間前，天使是能和深淵生物比肩的強大族群，她們居住的天國，也是無數生靈趨之若鶩的聖地，後面不知道什麼原因落寞了，純種的天使幾乎很少在世人面前出現，只有一些亞種在虛空繁衍。」
說到天國，屠夫看向林善，「你的這個特殊空間也是天國...不會真的是天國吧？」
林善瞥了屠夫一眼，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我建立的天國只是一個教會的名字，和這個空間沒有關係。」
屠夫訕笑一聲，「開玩笑的，如果真是天國，怎麼可能沒天使。」
「別分心。」阿道夫提醒眾人。
聞言，林善的精神再次集中，觀看氣泡里的戰鬥。
這裡的尤里安，著裝和武器都和他之前見過的不一樣。
銀色盔甲變成黑盔甲，散發聖光的聖劍變成了合金巨劍。
尤里安揮舞巨劍，劍刃上燃燒著熾烈的火焰，每一次斬擊都帶起一片火海。
畫面在這裡停滯。
「從中能推出尤里安的能力嗎？」阿道夫問。
迦納接話。
「攻擊被轉換成了火元素，三種可能性，可能是原始『白』轉換成的火元素，也可能是用念力捕獲的自然火元素，最可能的是，那把巨劍，內置有火元素附著的能力。」
「首先排除第二種可能性，戰鬥的時候用念捕捉元素再激發出去，屬於多此一舉的行為，尤里安沒道理這麼做。」
「第一種可能性也不大，深空雖然受重明庇佑，但掌握『白』的並不多，可以算得上是極度的稀有，尤里安在成為無序者之前，所使用的原始能量是『黑』，他應該就出生在破碎之地，結合這兩種因素，第一種可能性也能排除。」
「火焰來源於那把武器，可能性基本成立。」
迦納眼中有數據閃過，平靜的分析。
「這些沒用的就不用分析了。」死奴打了個哈欠，「我們已經和尤里安交過手了，他現在的武器是一柄可以激發神聖能量的聖劍，這影像里的武器肯定是尤里安不可名狀者時期的武器，晉升無序者後，這武器就沒用了。」
「那把劍...」屠夫回想上次見到的那把劍，「那把劍，應該是無序之兵。」
阿道夫看向已經開始犯困死奴，有些無奈，「這時候，不用想著節省時間。」
隨著瓦爾德動作，氣泡里的影像再度動了起來。
尤里安動作迅猛而凌厲，火焰劍芒不斷閃爍，直逼天使的要害。
天使輕拍翅膀，身姿靈動如風，迅速在空中閃避。
她手中同樣握著一柄光芒四射的大劍。
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道聖潔的光刃，聖潔的光刃和火焰光刃，撞擊在一起，似的影像都變得極為模糊。
停一下。
丘奇出聲叫停。
影像頓時被定住。
「天使手中把聖劍...不就是我們上次見尤里安，他拿著的那把嗎？」
「這麼一看...好像還真有點像...」死奴眼眸瞪大，「殺人奪寶？」
「尤里安作為新晉無序者，有單獨擊殺其它無序者的實力嗎？」林善眯起眼，他是不太相信的，不可名狀者都幾乎不會被一對一的單殺，更何況是無序者。
「完全不一樣，並不是同一柄。」阿道夫十根指骨緊緊的扣在一起，「不過，尤里安鍛造的那把無序級聖劍，和這應該是有些關係的，但這些事情並不影響我們之後的布置。」
「嗯...」
林善微微點頭。
氣泡里的畫面繼續。
兩人你來我往，看上去並沒有使用能力，全靠蠻力對撞。
激戰正酣的時刻，尤里安忽然怒吼一聲，雙手高舉巨劍，劍刃上的火焰驟然暴漲，形成一片火海。
那片火海化作一道閃電的模樣，直劈向天使。
天使手中聖劍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光芒純淨而神聖，她毫不退縮，迎面對準那閃電形狀的火焰，長劍在聖光的包裹下，劈砍雷電形狀的火焰。
瞬間，聖光和火焰在半空中交匯，雖然沒有聲音，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
他們要是夾在這兩道攻擊的中間，肯定會被轟的存在潰散。
就在聖劍接觸閃電形狀的火焰時，所有的火焰能量全都順著聖劍傳到天使身上。
天使的身影在光與火的交織中顯得愈發聖潔，但她背後的翅膀卻因巨大的電流衝擊而顫慄起來。
聖潔的翅膀在電光的包圍下微微顫動，羽毛仿佛被電流激起的波浪，閃爍著細微的電弧。
畫面再次暫停。
「看出什麼了嗎？」阿道夫掃視眾人。
「源法——無相。」迦納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無相，三十三源法之一，意為一切形意的源頭。」暗影幽幽的說，「破碎之地...好像沒有那個傳承擁有『無相』的登天法吧？」
死奴緩緩搖頭，「我在破碎之地混了這麼久，就連無相這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見。」
「所以...」丘奇神色凝重，「尤里安，其實是外來者？」
「不一定，破碎之地很大，登天法不一定非得來自某個傳承或者古老教會，從哪裡得到的意外機緣也不是沒有可能。」阿道夫緩緩說道，「最壞的結果就是，他來自某個虛空級的大勢力，結合一些因素來看，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是和他本身其實不是無序者而是永生者一樣的概率事件。」
「話說，你們是怎麼看出他的源法是『無相』的？有什麼確定因素嗎？」死奴插話問。
「『無相』代表形意的源頭，你看他的攻擊，以火塑造成雷電的形態，這個攻擊的內在就已經脫離了火，變成了真正的雷電，這一點只有『無相』可以做到。」阿道夫緩緩說道，「這道源法詭異多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具體的內在特點是什麼，我們也都無從知曉，我能知道無相，還是從理想鄉的資料庫里看到的。」
說完，他看向迦納，「對於『無相』你有什麼補充的嗎？」
迦納緩緩搖頭，眼中有數據閃動，「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在這一點上，我無法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