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咒？」
林善從中插話。
「大咒...應該只有九十九道吧？如此稀少的東西，怎麼能確定大概率是大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善，瓦爾德更是瞪大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咒的確只有九十九道。」阿道夫微微點頭，「但這並不意味著大咒的數量真的就很稀少。」
「每個虛空紀，都會誕生99道大咒，大咒是超脫者將源法開發到極限後創造的天命法則，『天命法則』擁有和『自然法則』同等的地位，但對於超脫者來說是法則，流傳出來弱化後就變成了大咒。」
「世人之所以說九十九道大咒，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一個虛空紀登天路的頂端，只有九十九個位置，簡單來說就是，一片表層虛空從誕生到沉沒的時間內，最多只能有九十九個生靈登上超脫者的位置。」
「其二是，大咒有一個特殊的規則，在一片區域內，最多只能存在九十九道大咒，除了最古之神，幾乎沒有生靈能在活著的時候見到第一百道大咒。」
「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這隻大手的名字叫做——自然法則。」
「如果一個生靈不是大咒的持咒者，那麼見到大咒的概率非常小，如果是大咒持咒者，那麼見到其它大咒出現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大咒之間會相互吸引，所有大咒都可以吸收其它大咒來強化自身的大咒能力，如果一個生靈能集齊九十九道大咒，傳聞中能獲得覲見法則化身的榮譽，具體的好處眾說紛紜，有人說集齊後通往超脫者的路會被打開，也有人說會獲得一種超強的法則能力，普遍的說法是，吸收了其它九十八道大咒的大咒會恢復成天命法則。」
「我之所以能確認尤里安身上的能力大概率是『大咒』，自然不可能憑藉有數的依據猜測，你和瓦爾德身上的大咒，才是這個『大概率』真正的由來。」
聞言，其它人只是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大咒這玩意，真正了解其因果後，不是所有人都想沾染上的。
說到這裡，阿道夫笑了笑，「最初瓦爾德發現你身上有大咒，可是把他嚇了一跳，他立即找我說要退出『暗世』，但經過對你的幾次試探後，發現你和他一樣並沒有收集大咒的意圖，所以也就沒提這件事了。」
「只是沒想到，你不是沒意圖，而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這不算什麼秘聞，很多地方都有傳聞記載，可能有些冷門吧，正常人都不關心這個，但知道這些信息的人心中大多都會生出一種想法——不要和大咒的持咒者做朋友。」
「現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阿道夫看向林善。
瓦爾德也緊緊的盯著林善，眼中多了一些警惕。
林善緩緩搖頭，「知不知道，我都沒這個想法，不過，事後我倒是想向瓦爾德請教一下，該如何發現其它人身上有大咒，我也好防範。」
「這次後，我隨時都有時間。」瓦爾德輕輕點頭，同時也鬆了口氣。
「你見過其它大咒持咒者嗎？」林善突然看向瓦爾德問道。
「見過。」瓦爾德點頭，有些心有餘悸，「很瘋狂，我就是為了躲那些人，才來到破碎之地的。」
「大咒的事情，你們私底下聊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開始布置吧。」阿道夫說著，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不要留手，有什麼底牌就全拿出來吧。」在消失之前，他意有所指的提醒。
其他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
林善是最後一個走的，他在位置上思考了五秒鐘。
他還有什麼底牌嗎？
答案是有。
但有些底牌，他哪怕到死都不想用。
林善緩緩消失，黑霧將這個空間徹底吞噬。
青萍州。
林善悄然現身。
他八人已經在此等待了一會。
普爾·傑拉爾則已經返回深北州，準備在半年後與尤里安一同啟程。
「雖然時間稍稍有些緊迫，但我們有主場的優勢，」丘奇開口說道，「你們有什麼壓箱底的埋伏手段嗎，如果沒有的話，可以過來幫我，我花大價錢從深淵商會弄了兩張『複式十一品儀式法陣』的微縮原型，一張主攻，一張主防，布置所需要的資源全都由我來出，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陣眼的位置，能增幅能量。」
丘奇說著，攤開了兩隻肥嘟嘟的大手。
只見他手心上各自懸浮著一個複雜精美的陣法圖案，每個圖案都有一百多層，層層疊疊，不斷的旋轉，宛如立體的迷宮。
「微縮原型？」林善打量丘奇手上的東西。
左手上的模型閃爍著熾烈的紅光，像是一座扁平的盒子，每一層都有獨立的能量迴路，複雜程度，林善看了也有些咂舌。
右手上的模型散發出柔和的藍光，除了顏色不一樣外，林善看不出有其它的變化。
儀式微縮模型，應該是儀式未被激發的狀態，所以一點氣息也沒有外泄。
「我幫你布置。」
「我也來。」
......
最終，死奴，屠夫、瓦爾德、暗影，四個人選擇幫丘奇布置，雖然還有不少準備時間，但他們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需要布置的，這主場優勢，無法發揮出來。
剩下的人有，林善，阿道夫，迦納，萊克斯。
林善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有時間準備，他其實可以做不少事情。
最基本的布置，就是在一定的區域內放置靈魂稻草，防止意外死亡，也可以幫旁邊的同伴們布置幾個，對於即將共同作戰的戰友，林善並沒有什麼捨不得，反正靈魂稻草也是再生資源。
但靈魂稻草想要承載不可名狀者的所有實力，必須使用十萬斤左右的稻草。
靈魂之鄉的產出，最多只能做出十個不可名狀級的替身稻草人，林善準備給自己使用三個，餘下讓他們自己分。
「鏘~」
一聲啼鳴。
林善幻化成血翼。
幻彩的翅膀展開，體型緩緩變大。
「我帶你們過去。」血翼口吐人言。
接下來要去的錨點，只有他和阿道夫能過去。
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留下的後手。
眾人看到血翼，皆被它那美麗的外形所吸引。
幾個熟悉林善的人眼中閃過疑惑，他們記得，林善之前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雖然疑惑，但並沒人問出來，有所保留並沒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