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過分了啊。我可是老闆。」
雖然青紫二氣,沒讓齊鳴直接變身超人,但對五感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加上林軒也是開玩笑居多,丟的並不重。
他只是隨手一抄,就把放大鏡,給抓在了手上。
「老闆!你丫的,還知道你是老闆!」
林軒一聽這話,更來氣了,朝著不遠處的朱任飛喊道:「老朱,你說,這兒誰是老闆!」
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朱抬頭,看到是齊鳴,剛想開口招呼一聲,聽到林軒發問,到嘴的<老闆兩字>又給咽了回去。
老朱也知道兩人是在玩笑,但林軒能跟齊鳴開玩笑,他一個小員工可不敢。為了兩個都不得罪,立刻笑呵呵的回答:「兩個都是,兩個都是。」
說完,便又低頭,一副我很忙的樣子。
「呸,越老越滑頭。」
林軒輕啐了一口,正待要再拉上李琳琳,卻是那青年不滿了。
「老闆,你倆打情罵俏,能不能過會兒?我這慌著呢?行行好,好歹先告訴我,這東西真的假的啊。」
客人發了話,林軒也只能把那點私人恩怨放一邊。將手上的東西,朝著齊鳴一推:「他才是老闆,他要看看,讓他給看看。」
林軒清楚,齊鳴不擅長書畫鑑定,把事情甩給他,也是藉機報復,讓他下不來台,出出氣。當然更重要的也是想藉此爭取時間,趁著齊鳴看的時候,他能查查資料。
「呵呵,好,我看看。」
齊鳴放下手提箱,看到推來的是3張信紙,每一張都被小心塑封。他拿起的同時,隨口問道:「哪兒買的?花了多少?」
「怎麼都問這個呀,你們只要告訴是真是假,不就完了嘛。」
青年有點不耐煩。
「你去別家也問了這問題吧~」
齊鳴繼續翻看著信紙,繼續道:「既然大家都問,那就說明有這必要。而且事無不可對人言,只要不是偷的,不是搶的,有什麼不能說的。」
「行吧。看年紀,咱們也差不多,想來你們肯定能理解我。」
青年說著,看了看店裡唯一一個女生,發現她沒關注這兒,才湊近些,壓低了聲音道:「前幾天,在日本旅遊,遇到個日本姑娘,哇瑟,那腰,那腿,那娃娃音~」
「喂,跑題了。」
一邊的林軒好意提醒。
青年尷尬的咳嗽了聲,重新組織了下語言:「總之,我倆聊的不錯。那姑娘是銷售,請我幫忙,為了上壘,我就答應了。
然後就買了這個。」
「那成功上壘了嗎。」林軒順嘴又問了句。
「那當然,你是不知道,那腰,那腿,那娃娃音~」
「行了。既然成功了,怎麼現在又懷疑東西真假了?」齊鳴開口打斷了他的遐想。
「咳~當時腦袋一熱,就買了,現在冷靜下來,又覺得有點不值。但咱大老爺們,只約回頭炮,不算回頭帳。
干不出退貨退款那事兒。現在想知道真假,也就想知道虧沒虧,或者虧多少,心裡有個數,以後也能引以為戒~」
「你熱的哪是腦子啊。」
齊鳴隨口說了句,直起身,笑道:「恭喜你,東西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既然想知道,是虧是賺,那我再多問一句,花了多少?」
「真的?你確定!」
青年一喜,聽到齊鳴問價,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比劃道:「3百萬日元,最近匯率低,差不多15萬華夏幣。」
「呵,你這夠下本的。」
都是男人,齊鳴這句玩笑不但沒引起他的不快,青年臉上反而一股子驕傲。
「你運氣不錯,虧是肯定虧了點,但不多,拿回日本,應該也能賣個12萬左右。」
「真的?」
「嗯。」齊鳴點點頭,又加了句:「不過這東西在國內賣上價,這個你要心裡有數。」
「你知道這人是誰?」
林軒可不關心是賺是虧,他更好奇這信的作者。信上落款<鳩山春子>,他用了各種搜索軟體,都沒查到這人是誰。
「知道。」
齊鳴拿起信紙最後一頁,指著落款道:「<鳩山春子>,這名字你不認識,但這姓氏你肯定聽說過。
日本有一任前首相是<鳩山由紀夫>,這<鳩山春子>就是他的曾祖母。日本女人嫁入夫家,就要被冠上夫姓,她原來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青年哼了聲:「原來是個女人,我就說這字怎麼這麼秀氣。難為她寫了這麼一手好字,可惜是個鬼子。」
齊鳴鄙夷的瞥了這小子一眼,饞人家身子,打樁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鬼子>呢。
換了別的日本人,齊鳴大概也就當沒聽到,但這位,他還真要說道說道,同時也是向林軒介紹她的來歷。
「這位你可不能喊人家鬼子,不禮貌,你得稱呼她國際友人。」
「老闆,沒想到你還媚日啊。」
齊鳴搖搖頭,反問道:「跟媚日沒關係,我就問你一件事兒,你在抗日劇里,見過誰姓鳩山的嗎?」
青年琢磨會兒,想了一圈,什麼佐藤,大野,小野,山口,這些姓氏常在神劇里出現,還真沒想到誰姓鳩山的。
「老闆還真沒有~」
「沒有就對了。」
齊鳴將信紙收好,交給他,道:「鳩山家族是政治世家,近代出了2個首相,一個眾議院院長,他們家族的宗旨之一就是反戰。
日本軍國主義最囂張的那幾年,鳩山一郎就敢跟東條英機拍桌子抗議,為此直接被逼的隱退,直到戰後才復出,並連任了三屆日本首相。
戰後中日兩國關係能恢復,其實也多靠了他。到他孫子鳩山由紀夫,這位也是唯一一位承認了南京大屠殺的日本前首相,為此還兩次下跪認罪。
再說說寫你這信的<鳩山春子>。她雖然是女人,但卻是日本共立大學創始人之一,日本教育界的女中豪傑。
也是她推動日本學校接受華夏留學生。像是國父孫先生,秋瑾,王國維,很多名人都曾在日本留學深造,這裡頭也有這位<鳩山春子>的一份功勞。
所以,別張口就鬼子了,至少這一家人從來就是反戰親華的。」
「哦,知道了。」
青年無所謂的聳聳肩,顯然沒把齊鳴說的放心上。
齊鳴也沒當回事兒,這些話主要也不是說給他聽的,招呼人給這位<抗日英雄>結帳。他則拍了拍身邊的行李箱,朝林軒笑道。
「走,進辦公室,這次你要忙上一會兒了。」
「什麼?」
林軒一邊從櫃檯里走出,一邊看向那行李箱:「裡頭是你在巴黎淘到的?都有什麼?」
「袁大頭。很多袁大頭,你絕對喜歡。」
齊鳴說完,嘴角不由勾起,回想當初,兩人認識就是因為一枚袁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