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執黑棋,一人執白棋,五子成排,就算贏,可以橫著排,可以豎著排,也可以斜著排。」時瑤認真的向季延比劃著名,給他擺了幾種方法。
「很簡單的,試試?」時瑤眼裡躍躍欲試。
可不嘛,作為一個現代人,熟通五子棋下法的各種套路,雖說不上無敵,但面對季延這個沒接觸過五子棋的人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
季延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她又傲又嬌,清澈有神的眼睛裡閃著必贏的光芒。
這麼有信心。
他心裡有些好笑。
突然注意到,時瑤眼角有些微紅,是剛才時瑤和她爹吵完架哭出來的,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退。
他眼眸眯了眯,唇角微揚。
事實正如時瑤所料,季延雖然聰明,一點就透,但也擋不住現代萬千網友總結的套路。開局輸了幾場。
他挑眉,也不惱,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波瀾不驚道:「再來。」
他收起散漫的態度,認真了起來,棋局局勢竟慢慢改變。
每次她用了一種套路,第二次用就會被季延識破。
但是時瑤套路多的是,每次被識破就會換一種新的。一時間,他們竟不相上下。
「小六,季延的腦子真的是人腦嗎,他也學的太快了點吧,」每次不僅識破她的套路,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她感覺後面越來越吃力了。
套路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
季延卻越玩越溜。
時瑤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她和男主的差距。
她看著季延的手骨節分明,潔白如玉,一隻手執黑棋,白色的肌膚與黑亮的棋子碰在一起,形成強烈點的顏色衝擊。
另一隻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叩著桌子。
怎麼感覺季延下個棋有種謀劃天下的感覺,萬物為子,而他執棋的手掌控著所有人的命。
「宿主,季延作為這個世界的氣運子,本身就能力過人,又有氣運加身,咱輸了也不丟人。」
氣運子?那不就是主角光環嗎。
時瑤感覺輸掉是遲早的事,她確實不如季延,但她也沒自暴自棄,仍頑強對抗著,半路認輸可不是她的風格。
卻沒想到季延最後放水,特別明顯的放水,事後還無辜道:「我輸了。」
十分的侮辱人。
時瑤生氣了,她感覺她多年來玩五子棋的驕傲自尊,被季延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是個輸得起的人,不需要你故意輸。」她起身,沖季延氣哄哄道。
季延望向她,「是你太厲害了。」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輸了就是輸了,不用你來維護,玩棋就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你這樣做很不尊重你的對手。」
「我……」
季延看到時瑤是真生氣了,他站起來,頓時比時瑤高了不少,他低頭看著她。
「我知道了。」他妥協,誠懇認錯。
「那為了表現你道歉的誠意,你過段時間陪我一起去女子書院念書。」
「我是男子,如何進女子書院?」
「男扮女裝。」
「……那我還是不表現誠意了。」
「……」
季延當然沒有男扮女裝進女子書院,時瑤那麼說也確實是開玩笑。
男扮女裝的季延……時瑤想了想那那場面,一位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鼻樑高挺,眼睛微挑,白皙的皮膚映襯著她的傲氣,高高在上,不可褻玩,她突然回頭,眼神一冽,「找死?」
時瑤一抖,搖了搖頭,逼自己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時瑤去找她的便宜老爹商量,她爹說什麼也要讓她讀書學習,最後在時瑤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反抗下,最後決定請個教書先生來私教,時府財大氣粗不差這點錢。
時瑤當然不能去書院,她走了誰來教導暴君。
她還求她爹讓季延和她一起學習,時老爺破天荒的答應了。
時老爺本就疼她閨女,上次惹閨女掉眼淚,夫人讓他睡了好幾天書房,他心裡也內疚。
一塊兒學也罷,瑤瑤對那臭小子定是一時興起,呆久了也就膩了。
不過他得給楚兄寫封信,讓他帶楚奕來時家來一趟,興許時瑤見了楚奕就重新喜歡上了。
就這麼辦。
時老爺拿來紙硯,提筆寫信。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相處,磨合,她和季延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
時瑤甚是欣慰。
她更加了解了季延的性格,並不像外表那麼柔弱,他腹黑毒舌,一點也沒有時瑤剛開始以為的乖乖模樣。
也不像剛開始見面的時候那樣冷冰冰,沒了滲人的殺氣,還怪溫和的。
他掃地洗衣服打掃衛生,每天毫無怨言,不知道何時起,他竟然打理起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切發生的不知不覺。
時瑤簡直是受寵若驚,何德何能讓暴君伺候她。
至於碧雲丫頭,竟然看上了府里打理花草的家丁胡小偉。二人情深意切,感動了時夫人,同意他倆回了老家成親去了。
從相愛到談婚論嫁,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兩人愛的瘋狂啊。
時瑤感慨,忠心小丫頭就直接被男人拐走了。
大部分時間她都和季延待在一塊兒,她爹竟然也不管了。
時瑤雖然奇怪,但也沒太在意。
她還擔心她爹會把季延弄走呢,為此還想了很久的對策。
現在卻是不需要了。
季延現在在時府過得很安逸,有她護著,再沒有人敢欺負他,她時不時向他傳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關心他,呵護他的心靈,事情就這樣往好的方面發展著。
只不過,後來季延總是盯著她看,眼睛幽深,裡面像蒙了一層薄霧,她看不懂。
「小六,我總覺得季延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可我對他多好啊,他不會還想殺我吧。」
小六:……或許此吃非彼吃?
它縮了縮,他可是每晚都看到季延站在時瑤床邊,看著時瑤的睡顏,眼裡有股瘋狂。
「既然惹了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他靠近時瑤,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就別想跑了。」
聲音沙啞低沉,像是來自魔鬼的誘惑。
而時瑤還在呼呼大睡,睡眠質量好得不得了。
當時它都驚了,暴君竟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隱藏的也太特麼好了吧。
冷漠無情,殺人如麻,心機腹黑,好了,又加了一個,瘋批病嬌。
任重道遠啊。
它想叫醒宿主,可是看到季延眼裡的黑暗偏執都快溢出來了,它默默閉嘴。
它覺得可能是宿主的過度關心,讓身處黑暗的季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激發了季延變態的占有欲。
這下好了,不但沒把男主變成社會主義好少年,還激發了他的病嬌屬性。
宿主要是知道了季延每晚都來她床邊像個變態似的看著她,不得嚇得連夜逃跑。
為了任務,為了大局,這個瓜還是它自己吃吧。
……
對此,時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