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說清楚,」路清桉伸手摸上江濤,發現這傢伙身上全是血。
他快速看了眼周圍,又低下頭,「衛槐呢?」
江濤張口,卻已經口齒不清,他只抓著路清桉的手,想要使勁說出什麼。
路清桉湊到他耳邊也聽不清。
身上傷太重,江濤終究堅持不住,暈過去。
路清桉表情凝重,江濤也沒說跑去哪,這一身傷又是怎麼來的。
他看了眼血跡的方向,長長的一條線,消失在遠處黑暗的盡頭。
是怪物下山了,還是那個內鬼開始動手了?
江濤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追殺江濤的東西現在沒有出來,說明有所忌憚,不敢輕易暴露身份。
現在天已經徹底黑了,路清桉沒有輕舉妄動,他穩了穩,先將江濤抬進屋子裡。
江濤這傢伙,雖然和他不對付,但是這麼危險情況下,還爬過來提醒他,他路清桉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
用屋裡的藥物簡單給江濤止血,然後用繃帶包裹上。
江濤身上的傷很複雜,有棍棒打的,還有鞭子抽的,比起怪物,更像是人為。
難道是藏在任務者中的內鬼動的手?
路清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跟江濤住在一起的衛槐。
孫自哲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是掉茅坑了,才不敢出來見人嗎?
路清桉抓了抓頭髮,從屋裡大喊了一聲孫自哲的名字。
這院子不隔音,聲音一大,房子後面的茅房也能聽見聲音。
孫自哲要是聽見了,一定會回應他。
但是久久沒有聲音回應。
路清桉心裡一沉,孫自哲不回應他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孫自哲並沒有在茅房。
二是孫自哲和現在的情形有關係,他就是傷害江濤的內鬼。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是什麼好趨勢。
路清桉又想起住在村子邊緣的時瑤。
現在就她一個人住在那。
路清桉嘆了口氣。
一時間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身上肩負重要使命的男主角。
現在到了考驗他應對能力的時候了。
這主系統肯定聽見他罵它,要開始整他了。
路清桉罵罵咧咧拿出趁手的武器,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腳步聲。
夜色已經很深了,只能從窗戶外看見有個不像人形的人影靠近。
那東西直立行走,但是身體卻很寬。
路清桉眯了眯眼睛,然後吸了口涼氣。
臥槽這怪物竟然還長了兩個腦袋。
他握緊手裡的刀。
正打算拼死一搏的時候。
「路清桉,開門。」
是孫自哲的聲音。
路清桉堵著門,破口大罵:「好你個孫自哲,我把你當兄弟,你倒好,變成怪物要來殺我,還要我給你開門,我呸!」
「怪物?」
孫自哲聲音帶著疑惑,不過更多的還是嚴肅。
「我不是怪物,你快開門,我身上背著一個人,他受了重傷,我沒辦法開門。」
路清桉一愣,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清楚外面。
不是怪物。
確實是孫自哲的臉,剛才遠遠看到畸形怪物,包括兩個頭,是因為孫自哲身後還背了一個人。
路清桉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問了幾個問題,確認對方真的是孫自哲後,才將門打開。
不過他還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內鬼。
所以袖子裡的手,仍舊拿著刀。
孫自哲進來後,看到炕上還躺著一個人,看清是江濤後,面上驚訝。
一邊問江濤怎麼成這樣了,一邊將背後昏迷的人也放到炕上。
路清桉一直在旁邊暗暗觀察,看孫自哲身後背的人是個男人的身形,以為是江濤的同伴衛槐。
可等孫自哲把人放到炕傷,才看清他的臉。
路清桉愣了愣,
不是衛槐。
而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臉。
路清桉:「他是?」
孫自哲:「任務者。」
「你唬我?我在日棲村就沒見過他。」
「其他山上的任務者。」
「臥槽?」路清桉又看了眼炕上的人,因為太過震驚,手裡的刀露出來了,「其他據點的任務者還能跑咱這來?」
「不清楚,」孫自哲注意到了他手裡刀:「拿刀幹什麼?」
被發現了,路清桉也不尷尬,直接說出來:「尋思你可能是鬼,想著怎麼背後給你來一刀。」
「……」
不過看孫自哲的舉動,路清桉確定他並不是鬼。
他把刀收了起來。
玩笑開完,二人目光重新回到炕上。
現在炕上多出來這兩個昏迷的人,他們一人撿了一個回來,情況都不太樂觀。
兩人迅速交換信息。
孫自哲說他剛才去完廁所,看到遠處有手機亮光,日棲村村民並不怎麼用手機,這個時間點,也都在家裡休息了,那個方向也不該有任務者居住。
他當下起疑,就過去看了,結果看到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躺在一處麥垛旁,拿著打開手電筒的手機。
孫自哲過去,那人知道他是任務者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棵稻草,說他是旁邊一座山的任務者,他們那座山的任務者,除了他,已經全軍覆沒了。
而那人得知孫自哲這座山還有這麼任務者存在時,不可思議。
兩座山進度差太多了。
那座山任務者都死了,這座山似乎才開始進入正題。
那個任務者說每座山上,都有一個可怕的東西。
孫自哲問他是不是怪物下山吃人。
對方搖頭,說遠比怪物吃人可怕得多,是……而就在快要說出來時,那人暈了過去,像是有禁制一樣,不能透露太多信息。
了解完剛才各自的經歷。
孫自哲和路清桉兩人對視一眼,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