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不再去糾結自己現在是穿越回古代日本,還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古代日本。
反正不論穿越到哪裡,都沒有什麼兩樣,都得每天吃飯睡覺、好好活著。
於是,緒方開始思考起了下一個問題——他之後要怎麼過日子。
噌。
緒方將懷中的打刀再次拔出鞘。
望著雪亮的刀身,緒方長嘆了口氣。
「刀在這個時代有什麼用呢」
雖然江戶時代是一個武士為尊的時代,武士們擁有著稱姓佩刀的特權。
但是——自德川幕府開幕以來,日本已經和平了100多年近200年的時間了。
整個國家一片太平。
說句難聽點的話——武士刀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緒方腦海里的這個系統,很明顯就是一個可以讓緒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增進武技的外掛。
擊敗、擊殺對手,就能獲得經驗值。
有了經驗值就擁有技能點。
有了技能點就可以在轉瞬之間,讓自己擁有一副強大的身體,以及高超的武技。
然而——擁有了強大的身體、高超的武技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什麼武士刀了,就算成為了一個大劍豪又有什麼用呢?
在這樣的一個和平時代,成為一個大劍豪之後的最好出路,便是開設一個劍館。
如果日後能夠成功開設一個劍館,並攬來大量的弟子,那麼緒方便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每天靠稀粥果腹。
但是
一想到自己日後的最優出路,便是開一個劍館後,緒方便感覺有些失落。
他對開劍館沒興趣,他不想開什麼劍館。
但若是要問緒方他自己——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緒方他自個也答不上來
緒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能做什麼
各種各樣的思緒,在緒方的腦海內來回拉扯。
時間也怎麼一點一滴地流逝。
漸漸的,緒方感覺困意漸漸從體內湧出。
「現在幾點了」
沒有鐘錶可供緒方看時間。
雖然可以靠天色來推斷現在的大致時間,但緒方也懶得出門了。
既然感覺困了,緒方便索性決定直接睡覺。
畢竟——他明天可還是要上班的。
像緒方這樣子的沒有封地的一般武士,用形象點的詞彙來比喻的話,其實可以把他們當成公務員來看待。
隸屬於幕府的武士,幫助幕府處理各種大小政事。
隸屬於諸蕃大名的武士們也是這樣,幫助自家主君處理各種大小政事。
除了那些失去了主君或是被逐出藩的浪人之外,武士們基本都是有工作的。
而緒方的工作,便是庫房官。
其職能有點像是現代地球的會計。
專門負責管理、清點藩府的各種物資庫存。
庫房官這一官職也分相當多的等級。
緒方恰好就是庫房官中較為低等的存在。
也正因為緒方是庫房官中較為低等的那一級,他的年俸才會只有慘兮兮的50石
……
……
天剛微亮,緒方便醒了過來。
今天,是緒方來到江戶時代的第2日。
同時也是緒方來到江戶時代後所體驗的第一個清晨。
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穿好了衣服,緒方便將他的2把佩刀插回他的左腰間,準備進城工作了。
白天的時候進行庫房官的工作,下班後便去榊原劍館練劍,晚上吃完晚飯後便睡覺——這便是緒方每日的生活。
既規律,同時也有些枯燥。
緒方的住處較偏遠,因此他必須得每天起得很早,才能趕在遲到之前抵達工作地點。
「緒方君,早上好啊。」
「緒方君,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早上好,緒方。」
對於同僚們的這些問好聲,緒方微笑著一一回應。
這些向緒方問好的人,都是庫房官——都是緒方的同僚。
緒方目前正位於一間算不上多麼寬敞也算不上多麼狹窄的屋內。
這間屋內擺滿了桌案。
緒方和他的這些同僚們,每日便在這間屋內、在這些案前工作。
一些到得早些的人,已經俯首在案前,開始今日的工作了。
和這些向他問好的同僚們一一微笑回應了之後,緒方跪坐在了他的那張桌案前。
緒方的桌案,和他的那些同僚們的桌案一模一樣——都是擺置有著紙筆、算盤、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帳本。
緒方和同為庫房官的這些同僚們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多麼熟絡。
主要的原因,可能跟年齡有關吧。
緒方是這間屋子內唯一的年輕人。
其餘人都是已經長了白頭髮的中老年人。
因為年紀差距較大,緒方和這些中老年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好聊,因此和這些同僚的關係自然不怎麼好。
再加上緒方平日裡幾乎不參加任何的應酬。
他的這些同僚,三天兩頭地便一起去喝酒、聽曲。
而他們自然也多次邀請緒方一起參加。
但對於他們的邀請,緒方一直都是拒絕了事。
之所以不去應酬、不跟他們一起去喝酒瀟灑,一方面是因為緒方窮,沒什麼錢。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相比起喝酒應酬,緒方更想在榊原劍館內和自己的那些師兄弟們一起練劍。
以牧野為首的那些人,才是緒方的朋友。
相比起和這些並不算很熟的同僚們去進行自己並不感興趣的應酬,緒方更想和自己的朋友們在劍館內練習著自己最喜歡的劍。
緒方和同為庫房官的這些同僚們,就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點頭之交。
不與同僚們進行過多的寒暄,緒方直接掀開桌案前的一本帳本,開始工作了起來。
緒方繼承了「原緒方」除了性格之外的所有東西。
記憶、劍術、以及工作能力。
輕鬆自如地敲打著算盤,計算著自己負責的各類物資的進出變化,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大不小的屋內,被紙頁的翻動聲與算珠的敲動聲所覆蓋。
但是——不論在哪、是何種職業,都總有那種工作時划水的人。
就比如現在——便有些人開起了小差,在那一邊工作一邊閒聊了起來。
「你們知道昨天的『那件事』嗎?」
「『那件事』?哪件事?」
「啊,我知道。我從別人那聽說過了。」
「到底什麼事啊?」
「主公他昨日又去打獵了。在打獵歸來的途中,有一個小女孩在玩球時,不慎衝撞了主公的車駕」
「然後呢?那個小女孩之後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聽說直接被主公一刀斬斃了,又聽說那個小女孩沒有死總之不論如何,那個小女孩的下場應該都不會太好就是了」